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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个地方,是他们大一准备比赛时一直待着的地方。 她能记得的关于他所有的温情,几乎都在那个地方。 一路灯火通明, 车水马龙。 景行就是这样一个不分昼夜的城市,忙碌,慌张, 一切都是快节奏。 此刻她开着车却难得地静下来,车上交通广播频道在播放的歌曲,是许嵩的。 // 在远方的时候,又想你到泪流 这矫情的措辞结构,经历过的人会懂 那些不堪言的疼痛,也就是我自作自受 你没有装聋,你真没感动 ……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 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 夜色多温柔,你有多爱我 // 乔唯一回味着这歌词,忽然发现,歌手用清润慵懒的嗓音唱着的,是很残酷的一个故事,而故事的每一句,都与她这两年的经历莫名契合。 等红绿灯的时候,甚至拿起手机又检查了一遍通话记录。 以确认,刚才那个人真的打来过,真的跟她说了话,而不是她出现了幻听。 就在这歌声里,看着建筑和行道树在灯光下迅速地撤退。 听到最后那几句——“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如果你回头,不要放下我”,乔唯一忽然生出些期待来。 忍不住跟着歌手的声音,在心里暗暗地期待着: 姚星河,如果你回头,请你也不要放下我。 我是如此如此地,爱着你。 如此不顾一切地,想去找你。 * 把车子停在教学楼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电梯早已停运,她一路跑到了教5五楼,还没推开会议室,就发现外面露天的连通走廊上,那个令她朝思暮想又令她无比抓狂的男生,正靠坐在玻璃门上吸烟。 白色的烟雾一圈接着一圈,从他耳后漫上透明的玻璃,这雾气将他的背影映得虚幻又凄迷。 就这么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两年半以前。 于是打开另一边玻璃门,靠近他坐下来,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问:“你要跟我谈什么?” 男生没有看她,也没有停止吸烟,仿佛当初说“下次再看到请不要走过来”“不然你会吸到二手烟”的人,根本不是他。 男人都是会变的,姚星河也是如此。 她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失望。 尽管当初,她是因为这两句话才对他产生更深刻、更热烈的喜欢。 坐下半晌,依旧没有听到男生开口,反而见他发泄一般,把烟吸了一颗又一颗,最后大半盒烟都被他挥霍掉,乔唯一忍不住哼笑出声:“你特意把我叫过来,就是让我来吸二手烟的吗?” 男生终于转头看她。 乔唯一这才发现,他眼眶猩红可怖,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鲜艳得近乎妖异,像极了里渴血时候的男主。 男生又转回头去,看着苍茫夜色,指尖动了动,敲去烟头上细碎的火光与灰烬,眉梢缓缓地扬起来。 开口的时候明明是含着笑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场景下,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的一颦一笑都宛如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就连说出的话都很像:“乔唯一,你有没有产生一些,窒息的感觉。” 她猛地僵住。 男生轻快地笑着,又把指尖的烟送进自己嘴里,咬着滤嘴含糊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来这里吗?” 乔唯一咬了咬牙:“我们曾经在这里讨论过比赛。” 他点点头:“不错。” 下一秒,却把所有可怖的笑声收起,捏出烟卷,呼出烟雾,慢条斯理又无比精确地提醒她:“20xx年3月10日,周六,晚上20点33分,你在这边的会议室,用我的手机接过一个电话,”停顿片刻,啐出一口唾沫,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没-有-经-过-我-的-允-许。” 因为这段话,乔唯一脊背生出一阵冷汗:这人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是要来跟我算账吗? 她早就忘了20XX年自己有没有接过他的电话,于是实话实说:“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像是顾忌着什么,把烟按死在石阶上,才继续开口道:“我给她备注的名字是【小朋友】。” 乔唯一眉心一跳,她忽然发现一个让她揪心的细节:即便那个小朋友不在身边,他在提及她的时候,也会把烟掐灭。 在这样的震撼里,她也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好像确实拿姚星河的手机接过一个电话,就在那年初春。那时候,她对姚星河正有信心,因为他只接受了她的邀请,也只跟她合作参赛了。 所以,看到他手机上出现的【小朋友】三个字,才觉得格外刺眼,趁他去卫生间不在旁边,就替他接了电话。 本想问一问她是谁,可那边一直不讲话,只有很重的呼吸声。 想来一定是一个软弱怯懦的人,打过电话来却不敢开口说话。于是她才兴致盎然地跟她说了那些话,后来那个小朋友好像听不下去了,匆匆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当时还看了手机一眼,内心满是嘲讽。 本来打算删掉通话记录的,但是又很想拿这件事,来试探这位小朋友在姚星河心里的位置,毕竟这个备注瞧着还是挺亲昵的不是吗。 于是就把记录留着了。 她都想好了:如果姚星河生气,那就代表他很在乎这小朋友,她就不能轻敌;如果姚星河没有生气,那这小朋友就也不必当回事儿了。 后来,她果然没有听姚星河提起这件事,她也就没把这人放心上。 以至于刚才他突然提到接他电话这个事儿,自己竟完全没有印象了。 “所以,你现在想起来了吗?”姚星河微抬眼睑,冷冽道。 乔唯一看着他这副阴森狠厉的模样就很想笑,忍不住扬起下巴:“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 说完这些,还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脸颊:“接你一个电话,你还要把我弄死吗?” 他半张着嘴,舌尖重重地扫过下排的白牙,两秒后,忽然捏紧了她近在咫尺的手腕:“告诉我,你跟她说过什么。” 乔唯一第一次产生手腕会被人生生捏碎的感觉。 她几乎不敢相信,从来不主动跟女生产生肢体接触、更不会跟女生动手的姚星河,有朝一日会用这么大的力道捏住她的腕骨,质问她一件已经过去两年半的事情。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她勾起唇角,尽管内心惶恐不安,却依旧装出轻松模样道,“或者,你亲我一下啊,我就告诉你。” 男生听到这句话,突然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