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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叫这个吗?还是寒渊魔君给你取的?你不觉得……这只是一个给宠物起的名字么。” 江远寒懒得搭理他,心想我小时候小名儿还叫狗剩呢,要你管。我愿意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你家住在冥河吗?管得这么宽。 他不说话,李凝渊偏偏要让对方看着自己,即便他知道这双漂亮的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跟我说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凝渊因受蓬莱上院的气氛影响,先入为主地对寒渊魔君这个形象有了错误认知,他很难将眼前的江远寒跟那个魔头联系起来,倒是很容易想成大魔头利用他眼前天真单纯的小鱼。 他的滤镜太重了,轻易拐不过弯儿来。 江远寒扯了下嘴角:“什么样的人,总之比你好,比你更强。” 他夸起自己来不带脸红的,板着脸继续:“比你好看,比你强,还……” 江远寒扫了一眼对方的身躯,明明看不到,也有意做出这么个动作,看看是谁逼死谁:“还比你活儿好。” 这话说得毫不心虚,虽然他的经验都是小师叔教的,但总比眼前这个剑修要强。 李凝渊沉寂地看着他。 这种反应比暴怒还要可怕。江远寒心里发慌,表面上倒是硬撑着场面,袖子里的手指慢慢地转动了一下黑刀碎片。 他身上微末的魔气可以将碎片隐藏在血脉里——这是他父亲的佩刀,他是纯正的王族血脉,虽然身躯对不上,但元神确实货真价实,可以靠魔气认人。 没有人在旁边,这是一方静室,房间里只有升腾的炉烟。 李凝渊低下头靠近,轻柔地亲了亲他的唇瓣,问:“你们睡过?” 江远寒直觉般地没回应。 “和那个人呢?”李凝渊不愿意提起这人的名字,“也睡过?” “……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李凝渊气息不稳,他甚至觉得这些事都很荒诞,还笑了一下:“你难道同时喜欢两个人吗?还有别人吗?” “我……” “寒渊魔君之前找了个道侣,但是那个人死了。”李凝渊盯着他问,“是你吗?” 李凝渊此前不关注寒渊魔君的事情,连这事都是从伊梦愁口中知道的。但他没有细细查问过那个魔君道侣的姓名。也幸好是这样,要不然江远寒当场马甲脱光,跟他裸裎相见了。 江远寒哪知道会有这种阴差阳错的联想,他狠了狠心,道:“你知道这些事有什么用?我跟谁在一起,都比跟你要更舒服。李凝渊,就算是声名狼藉的魔族,我会喜欢他,但绝不会喜欢你——” 他被对方抵在退无可退之处,内衫早就扯得混乱不堪,脊背靠在坚硬的墙壁上。 李凝渊的手按着他的腰,力道失控地发沉,让他有些疼痛,但他知道对方一定更痛。 确实如他所料。 李凝渊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荒谬,这么可笑。 他以为小师弟遇人不淑,被人所骗,才一心一意地找寻对方。但对方明明也可以喜欢上别人,喜欢上一个任由他身陨的魔,却也不愿意给他一点……一点点转变。 原来不是“只有他可以”,而是,“只有你不行”。 他有一股强烈地被骗的感觉,这种骗局是他心甘情愿踏入,难以自制地纠缠,然后顺理成章地,一败涂地。 李凝渊修道多年,心如出鞘利剑,遇事果决,从未有一日像眼下这么茫然,这么想问一问对方:有没有理由,有没有原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问不出,他不明白如今的他,就像是一条长满刺的荆棘,越是接近所爱之人,就越会让对方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江远寒被这种压迫气息缠得呼吸发沉,他闭上了眼睛,缓了口气:“……李凝渊,你收手吧。”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地规劝。 对方没有回答,那股幽然清甜的香气逐渐地上涌,连几缕细微的风都交杂着这股气息,缠绵欲醉。江远寒抬起眼,借着珠帘外的朦胧光线看着他低头。 李凝渊亲了亲他。 这次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挣扎。 李凝渊反而没有继续下去,他抵着对方的额头,声音发哑:“你觉得他哪里好?” 江远寒已经分不清对方问的是谁了,他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心情,尽量跟对方好好沟通一次:“……你只学会了喜欢,只是这样而已。但我被喜欢着,却不是自由的,你要尊重我,这你懂不懂?” “你在骗我。”李凝渊低声道,“你会离开的。” “……”江远寒突然无言以对,因为情形好像确实是这样,强迫还有机会,不强迫就连机会都没有。 “你已经死过一遍了。”李凝渊道,“什么寒渊魔君,什么梦中情人,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不是,”江远寒打断道,“我还记得,那就不是!我……唔……!” 他又被这人强吻了。李凝渊钳制着他的下颔,强迫他接受这个暴戾的吻,这完全跟小师叔的方法不同,也跟李凝渊本身的风格相去甚远,江远寒被这种一定会出血的吻法激起火气,同样毫不留情地回以颜色。 但织月鲛的身躯拖累了他,到最后仍是呼吸不畅地败下阵。江远寒在任何带有争斗色彩的事情上都不想输,但他根本推不开对方,最后一口咬了下去,反手抽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起,和着血液滴落。 李凝渊脑海中都是那种嗡嗡的杂音,但这是他心神动摇而产生的,这一巴掌根本伤不到他,但却能让他心如刀绞,这种剧烈的痛可以盖过一切,可以盖过那种身陷泥沼的不可自拔,也可以掩饰住他深入骨髓的疯狂。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笑了一下。 江远寒深深地吸气。按照平时的情况,他们两个的摩擦到了这种程度之后,对方就会开始使用道术,只要在对方的身上见到小师叔的面容、听到初恋情人的声音,他的所有反抗都会比这种极端到别无二致的相似给软化。 江远寒也对这个方法没有什么办法。 但这次李凝渊没有这么做。 他不退反进,力道已经微微失控,摁着织月鲛的时候烙下了淤青和伤痕。江远寒对这点小伤倒是不在意,但对方解开他衣带的动作,让他极度抗拒、非常厌恶。 手环上相连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在地上摩擦,在墙上颤动,撞击在床榻的边缘上,响得一塌糊涂。 这根本就不是共赴鱼水之欢,这就是一场战争,而且这场战争到最后也不会决出输赢,只能两败俱伤。 李凝渊越是不喜欢江远寒弄伤自己,但对方就偏偏用这种方法刺激他。甚至到了最严峻的时刻,江远寒贴着对方的耳垂,一字一句地、微笑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