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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声后,贵妇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陈知予。 陈知予今天依旧穿了牛仔裤和黑皮靴,不过不再是昨天那双短皮靴,换成了长筒靴。 今天的气温比昨天高,她没再穿外套,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法式V领针织衫,修长迷人的锁骨一览无遗。白皙的天鹅颈上戴着一条细细的玫瑰金项链,上面坠着一颗圆形的红色水晶。黑色的波浪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随着她气定神闲的步伐微微摆动,从头到脚皆散发着一股魅惑众生的妩媚味道。 酒吧内光线昏暗,门外艳阳高照,她背光而来,身姿曼妙,细腰长腿,曲线诱人。 贵妇朝着陈知予勾起了唇角,和煦一笑,神色中透露出了惊艳与满意之色,还不等陈知予走到面前,她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她伸出了右手,客气一笑:“陈小姐,你好。” 陈知予伸出了自己的手,与那位贵妇轻轻一握:“你好。”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人松开了彼此的手,但是贵妇并未重新坐回位置上,满目欣赏的看着陈知予,由衷称赞道:“陈小姐果然明艳动人。” “过讲了。”陈知予并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并无废话,开门见山道,“您贵姓?要找我谈什么?” “我姓于。”贵妇并未直接说明来此的目的,而是回道,“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此时酒吧里不止她们两人,还有在聚在吧台后面的三位吃瓜群众。 吃瓜群众们都是刚睡醒的样子,身上还都穿着睡衣。 红啵啵和王三水的睡衣是同系列的,小红的睡衣是蓝色裙子,小王的睡衣是蓝色长袖长裤,看起来是情侣装,实则姐妹装。 茅飞迦的睡衣与他们俩格格不入,是棕黄色,和加菲猫的毛发一个颜色,圆滚滚的身体套上这身睡衣后,更像是加菲猫了。 做酒吧这一行的,长期昼伏夜出,早就日夜颠倒了,对于他们几个而言,白天才是休息时间。 说来也是巧,今天早上加菲猫下楼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敲门的贵妇,不然这贵妇就算是把门敲烂了他们都听不见。 陈知予明白贵妇什么意思,朝着正围着吧台嗑瓜子的三人看了一眼,道:“有事您还是直说吧,他们都不是外人。” 正在嗑瓜子的三人点头啊点头。 贵妇十分坚持:“我还是想和您单独谈谈。” 陈知予原本就觉得这女人奇怪——忽然出现、莫名其妙地要跟她谈生意——现在更奇怪了,还偏要单独跟她说,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虽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但是混社会多年,陈知予深谙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况且她压根不认识这个女人,凭什么一定要按照她说的做?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贵妇:“那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贵妇不置可否,忽然压低了嗓门,用仅能让陈知予听到的声音说道:“三百万的生意,陈小姐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 陈知予:“……” 多少? 三百万? 那这……也不是不能单独谈谈。 贫穷使我志气短,金钱使我耳根软,使我尽折腰。陈知予在心里叹了口气,唾弃自己的没有原则。 虽然有点心动,但她还是先问了句:“你是想买我的酒吧么?” 近两年,不请自来的买主很多,但是无一例外的全被她赶走了。 如果这个贵妇也是为了酒吧而来,那根本不用浪费时间,直接赶走就行。 其他事情都好说,唯独南桥是她的底线,绝对不能触碰,别说三百万了,三个亿她都不会卖。 贵妇摇头:“不是,陈小姐多虑了。” 哦,那就……陈知予抬头看向了吧台,不容置疑地命令:“你们仨,上楼睡觉。” 加菲猫正在往唇边送瓜子的胖手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陈知予:“你要回避我们?” 红啵啵一下子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同样的难以置信:“你把我们当外人了?” 王三水双臂抱怀,摇头叹息:“凉了,关系凉了。” 陈知予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局,面无表情:“谁先上楼奖励一百,最后一名罚一百。” 三人同时一僵,面面相觑了两秒钟,两秒过后,空气中仿若响起了一记无声的枪响,室内短跑比赛突然拉开了序幕,穿着睡衣拖鞋的三人争相恐后地朝着楼梯狂奔,赛况激烈的堪比小学秋季田径运动会。 比赛中途谁的拖鞋还掉了一只,但并不影响比赛的进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静静躺在大厅中央的那只人字拖证明着他们刚才的存在。 丢人,太丢人了。 陈知予面如火烧,硬着头皮对贵妇说了句:“让您见笑了。” 贵妇笑着回道:“没关系,很有趣。”说着,她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上。 陈知予坐到了她的对面,没再说话,静待着贵妇的发言。 此时酒吧一楼仅剩下了她们两人,贵妇也再无顾虑,客气道:“今天来找陈小姐,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忙。”说着,她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轻轻地推到了陈知予的面前。 这是一张常规大小的五寸照片,标准的浅蓝色背景证件照,照片上的少年身着整洁的白衬衫,眉宇极为俊朗,干净的出尘离世,是位谪仙般的人物。 也只有神仙颜值的人,才能将一板一眼的证件照照出这种令人赏心悦目的水平。 陈知予看到照片之后,心头一惊:这不是“小和尚”么? 贵妇一直在观察陈知予的表情,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划过的惊讶:“你认识他?” 陈知予实话实说:“他经常来我的酒吧。” 贵妇:“你跟他很熟么?” 陈知予想到了这个臭弟弟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果断摇头:“不熟,一点都不熟。”她补充道,“这小孩每次来都坐在同一个位置,点一杯柠檬水,也不说话,就一直坐着,从开门坐到打烊。” 贵妇舒了口气:“不熟就好,不然这个忙还不能让陈小姐帮了。” 陈知予越发疑惑,到底什么事? 贵妇这次终于说到了重点:“我想让陈小姐帮我教育一下这个臭小子。” 陈知予一愣,满脸都是问号:“您是他,mama么?” 贵妇摇头,不屑道:“我才没有这种儿子,我儿子比他强得多。” 陈知予:“……” 既然你不是他妈,干嘛要上赶着教育人家? 贵妇继续说道:“我想让陈小姐博取他的好感,等他爱上你之后,再把他抛弃。” 陈知予目瞪口呆。 到底多大仇多大恨?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她忍不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