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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水汽升腾,氤氲了另一人的眉眼。 一室寂静。 “你既已好了,就可自行离开了。” 结果回应他的只是赶客的话语,秦离视线上抬,映入态度坚定的人。 “我会尽快离开。”他活动着酸软的手腕,印象中的血rou模糊恢复光洁,新生的皮肤如往日那般细嫩。 邹弃取下煮好的杂rou汤,毫无形象地靠着块石头吹了吹guntang的汤。 秦离按着向他发出饥饿信号的肚皮,赶在让自己更尴尬时起身道:“多谢朝夷公子的搭救,你的恩情离规来日再报,离规暂时就先告辞了。” 救他的人没有给他眼神。 他径自出了山洞,陡然感受到自然界的清新,打了一个激灵,他身上还穿着坠落悬崖的衣物,脏又破,即使是作为汲取天地灵气的修士,长久不清洗,也会飘散股臭气。 秦离直接就找了处水源洗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陷进深山中,他过得比较轻松。 就朝着朝阳降落的位置走着。 在他站在树梢,寻找着逃跑的猎物时,奔跑于枝杈间灰扑扑的小子闯入他的视角里。 说是小子…… 他看着就扎了个马尾身材纤细的少…女? 少女作男装,肤色偏黄黑,齿如瓠犀,微笑时让人不禁注意到那上面,这人长得不咋地,牙齿却是生得极为好看。 少女后面跟着两位衣着光鲜的男女,皆是二八年华。 三位似乎关系不错,有说有笑。 在远处观望的秦离负手,正愁不知出路,就有人来给他解答了。 三位少年人都不曾察觉身后跟着一人,一无所知地替人带了路,三人间的暗流涌动尽落进了另一人眼里。 秦离的手指因愈显的明朗道路动了动。 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他的模样过于华丽,甫一出现就与周围贫瘠的环境格格不入。 凋零的枯叶飘落,飞到路道中间,秦离才恍然了解到入秋了。 他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在他晃神的功夫,前面的三位少年少女发生了争吵。 准确地描述,里面唯一的男生双手怀抱置身事外,冷眼旁观两个女生的吵闹,结果最像女孩的女生掉了眼泪,假小子打扮的少女面显无奈,柔声哄劝着。 这件事和秦离无关,然而却使少年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对于路途中突然冒出来的人,他们足够警惕。 秦离本也对他们没存坏心,并不刻意遮掩行踪,既然被发现,他仍然表现得大方。 但是,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 像雾一般卷到空中,穿梭过枯败残叶的黑气拦在了前方。 熟悉的气感令秦离心头微跳,但黑气其实主要目标不是他,撞见他是场意外。 由于他没有掩饰容貌,暴露得明显。 再次出现的不速之客令他想到了朝夷公子的询问,作为受到众多修士尊敬的医者,何以会待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呢? 是在躲避着谁吧。 他双眸轻眯,望向不速之客。 少年少女却是倒霉得陷入强者们的争斗里,想要保命都困难。 老实说,秦离的伤势未完全恢复,留在他身体里的残存意志彻底失败,被他绞碎无法再构成威胁,可也使得他身体里的灵力混乱,心境不稳定,容貌便一直是离规的模样,暂时不能转变为原本的长相。 讲诉这么多,就是他空有气势,却无匹配的实力保证不波及无辜。 “顾盼。”哭泣的女孩害怕地躲到假小子背后。 “别怕。”顾盼拧着眉,脸色凝重,勉强用轻松的语气安慰胆小的人。 场内唯一的男生明白当前的处境:“怎么办?” 顾盼睨了眼男生。 男生回望。 三人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会不会是死亡,尽管就目前蓄势待发的气氛来看,他们很可能会被炮灰掉。 聒噪的小虫子。黑气翻滚了两下,就要向三人袭去,秦离同时动了。 当他听到顾盼二字时,他瞬间就记起了段简要剧情。 【朝夷为规避无休止的追杀,匿于暗林,雷雨天气下为一迷途人指路,正是顾盼,后仍是被上界死士追踪到踪迹,受伤逃脱遇顾盼,两人合力击杀了上界的人,从此结缘。】 此时,朝夷公子应该是重伤逃命! 而他被纳入上界势力的明争暗斗都是男主害的! “你们速速离开。”秦离挡住了黑气对三位小孩的攻击,提醒道。 而后对上黑气里朦胧的影子,含着些挑衅。 “不是要杀我吗?来啊。” 他的语音和姿态成功激发了来者的怒火。 在无人认识他的地方,而且再不用顾虑被夺舍,他终于全力以赴了一次。 红莲业火烧红了一片天,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炙热的气息。 接二连三的打扰和追踪,让秦离感觉到厌烦,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决定也令他产生了点急迫,兔子急了都还咬人呢,他会想办法抓出幕后势力的。 这回上界派来的人不简单,一切所行都透着誓不罢休的坚定意志。 然而你意志再坚,秦离也不可能随你意,即使坠下悬崖都未放弃求生,怎会憋屈地死在不明不白的人手里。 这一场战斗,他打得很艰难。 红莲业火继续绽放出自己的灼目光彩,藏于异火后的杀机显现。 秦离不着痕迹地抹去了面上的惊讶。 原来朝夷一直都在啊。 只是当他看见对方胸前润湿变深的衣服,略显苍白的脸,也是真的受了伤。 他想要审问要杀他们的人,朝夷一句“没用的”三字未落,那些人当场暴毙,干脆利落的程度令他目光微沉。 “朝夷公子又帮了我一次。”秦离望向站在山坡上的人,准备客套的话堵在了嘴里。 像是受伤的鸟坠下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秦离身体先于思考接住了对方。 如此亲密的距离,让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若即若离的清淡勾起了他探寻的心思。 茶子糖的味道,但要更浅和冷。 “你和邹弃是什么关系?!”他因关心而失了分寸。 躺在他怀里的朝夷公子面无表情地拭去了唇边的血液:“你和邹弃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师……”秦离止住了自爆的话头,“我在问你。” 许是受伤疼痛的原因,朝夷的嗓音喑哑了些:“认识,离规君呢?” “我也是认识。”秦离厚脸皮地套用了对方的话。 朝夷摆脱了他的搀扶,目光触过他:“邹弃现在应该要到朝夷峭了。” “你怎么知道?!”秦离大惊。 朝夷似笑非笑,道:“我为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