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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到公司楼下，直奔李云祺的办公室。 李云祺当时在看Selly发来的合约内容，不出意外的话下午过去签约，见白亦推门进来，椅子往后一推躲到了桌子底下。 白亦将人拎出来，抡起拳头就要揍他，李云祺捂着脸，“哎哎哎哥有话好好说我下午还要去签合同的！” 他将人扔回地上，“你现在是真能耐了！叫她去那种场合！” 李云祺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她又没怎么着，不就是喝了点酒，又把人好好送回来了，再说了，签了合同又不是没她好处。” 白亦皱眉，手叉着腰眼神凶狠地问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下午如果成功和Selly签下来，出镜的人，她是其中一个。” 白亦嗤笑一声，“是你疯了还是那边的人疯了？” Selly往年的周年画报，哪次不是找的国际名模和一线巨星来拍的，别说林泷，就是他们整个公司都没一个模特有这么大的腕儿。 李云祺摇头，想起昨晚酒桌上惊现的蛛丝马迹，对他比了个no的手势，决定不告诉白亦这内里的小九九。 只淡淡劝他，“白亦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换个人追吧。” 后者揉了揉太阳xue，连续忙了几天，又火急火燎赶回来，精神状态难免不好，“我去休息，林泷来了告诉我。” 林泷到公司打卡时是下午两点整，李云祺听说她到了，把人喊进办公室，“你休息几分钟，我收拾好后你跟我去云上大厦把合同签了。”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 李云祺摸了摸鼻子，说了句出去吧。 其实那边没让他带人，但是为了这次能顺利签下来，他决定赌一把，擅作主张将林泷带过去。 出门就遇上了白亦，两个人打了招呼。 他问她，“昨晚没事吧？” 林泷摇头，他又问她，“你不是还在休假吗？” “李云祺让过来的，等会出去。” “有什么事？” 她想了想，说，“没什么。” 白亦适可而止，如果是棘手的事她会告诉他。 林泷抬头仰望着面前足有58层高的商业大厦，因为不抱希望，她上周迷迷糊糊地来试镜就离开了，没想过竟然还能回来。 电梯到达五十二层，李云祺在前，她和他的助理dy在后，三个人一起走出电梯，漂亮的前台迎上来，他们报了家门，对方就领他们去了会客室等候。 “总监还在开会，三位请稍等片刻。” 这个片刻就是一个小时。 刚刚接待三个人的前台小姑娘推门进来，说总监有情，让他们带好资料去总监办公室，末了又朝房间里最漂亮的林泷道说，“这位是林小姐吧，您先在这里稍等。” 说罢笑了一下，眼神里有意味不明的光，林泷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 偏偏李云祺这时候说，“那我们先过去，Linda你在这里等我们。” 也不等林泷回复就领着dy离开，顺手还带上了门。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死寂，伸手拿起桌上刚换的咖啡喝了一口，才注意到对面还放了一杯，同样温热的还冒着热气的。 她突然将手里的玻璃杯往墙上砸过去，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向门边使劲转着门把手，呼吸急促，像被掐住了咽喉，转了几下，才发现门已经从外面落锁。 这时有人从外面打开，她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几步。 许姜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红着眼眶的她，站在距离他五十公分的位置。 林泷没料到进来的人会是他，精神恍惚目光涣散，看来昨晚见到他不是一场梦。 他敛了神色，望了一眼墙上的咖啡渍，目光又落在她脸上，“你发什么疯？” 责怪的，被惹怒的语气。 姜弋以前不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的。 上眼皮还是这么单薄，眉尾处有一点淡到快看不见的疤，几毫米大小不仔细完全看不见，是高一那年为了她打架留下的，鼻梁高挺，应该刚剃过胡须，薄唇轻抿，比分开的时候又高了一点，也更瘦了一点。 她失神地想，还是这么好看啊。 对方也在盯着她，睫毛下的瞳孔里光影明灭，林泷觉得这道目光的尖锐能在她身上凿出个洞来。 “我不过让你等了一会，林小姐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瞧这张嘴，称呼她林小姐，还说只让她等了一会儿。 是一会儿吗？ 林泷出声喊他，仅仅只是三个字，仿佛跨越遥远的时光。 “许姜弋。” 依旧清冽冰凉的声音穿过他的耳膜，在脑海里反复回荡。 幽静的西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 她的面前是一份海鲜意面，她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了餐具，目光沉静，对面许姜弋微低着头，切牛排的手指节骨分明，很白。 “许姜弋，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话说出口，她自己都笑了，是不是每个久别重逢的男女都是这样的开头。 他掀起眼皮，眼波深邃，神情嘲讽，“你说呢？” 事业有成，妻子温柔乖巧，自然比她想象中过得好，这应该是值得欢喜的事，所以她勾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低低地叹，“那就好。” 不料他听到这句话突然放下刀叉，抿一口饮料，嘴角还是嘲讽的笑，眼神凶狠的盯住她，“难道你希望我过得不好？” 怕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林泷赶紧摇头，“当然不是，你过得开心我自然也是开心的。” “切。” 这个话题结束，未免自己再多说什么话惹他生气，林泷之后都没再主动说话，许姜弋也没开口，气氛陷入谜一样的尴尬。 也是，前任同桌而食，有几对不尴尬的，她刚刚是一时脑子发热才同意跟他出来吃饭，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许姜弋，那你希望，我过得好还是不好呢？” 对面的人放下了刀叉，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好似下一秒就能在她脸上烫出个洞来，“我并不关心你过得好不好，但是如果你过得不好，我就会很开心。” “这样啊……”看来还记恨她呢，她心中有丝丝的欢喜，这比忘记她的结局要好很多了。 她微垂着头，略厚的刘海遮挡住她的眼，看不清表情，只听她轻轻柔柔地说：“那就如你所愿吧……” 温言软语，如同在情人耳边呢喃，许姜弋不由得冷笑出声，因为要开车，就没点酒，他抿了一口新鲜的果汁，“林小姐难道和我分享这些年的趣事让我开心一下？” 她摇着头，算了，他只要记着，她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开心了就好。 她抬起头，笑起来时眼睛下有两条卧蚕，岁月又或者是其他人，让她的气质变得越发妩媚，“不过，今天能见到你，还有昨晚上，都很开心。” 她一直强调“开心”，如同这是生命里极度重要的事情。 昨晚喝成那个鬼样还开心？开心的是因为喝醉了有人来接她吧，许姜弋不想深聊这个话题，目光落在对面她的餐盘，几乎没怎么动过，他刚想说跟我吃个饭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