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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 救护车到的时候,陆有时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手术长达六个小时,荆牧在手术室外也整整站了六个小时,他身上都是陆有时的血,血腥味儿浓得刺鼻。 小护士看见他这模样还以为他也受伤了,还上来问了一次。 “……我没事。” 小护士:“真的没事儿吗?而且这儿挺冷的,你就穿了这么点……” “谢谢,我真的没事。”荆牧打断了小护士的话,艰难地勾出一个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中的灯暗了,陆有时被人推了出来。 “是病人家属吗?”推人出来的一个护士看见荆牧问道。 荆牧已经冲到了陆有时身边了,他说:“我是他哥哥,请问他怎么样了?” “小腿胫骨骨折,胫前动脉损伤也很严重。不过手术很成功,家属不要太担心,现在我们要把患者送进重症监护室,等他醒过来就可以转一般病房了。” 荆牧:“好的,谢谢您!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会很疼吗?” “不会睡太久,最迟明天早上他应该就能醒了。麻药过了肯定是会疼的,能熬最好熬一熬,要是他实在熬不住,你就按铃叫护士,我们给他开止痛药。” “对了,你们家长呢,最好叫大人过来,后续还得住院复健什么的。你还是学生吧,应付不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荆牧跟着到了重症监护室之外,他守着窗子站了一会儿,随后打了老班的电话。 他不能直接通知陆有时的家长,只能找李国华。 “什么?”李国华的声音透过手机都显示出了他的激动,“大陆现在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明天醒过来就好了。不过骨折一时半会儿养不好……” 李国华也记得直跺脚,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转过头来安抚荆牧,“你也不要太担心,我马上就赶过去,你先去吃饭洗澡,好好休息休息。我通知了大陆家长就开车过去,顶多一个小时就能到。” “好的,谢谢老师。” 荆牧挂了电话,缓缓地蹲了下来,陆有时跪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逡巡不去,他觉得很冷,收拢双臂抱紧了自己,却也依旧不得半点温暖。 那花瓶要是稍微砸偏一点——他根本不敢想。 如果不是他要回去拿手机,如果他让小时跟着一起往回走了,如果他干脆就没有跟来湖市…… 无数的如果拧成最尖利的刀剑,在他的思绪里翻江倒海。 ——你就和你妈一样,克亲克友,克亲克友! 克亲克友…… “不,不是的。”微弱的挣扎声自荆牧口中吐露,可这点反驳还比不上螳臂当车,那些被他尘封在意识深处的记忆冲破了牢笼,一张张扭曲放大的脸环绕着他,那些嘴巴张张合合。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回忆可以忘却,而现实却不得不面对。 老李先到了,他说陆有时的爸爸也在往这儿赶,荆牧被他赶回了酒店休息。 荆牧没有强求逗留,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叔叔,所以在陆有时醒来之前便离开了。 陆成疆买了最快的飞机赶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7点了。他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愤怒又无奈。 没过多久陆有时也醒了过来,“爸,你怎么来了。” “能不来嘛,我来了才知道,你之前还把手也弄伤了?要不是你们班主任告诉我,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什么蒙在鼓里啊太夸张了,”陆有时费力地笑笑,“那不严重,没必要搞得沸沸扬扬的,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唉,”陆成疆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我的腿……怎么样了?”陆有时迟疑地问道。 “放心,你的腿还在。医生说能恢复的,只不过等骨头长好了,复健的时候要多吃些苦头。” “嗯。” 陆有时多少是低落的。 老陆接着道:“听你们班主任说,你这两天是来参加警察学院的考试的?” “是啊,不过这下是考不成了。” “老爸没发现你还挺根正苗红的啊,怎么想着当警察的,虽然说今年考不成了,大不了明年再战。这志向远大,老爸支持你。” “哪里哪里,都是老爸你教的好。” 陆成疆:“嘿,你小子,都这样还能贫,看来真是没多大事儿。” “对了,我——送我来医院的我同学呢?” 第66章 嘤嘤 “噢,你同学啊,我还没来得及去谢谢他。你们班主任说让他先回学校了,毕竟高三了课业不轻松。我听医生说幸亏他急救措施做得不错,及时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下次老爸我一定要请你同学好好吃顿饭,感谢人家。” 原来已经回去了,陆有时难免低落,不过让荆牧和他爸碰面了肯定尴尬,还是不打照面的比较好。 “儿子,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我看你脸色是真不好看,有什么想吃的吗,爸去给你买。” 陆有时的精神确实还有些差,“我还不饿,中午您去医院食堂随便打点饭菜就行了,我再睡会儿,爸。” “行,你好好休息。” 陆成疆还给陆有时找了一名护工,他又去看了陆有时被砸伤的地方,有人报了警,那边的现场已经被察看过了,他便直接去了警察局。 那楼上的住户是一对本地的中年夫妻,态度非常恶劣,推说是家里的小孩在窗边玩不小心才把花瓶推下去的。再听到被砸的人只是骨折,气焰更是嚣张,摆明了不赔礼不道歉,也不想负责。 连警察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家的花瓶,砸下去把别人的腿给砸断了,人现在还在医院里,难道你们不用付医疗费吗?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这是不是你们的责任?” 那家的男主人说:“我们家小孩在那边玩,大人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小孩子嘛犯点小错误当然是可以原谅的对不对,你也不能要求一个小学生负责不是。再说了,那人不就是断了腿嘛又不是死了。” “至于医疗费,他自己没买医保啊,要我们赔什么赔,这就是碰瓷!” “对,就是碰瓷儿!”女主人附和道。 陆成疆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样的奇葩没碰见过,可是这对夫妇还是让他出离愤怒了。和解私了什么的都不可能了,他要起诉。 陆成疆干脆请了律师过来应付,自己连面都不想和那些肇事者碰了。 到了中午,陆有时是被生生疼醒的,麻药过了。护工赶紧叫了护士来,护士又给了陆有时一颗止疼药,等药效上来的时候,他已经疼得满头是汗。 陆成疆看着心疼,可他实在是忙,出来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