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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激得小不点儿浑身一抖,颤巍巍地瞪视来人。 “跟我走。”徐涿附耳道。 说完也不顾是否得到回应,拉着小不点儿就跑,穿过来来往往的宾客,跳下宽大的台阶,在绿植的掩护下避开其他人,贴着墙根一路飞奔,拐上通往树林的小道,最后在树林边缘停下来。 两人喘着粗气,徐涿放开小不点儿的手,边平复呼吸边扬起笑容问道:“呼……你好,我叫徐涿,你叫什么名字?” 小不点儿双手抵在膝盖上顺气,闻言抬头看他,眼睛又黑又亮:“我、我叫杜子佑。” “杜子佑。”徐涿默念了一遍,“你名字真好听,你长得也好看。” 杜子佑耳根红了:“真、真的吗?” 徐涿点头:“当然啦,我又不瞎。就是太瘦了,你爸爸是不是不给饭你吃?” 杜子佑眨了下眼睛还没回应,徐涿便自问自答了:“是了,连你吃块蛋糕都要骂,平时一定对你很差。” 杜子佑两只杏眼儿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说父亲的坏话。 “你放心,”徐涿拍拍小胸膛,“他是大坏蛋,我们可以报警把他捉起来,这样他就欺负不了你了。”末了补充一句,“我和警察叔叔很熟的,他们一定会帮忙。” 杜子佑吓了一大跳:“谁、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妈说的啊”徐涿理所当然道,“你mama没有教过你吗?” 他问这话没有别的心思,然而杜子佑听了目光躲闪,嗫嚅着回答:“没、没有。” 徐涿也才八岁,哪能懂得底下的弯弯绕绕,便好心道:“没关系,我妈说的肯定是对的,我们报警把大坏蛋捉起来!” 闻言杜子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能报警,不要捉他。” 徐涿努努嘴,想了想,说:“算了,这次已经给了他教训,下次他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杜子佑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父亲,但是小孩子对父辈权威有天生的畏惧,无法想像自己与其为敌的情形。 想到这里杜子佑看向徐涿,甜甜地朝他笑:“谢谢你。” 他眼神里的崇拜与感激太过热烈,徐涿脸上一赧,尾巴翘得老高了。 “哈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学着电视上的好汉粗声粗气道,“举手之劳而已!” 杜子佑嘴巴抹了蜜:“你真的好厉害,竟然不怕虫子,还能想办法让它们帮忙。” “嘿嘿……”徐涿傻笑着挠后脑勺,被捧得有些飘飘然。 “你从哪儿找来那么多虫子?”杜子佑又问。 “我家里有一只杜鹃鸟,虫子是给它准备的口粮,”说到这里徐涿猛一拍脑瓜,“哎呀真是的,差点儿忘了,我得赶紧回去。” 说完徐涿转身就要走,杜子佑急忙喊住他:“这么快离开吗,派对还没有结束呢。” 徐涿扭回身,把小铁盒抛起又接住,说:“趁天还没黑,我回去再捉一批给它当宵夜。” “啊?”杜子佑失落地低下头,“哦……那,你慢走。” 徐涿看他低头玩手指,于是歪着脑袋想了想,问:“你要跟我走么?” 杜子佑猛地一抬头:“可以吗?”他迟疑一下,“可是……我父亲会不高兴……” 徐涿不屑地哼一声:“管他呢,你想不想去?” 杜子佑点头:“当然想!” 徐涿说:“那就行了,走吧。” 说着他过来牵杜子佑的手,又软又白,握在徐涿因为爬树长了薄茧的手掌心里,柔软得像块棉花糖。 徐涿高,步子也大,杜子佑小跑着跟后面:“不需要坐车么?” 徐涿放慢脚步,指了指前面:“我家不远,穿过这片树林就是了。” 杜子佑对徐涿的一切都很好奇:“你以前走过这条路吗?” 徐涿很诚实:“没。” 杜子佑眨眨眼:“那你认路?” 徐涿小下巴一抬:“当然,我妈说我是人形指南针。” 杜子佑知道指南针,它能在沙漠和大海里指明方向,有了他就不怕迷路的。他心里徐涿的光辉形象又上了一层。 待走到某棵树下,徐涿突然停下脚步,指了块石头冲杜子佑道:“你坐那儿。” 说完似觉得不妥,又弯腰用手掌把石面拍干净,终于满意地点头:“好了,坐吧。” 杜子佑像上课一样坐得端端正正,徐涿把西装小马甲脱下扔给他,拿着小铁盒捉虫子去了。 杜子佑双手抱着徐涿的衣服,看徐涿趴进草丛里,时而向前一扑,时而匍匐前进,白衬衫和西裤沾了泥巴和草屑。杜子佑完全无法想像,他这副样子回家难道不会被痛骂一顿么? 重新把小铁盒装满虫子后,天色也开始暗下来,徐涿站起身随意拍了几下衣服,想靠过去牵杜子佑的手,又生生忍住了。他现在脏得要死,总觉得不应该去碰对方。 “走吧。”他最终说道。 回到家门外徐涿踮起脚按门铃,方管家很快过来开门。 两个小身影堵在门口,方管家看了看门外,不见徐有材夫妇俩的身影。她问:“少爷,你一个人回来的?” 徐涿说:“我还带客人回来了!” 方管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必要的礼貌还是有的,微笑着问杜子佑:“这位小少爷来家里做客么,欢迎欢迎。” 杜子佑腼腆一笑:“打扰了。” “我们先去看杜鹃。”徐涿领他到鸟架边,小铁盒放下,自个儿去洗手洗脸换衣服。 杜子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有点拘谨,但是方管家比任何一个管家都要和蔼可亲,微笑着问他想喝什么饮料,想吃什么点心。 “点心我拿来了,”徐涿的声音传来,原来他换好衣服后跑去了厨房,把厨师早上做的黑森林端一块出来,放到杜子佑面前,“以后你想吃了,来我家里随便吃。” 杜子佑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在父亲的眼中,那不单单是块蛋糕,还是一种放纵,一种堕落,是不够自律的罪证。 “啊……”徐涿见他没有反应,亲自用叉子给他弄一点下来送到嘴边。 杜子佑微微张开小嘴,第一次吃下别人喂的蛋糕,又软又香又甜,比以往吃过的每一次都要美味。 徐涿喂了第一叉,第二叉则直接送进了自己嘴里:“好吃!” 他们一人一口轮流着来,很快便解决了这块蛋糕。 杜鹃见他们吃得开心却冷落自己,立即不乐意了,捣乱似的扑腾没有受伤的那只翅膀,直到徐涿用铁盒里的东西喂饱了它,它才消停下来。 “方管家,”徐涿拉杜子佑的手,两人先后站起身,“我带子佑上我房间。” 方管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