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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道,“漓儿别怕,姨母在这,姨母护着你,啊。” 姜漓埋下头,缩进她怀里。 那慢慢起伏的肩头,和隐隐呜咽的声音。 只要了太上皇后的命。 太上皇后紧紧地抱住她,摸着她的头道,“漓儿,我苦命的孩子。” 她不敢去想当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让她到了跟前,都不敢同她相认。 这些年,她到底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回来了就好,八年了,漓儿,都快过去了,相信姨母,别怕。”太上皇后脸上的泪水一时也决了堤。 绎儿事先没告诉她。 便是怕她忍不住情绪。乱了计划。 如今能让她坐在这儿,同她相认,那便是时候到了。 秦家该见光了。 她的阿漓既然回来了,就该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上。 不会再有灾难。 谁也不能伤害到她。 太上皇后轻轻地将她拉了起来,温柔地道,“让姨母好生看看,我们的漓儿,长大后是什么模样,姨母竟然没能认出来。” 姜漓慢慢地抬了头。 眼眶早已是一片殷红,那双眼睛却是头一回对着一个人有了依赖。 八年后,姜漓头一回在一个人面前,完全地放下了戒备。 太上皇后只捧着她的脸,悲喜交加,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我们阿漓漂亮。” 姜漓的脸在她的手掌中,破涕而笑,“姨母也没变。” 太上皇后疼到了心肝里,又将她抱住,这时候仿佛才终于有了真实感,劫后余生般地庆幸道,“终于回来了,我阿漓终于来找姨母了,咱们再也不分开。” 姜漓点头,“好。” ** 两人在那屋里叙了好一阵,大殿上的消息终是传了过来。 陛下下了罪己诏,细数了自己三桩罪名。 王嬷嬷说话自来利落,是哪三桩,一下便说了个明白。 秦家翻了案,陛下跪在台阶上,一步一步地忏悔自己的罪过,不仅如此,还让当初参与剿灭秦家的太上皇,朱侯爷,都在那诏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诏书明日就会贴到长安城。 届时,秦家的谋逆之罪,将会彻底地洗刷。 天下所有人都会知道,秦家八年前遭了冤案。 她作为秦家的遗孤,终于不再背负着罪臣之女活在这个世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太阳底下。 不是姜漓,而是秦漓。 她找到了那片属于她的曙光。 清师傅曾说,“这世上又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没有人能掌控所有,也没有一种悲伤,能蔓延到每个角落,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有充足的阳光能照在你身上,还有热闹的人潮声替你驱赶黑暗,只要阿漓好好活着,师傅相信,阿漓一定能到那。” 她没去另寻一片阳光。 头顶上那道久违的光线,却是透过层层阴霾,从黑暗中破出,照在了她的头上。 姜漓木讷地听着。 王嬷嬷接着说,“众臣子已经散去,陛下去了祠堂,说是要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孽忏悔,太上皇后,奴婢......” 王嬷嬷及时打住,看了一眼姜漓。 又看了一眼太上皇后。 太上皇后摇了摇头。 绎儿让她暂时保密。 她便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他是谁,等时候到了,当由他亲口对她说。 太上皇后一直陪着姜漓,陪到了黄昏。 姜漓却渐渐地魂不守舍。 太上皇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无论之前咱们和皇上是何恩怨,皇上如今肯如此费心为秦家翻案,漓儿该去看看他。” 姜漓看向太上皇后。 太上皇后朝着她点了点头,“去吧,姨母在这呢。” 姜漓起身穿鞋。 王嬷嬷回头看了一眼小哑巴。 小哑巴却是站在那,如同被抽了神智,脸上也瞧不出血色。 王嬷嬷正欲唤她,小哑巴的眼睛里又恢复了清明。 ** 姜漓去了皇家祠堂。 小哑巴陪着她。 撵轿到了祠堂外,天色已经泛了青,小哑巴提着灯,姜漓的脚步踩在那金砖上,脚步极轻。 旁人不知她知道。 她捅了他两刀。 他身上有伤。 王嬷嬷说,大殿下的那白玉台阶,他一步一步地往上跪,实打实地在那大殿前,熬了一个多时辰。 她就算再对他有再大的仇恨。 这回也知道好歹。 他没必要为韩家做到如此地步,却面面俱到,平反地如此彻底。 连着自己的名声也一并搭了进去。 ※※※※※※※※※※※※※※※※※※※※ 宝贝们来了。(女主的冤平反了,接下来就是狗子了,慢慢来,宝宝们别急,跃跃子这本文比起之前任何一本文都写的紧凑了,哭唧唧。) 感谢在2020-11-27 19:48:27~2020-11-28 11:2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哈咪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ss-Green 78瓶;依古比古哔巴卜 40瓶;糖果 5瓶;腱小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姜漓到了皇家祠堂外, 门前已经亮了灯火。 门外王钊守着。 小哑巴将她送到门口,便侧过身子,站在了王钊的对面。 王钊看了她一眼。 只觉今日她脸色要比往日沉静。 甚至没再瞪他。 王钊盯着她看了一阵, 突地问她, “林常青是你什么人?” 小哑巴这才瞪了过来。 王钊耸肩,“当我没问。” ** 姜漓进了祠堂。 皇家的祠堂比起其他地方,要空旷很多, 光线明亮形同白昼, 自是从未断过火。 两边的坐台上燃着白蜡, 延绵往前,一直延伸到里面的正堂。 姜漓的脚步停在那, 没敢再往前。 半晌, 一阵脚步声传来, 高沾弓腰迎了上来,轻声道, “陛下在里头,娘娘进去吧。” 姜漓又才往前。 到了正堂内, 才见到了那燃烧的白蜡尽头, 摆着几排森严的牌位。 牌位前放了一个蒲团。 堂内却并没有人。 姜漓走上前,跪在了蒲团上,先磕了几个响头, 才起身巡视了一番。 姜漓的脚步极轻。 走过几步, 才见里头还有一道小门,姜漓轻轻推开。 里头不过是被周恒临时收拾出来歇息的地方, 不宽, 却能容纳他在此喝喝茶, 养养身子, 歇息几日。 自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