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沈星云有些紧张，马上就要跟宋祈月一起出去买菜了，宋祈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换好衣服了，小区对面就有生鲜店，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饭？”沈星云看到宋祈月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非常吃惊。 “会啊，我爸妈忙起来的话我就自己做饭吃，难道你不会？”宋祈月揶揄到，那个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只会煮泡面不行吗？”沈星云一下就被宋祈月点炸了，这个人不说话多好，一说话什么幻想都没了。 “行，走吧，就我们两人吃简单点。”宋祈月拿上钥匙就换了鞋子出门。 热闹的生鲜超市里，沈星云有些无措地跟在social queen宋祈月身后拎菜，她是没想到宋祈月这张小嘴嘴叭叭的特别讨卖场阿姨大叔的欢心，从刚进门开始袋子里就多了几把送的小葱大蒜。 “阿姨，这只草鸡多少钱？”宋祈月熟练的口吻和娴熟的挑选手法让沈星云目瞪口呆。 “四十六。”阿姨拿起来过秤。 “阿姨能不能帮我剁一下，再送点姜呗。”宋祈月对阿姨发起了攻势，水灵的笑脸配合清澈真挚的眼神，成功打动了阿姨的芳心。 “好嘞，拿好。”阿姨收到钱后立刻麻利地将鸡大卸八块，另外加送了一块老姜。 宋祈月拎着菜开心地哼着小曲跟沈星云往回走：“一会喝鸡汤，补一补。”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沈星云觉得大家同为人类，怎么这个宋祈月就近乎完美呢？ “啊？有吗？我不是很怕在人多的地方演讲吗？”宋祈月很惊讶沈星云会这么说。 “这个我也怕，但你的技能好像多的不像个高中生。”上天不公啊，什么都给宋祈月了，他们这种平凡人怎么活啊。 宋祈月不好意思地干笑到：“只是我独立的比较早吧，对了，等下吃饭的时候讨论一下你的课题吧，你不是很困扰吗？” “嗯。”沈星云一听到课题的事就严肃了起来，他们的学校与普通重点高中还不太一样，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瞄定了国内外顶尖高校，需要做出有含金量的课题研究进行申请，沈星云有些好奇宋祈月的梦校是哪里，她犹豫了一下问到：“你想去哪个学校呢？” “斯坦福吧，我爸爸也是斯坦福毕业的。”宋祈月也有些犹豫。 “真好啊，我现在连课题方向都没选定……”沈星云叹了口气。 “哎呀，先别气馁嘛，我之前也是很犹豫的，在尝试了很多方向后才确定了下来。”宋祈月非常自来熟地搂住了沈星云的肩。 沈星云的脸一下就红了，她赶紧拿掉了宋祈月的手：“那个……最好不要跟我这样……” 宋祈月看到沈星云耳朵都通红的样子调笑到：“是因为你说你喜欢女生吗？” “不是……”沈星云停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气说到：“我今天其实看到你和瑞秋的事了，你跟她既然已经是情侣了，那还是需要跟别人保持距离的。” 宋祈月愣了一下，旋即满脸呆滞：“啊？什么情侣？我跟瑞秋？哈？” “难道不是吗？我看到你壁咚了瑞秋。”沈星云见宋祈月这个呆样，这是不挑明就不承认啊。 “啊那个啊，我是在跟瑞秋说事情，激动起来就会手舞足蹈的。”宋祈月赶紧解释。 “看出来了。”沈星云看到宋祈月的手确实不由自主地飞舞了起来后点了点头，她还真是这样，诚实的一眼见底。 她们这么聊着聊着就进了门，宋祈月非常熟练的开火起锅，行云流水一套下来让沈星云想帮忙都没地方下手，沈星云有些尴尬：“我可以帮忙淘米，这个我还是会的。” “我家的是免洗米……”宋祈月抖了抖大米包装袋。 “那我负责洗碗吧！”沈星云抢着预定了之后的活，她作为客人，怎么可以让宋祈月包圆呢。 “行啊，正好我去扔一下垃圾，你在灶台前面看一下火啊，过一会就能吃了。”宋祈月忙完后，就开始收拾各个房间的垃圾桶。 等到宋祈月回来，沈星云正好盛出了烧好的鸡汤摆在餐桌上，她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很自然地说到：“你回来啦，洗个手吃饭吧。” 屋内的烟火气和沈星云的背影让宋祈月一瞬间有些恍惚，她愣了一下随后说到：“好啊，就来。” 吃饱后，沈星云非常积极地端着碗去水槽冲洗了起来，她本来想在吃饭的时候问宋祈月的，但直面宋祈月的时候，她又打起了退堂鼓，于是借着洗碗的机会背对着宋祈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做生命科技，或许我能倒推出我想做的课题。” “大概是生命脆弱又坚韧吧，我想让脆弱的一面更少，你知道吗，我见过的最极端的例子是一个出了事故的人失去了几乎三分之一的大脑，但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在药物的协助下，那个人生活得还算不错，只是现有的科学还不足以让人更加有尊严地生活，所以我才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宋祈月娓娓道来，她听到厨房里流水的声音小了下来，便慌张地补充到：“我的理由是不是很幼稚，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沈星云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没有啊，相反的，我好像有点眉目了。” “真的吗？能帮到你就好。”宋祈月稍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我有点小心翼翼啊？”沈星云看过宋祈月和别人的相处模式后对这个人越发的看不透了，宋祈月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心措辞，就像在特意照顾自己的情绪一样。 “有吗？”宋祈月思考了一下，好像真的是。 不过不等沈星云细想，小腹就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糟糕！不会是要来生理期了吧！沈星云立刻跑进了卫生间，一拉开内裤就看到了一片略微暗红的血渍，沈星云扶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这两天一直对宋祈月想入非非也是生理期分泌的激素作祟。 沈星云当晚躺在床上就觉得小腹的阵痛跟以往不太一样，好像是有规律的那种收缩疼，沈星云轻手轻脚爬了起来从自己的行李里摸出了一盒止疼药颗粒，兑着水喝了下去，希望能快点起效吧，沈星云在心里祈祷。 但疼痛可不会乖乖听话，止疼药只管了一个晚上，到了下午的时候沈星云坐在教室里，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一旁的宋祈月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小声又焦急地问到：“你怎么样？需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吗？” “我还好……”沈星云不想再麻烦宋祈月了，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你脸上都没有血色了，不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医务室。”宋祈月直接拉上了沈星云的胳膊，现在还是末夏，沈星云的身上摸起来竟然是冰冷的。 “我……站不起来……”沈星云十分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她不想因为痛经这种事就进医务室。 “我抱你。”宋祈月也不管现在还是上课时间直接将沈星云横抱了起来：“老师，沈星云身体不适，我带她去医务室。” “去吧。”杨雪看到了沈星云惨白的脸，点了点头。 沈星云感觉全班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们身上，她小声地说到：“还是别这样抱了……” “如果你可以行走，我当然不会这样，现在就先别浪费力气。”宋祈月的语气异常的鉴定严肃，让沈星云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她将头深深埋在宋祈月身上，即使现在自己已经非常虚弱，她也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现在心跳非常快。 去医务室的路本来很短，但靠在宋祈月身上却让沈星云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永恒的感觉，又是激素在作祟吗？沈星云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宋祈月，这感觉来的太快又毫无道理，她们认识不过短短几天……但那些幻想又太过真实，沈星云感觉自己身体好疲惫，眼皮重得快要睁不开。 “累的话，就先睡吧。”宋祈月总是能适时地注意到沈星云的身体变化。 “嗯。”沈星云安心地靠在了宋祈月的身上睡了过去。 等沈星云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医务室的床上，宋祈月正在一旁小声地打电话，见到沈星云醒来后立刻挂掉了电话，她关切地拉着沈星云的手问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是给我用过药了吗？”沈星云感觉小腹坠胀收缩的疼痛消失了。 “嗯。”宋祈月见沈星云的精神好了很多，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但随后她自责地说到：“要是我更早注意到的话，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在忍。”沈星云刚刚醒来，视线还有点模糊，宋祈月的眼眶周围有些发红，是哭过了吗？ 宋祈月突然抱住了沈星云：“不，是我的问题，我明明与你同吃同睡却忽略了你最基本的感受。” 沈星云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抚摸着宋祈月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的身体：“你做的很好了，刚刚就很果断，没有放任我逞强。” 宋祈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松开了手，坐直了身子：“已经到放学的时间了，等下一起回去吧。” “等一下……”沈星云拉住了宋祈月，宋祈月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沈星云接着说到：“我想先去找班主任，我想好之后的课题选什么方向了。” 宋祈月的表情变得疑惑了起来：“你想好了？你打算选什么方向？” 沈星云指了指自己的头：“大脑。” “难道，你是因为我昨天说的那件事才想到的？”宋祈月有些难以置信。 “嗯，我想好了，我想研究大脑。”沈星云点点头，大脑是cao控人体的中枢，也是最神秘的器官，她想探究这片充满神秘和未知的领域。 宋祈月觉得自己刚刚是想多了，她笑了一下：“那我在校门口等你，你也不想被别人看到我们住一起吧。” “其实并没有。”沈星云小声地回答。 “什么？”宋祈月有些没听清。 “我并没有刻意想要隐瞒跟你住在一起的事。”沈星云点了点头，她看到宋祈月听到这话后脸上逐渐绽放出了笑容。 “好，我先去教室了，我在教室等你。”宋祈月的嘴角挂着难以控制的笑容快步走出了医务室。 沈星云觉得这个人好奇怪，怎么晴一阵雨一阵的，她下床穿好鞋后走出了医务室，然后看到了宋祈月激动地抓着苏瑞秋的胳膊在大声地讲着什么，她的话传到沈星云耳里断断续续的，但有个词她听得很清楚——「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