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为下
晚上八点半，四个人准时到齐。 “看来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走吧！”贺茂宫野说完，打了个响指。 清脆、响亮，一息之间，周围的场景全然变了个模样，但是依旧是在树林中， 皎洁的月亮洒下月光，在草地上露出斑驳的漏影。凉爽的微风轻抚，有着别样的静谥。 “这里是…”虎秋悠仁询声问道。 “郊外，是比咒术高专更边远一点的地方。” “带我们到这儿来，是因为白天的训练吗？”伏黑惠望着贺茂宫野问道。 贺茂宫野脸上挂着常有的笑容，“是的，白天的时候因为训练对象的原因，结果不尽人意，所以我现在把训练对象给换了。” “换成了什么？” “咒灵…不过都是三级四级的咒灵。在实战中才能更好的检验成果，不是吗？”贺茂宫野把手搭在靡的肩上，神色认真道：“靡是类似于特级的存在，所以你们面对他时，或多或少都会被压制。但是把对象换成平时祓除的咒灵就不一样了……” “好了，那么现在…训练开始了！”他竖着食指和中指，放在嘴边，轻声念咒。 「由暗而生，暗中生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贺茂宫野下了帐，他拍了拍手掌示意禾华与靡放出咒灵。 一时间，浓厚的诅咒气息充盈了怅内。 “怎么…这气息不太对…”钉崎敏感道，“味道太浓了，不只是有三四级的吗？” 贺茂宫野面孔仍旧笑盈盈，说道：“是啊，就是三四级的咒灵，只不过有二十来只罢了！” “二十多只？！！” “别担心，有老师在呢！”贺茂宫野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而且还有靡和禾华呢，死不了！” “对战一小时，休息十五分钟，循环三次。计时开始……”话音刚落，不顾学生的神色，他便轻轻跃上树枝，借力登上了树梢，然后在空中如履平地地走着。 从刚刚贺茂宫野说出训练内容与对象时，伏黑惠都没有提出半句质疑，他从始至终都很沉稳。因为他知道贺茂宫里野的安排看似随意，其实对他们很有帮助。 术师存在的意义是祓除诅咒，而能成为术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咒术高专是培育术师的教育机构，拥有着包括学生、教师在内的大多数示师力量，除非有利益牵扯，绝天多数的术师对咒术高专的学生是保护的。 所以实战的经验是很难得的。 伏黑惠召唤出玉犬，紧慎地走着。三人是分开的，打算从帐的边缘向内围聚。 贺茂宫野放的咒灵数量越多，所以没走几步便能撞上几只。虽然都是三、四级的实力都不强，但很缠人，而且使用式神也是会消耗咒力的。 正解决完一只四级的咒灵，伏黑惠欲转身却身形一滞。 他身后，有只咒灵……身上的诅咒气息比帐内所有的咒灵都要浓得多，至少是一级，绝对不是贺茂宫野放进来的那群…… “怎么有只一级的，不管吗？”靡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上来，在贺茂宫野身旁。那二十多只贸灵都是贺茂宫野指使他去捉的，有什么他都很清楚。 靡的翅膀是黑色的，有着暗色的花纹且附着细细的绒毛，很是好看。 “我自己去捉的，一级的。” “可是…” “生活不可能如词计划那样按部就班，总会出现点意外嘛…”贺茂宫野笑得明媚，一点儿也不像个在坑学生的老师。“而且…惠惠，是个好苗子呢…” 查觉到有强大的咒灵在自己身后，伏黑惠迅速召唤出式神鵺，把自己拉出对方的功击范围。 月光照在地面上，打下一片白色，那只一级咒灵拖着臃肿的身躯缓慢地移动着，走出阴影。 伏黑惠看清了它的金貌。 它是像青蛙一样的两栖动物的形态，腹部却爬满了细长条状的虫子混着不明的黏液，像是直接从肠子里钻出的一样，恶心又反胃。它身长约有五米，臃肿庞大的躯体使腹部张牙舞爪的虫子更加令人作呕。 伏黑惠纵身一跃，踩着那种一级咒灵的手臂登上了它的头。附着咒力，在它后脑勺用力一击，却没造成多大的伤害。 咒灵慢吞吞地细过头，转了180°，几乎没有眼眶的存在，两颗布着血丝圆球直碌碌地盯看伏黑惠，释放着威压。 伏黑惠气息一沉，然后鵺使用雷电直击咒灵的头顿。没留余力，咒灵的脑袋瞬间冒着缕缕的黑烟。 此时，一只把大的苍蝇形态的咒灵似是不长眼，从那只一级和伏黑惠中间飞过。 伏黑惠灵机一动，朝着面前的两只咒灵下了术式。 「术式——缚」 在他下了咒之后，鵺也迅速释放着雷电。 那种苍蝇咒灵灰飞烟灭，一级的一只手臂也没了。 它正欲转头，黑白玉犬便冲了上去嘶咬着它左右两只脚。它似是恼了，口中发出阵阵低吼，然后腹部迅着长躯的虫子猛地朝伏黑惠袭去…… 另一边，钉崎野蓄薇左手拿着钉子，右手拿着锤子，小心翼翼地张望着四周。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她还未转身钉子已经用了出去，正盯着要害，顺利祓除了两只四级咒灵。 她继续往前走，瞧见了不远处正在挥舞着棍子的虎杖悠仁。 那根棍子是咒具，因为虎杖悠仁现在还不会使用咒力，这个咒具是验测开始之前贺茂宫野给他的。 “喂，这里这里！”钉崎野蔷薇朝虎杖悠仁招手。 虎杖悠仁向钉崎野蔷薇走去，他刚祓除一只三级咒灵，额头上冒着细汗。 “我们去找伏黑吧！” “好，反正一个小时也快结束了，待会儿一起去贺茂老师那儿。” “嗯嗯！” － 贺茂宫野正看着伏黑惠打咒灵呢，一扭头就看见了个高个儿的眼罩男在帐的边缘走来走去。他立马跳了下去。 “呦，这不是五条老师吗。怎么？出差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贺茂宫野缓缓落地然后双手插腰，上半身微微向五条悟那边倾斜，笑得一脸核善。 五条悟也是双手手指勾住制服荷包，一副拽逼样。他露出一个笑容、确有其事地说：“还没呢，这几天回东京有点事看到这的咒力气息特别浓就赶过来了。没想道是宫野啊～”说着他又往帐里面看了几眼，“捉了这么多，看来宫野很用心啊～” “嗯嗯，毕竟…”贺茂宫野又走上前几步，几乎贴在五条悟身上，漂亮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这是五条老师嘱托的…” 这几个字被他说得是缠绵悱恻，一点儿都不像当初那般咬牙切齿。 贺茂宫野本身相貌就很纯良，此时又露出这种又纯又欲的表情，虽然知道他本性，但是还是让人有几分把持不住。 五条悟没动，只是脸上的笑意更甚，“看来宫野是真的很喜欢我啊…” 正常来说，被追求对象说出这种话，或多或少都是会有几分不好意思的，但贺茂宫野不一样。他比一般人sao多了。 他望着五条悟族靥如花，“对啊！” 酒红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五条悟，没有半分羞涩。 五条悟嘴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开始思考是自己哪一步出了问题。 正常的撩sao，不应该人在这时候出现脸颊飞霞的剧情吗？为什么到了他这儿就不一样了呢？ 反应三秒，五条悟得到结论，贺茂宫野不是普通人，于是他决定语出惊人。 “既然宫野这么喜欢我，那……”五条悟微微低下头，似是咬耳朵的轻喃。身上的荷尔蒙缠绕着贺茂宫野，两人鼻尖轻触。 温热的手掌附上贺茂宫野的后背，指尖若有若无地划着他的脊椎，酥麻感从脊椎攀上大脑…… 贺茂宫里野呼吸一紧，随即反应过来一个天大的事情，他好像……上不了五条悟。 五条悟比他高，比他壮，咒力和身体素质也比他强。 怎么看都不像下面那个，而且看着也不像愿意当下面的… 那么，他该如何让五条悟为了自己做受呢？ 贺茂宫野后退几步，蹲在地上拖着腮，开始思考这个严肃而又沉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