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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一切都好。 她两只眼放金光,终于肯正眼看一看温玉。内心打量,细妹亭亭玉立青春无敌,正适时高价拍卖。 温玉拿一只文件袋递到尤美贤面前,“你的,十五万,连同外婆留给你的翡翠项链。拿稳它,继续去追逐你的伟大爱情。” 尤美贤不肯接,她受高人指点,温玉如今飞上枝头,这十五万又算得什么?要懂得放长线钓大鱼。 “你发达了,就嫌阿妈是负累?想拿十五万甩脱我?” 温玉冷眼看,等她演高*潮、重头戏,“嫌弃三太,我怎么敢?三太不是嫁给鬼佬跻身上流社会,怎么有空来看我?放心,我同阿姊都没有饿死,不会有警察敲你门,叫你为遗弃罪负责。” “你还是一贯的牙尖嘴利,尖酸刻薄。”才三句话不到就破功,尤美贤女士排戏也不够称职,下次派差再不要找她。 “师承三太,不敢疏忽。不过三太,不如我们开门见山,你不远万里从白金汉宫飞来,大概不止见一面闹一场这样简单,鬼佬另结新欢,还是三太及时醒悟?” 尤美贤从温玉手中抢过那一整袋千元大钞,紧紧攥在胸口,喃喃道:“我欠赌债…………” 温玉立刻召来女佣,“送这位太太出门。” 尤美贤此时异常矫健,上前一步抓住财神爷,“我是你阿妈,温玉,你不能这么狠心,你帮我,不过举手之劳…………” “什么叫举手之劳?” “不过是陪人上床…………” 要生气,仿佛也没得力气,温玉甩开这位伟大且天真母亲,“送客!再不走我便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尤美贤不放弃,叫嚣道:“谁的宅?你以为是你的?不知进退,这个客恐怕难长久。” 温玉想,她这一生再不要遇见尤美贤,管她是谁的母亲,谁的妻,都与她没有关系。 然而恰当时刻,温妍终于肯迈出步,探出头,同尤美贤上演一出母女会面,抱头痛哭场面。 同是天涯沦落人,一间屋,只剩温玉是外人,呆呆看眼前二位伤心伤怀,互诉心事。其实她早该习惯,被排斥于家人之外,做一个无感情的边缘人物,只有自己记得自己。 她略微的,莫名的,在这样热闹嘈杂时刻,为自己难过一回。 48相同际遇 哭也要消耗体能,身体水分急速流失,需要一顿丰盛晚餐补充体力,等待餐后恶战。 酒足饭饱,尤美贤论调不变,依旧是“你应当”“你必须”因“你拿钱轻而易举”,而桌上两位宿仇一般的母女间“血浓于水,不能不帮”,反反复复,无限重复,听的人耳膜起茧,腹中反胃。 没胃口,温玉快到生理期,神经紧张,处在爆发边缘,压抑着突突跳动太阳xue,维持冷静,问:“只是欠赌债这样简单?” 尤美贤眼神在温玉同温妍之间徘徊,大约丢不开面,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 温玉索性摊手,“你不说,我只好袖手旁观。” 尤美贤同温妍交换眼神,下决心,打开天窗说亮话,但自始至终,温玉被排除在外。“詹姆士资金周转不灵,我买多一间屋,资不抵债,再不还款银行就要来收房。” “詹姆士?我记得是查理。”温玉疑惑,片刻了悟,三太已算职业女性,开朗豁达,东家不做做西家,总有一份薪水领。 “查理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詹姆士做出入口贸易,原本风生水起,前途大好…………”谁说鬼佬开通,迷信起来比中国人更疯狂,生意落入滑铁卢,就只会在家酗酒,骂她扫把星带衰,害惨他,天知道死鬼佬从哪里学来“扫把星”三个字,叽叽咕咕声调降调分不清,真是烦,“楼市攀升,大家都去买楼花,等升值抛售,九七好套现移民。” 温玉忍不住说:“你的楼卖我,我的楼卖你,你再买回你的楼,我再买回我的楼,全港发疯,经济大涨,但最后你那间屋要如何脱手?” 尤美贤辩驳,“人家都讲是‘上车最后机会’,三千一尺,疯狂抢购,我总不能落人后。”最重要是诸位师奶碰面,开口闭口买楼卖楼,基金股票,她的虚荣心不允许她落人一步。 “你究竟欠多少?” 这时,尤美贤才略有迟疑,“基金沽空,股票见底,楼也供不起,里里外外相加,不下四五百万。” 温妍此时倒是十分豁达,安慰母亲,“还好还好,并不算多。” 尤美贤连忙说:“是是是,我就说,这一笔款不算什么,你们如今发达,还差这一点?”又转过头同温玉讲,“我知道你一直当我是仇人,但你也不要忘了,是谁将你养大,十七年花销,加加减减也都不止这个数。” 温玉接过话来,进一步问:“照你说,我替你还这一次,你我之间就算两清?” 两清?尤美贤怎么肯在这个时间段同她两清,她看见金山金山在前,又要打亲情牌,“怎么我未教过你常怀感恩之心,感谢父母生恩养恩的吗?不知学校怎么教,把你教成这个样。” “阿姊,你那笔款不可以乱动,免得又给对方律师机会,多加一条恶意逃脱。”温玉起身,预备回房间躲一阵,“你们慢慢吃——” “那你究竟帮还是不帮,你给句话呀…………” 走得远远还听得见尤美贤撇嘴抱怨,“当自己多高贵,还不是给走这条路…………” 温玉只敢在关门时用全力,轰然一声,隔绝所有斩不断的恩与怨。 深夜,手边的拉佛格威士忌半瓶空,她才等来陆显,带一身烟酒香水味,给她一个夜色浮荡后的拥抱。 温玉喝过酒,醉与醒之间,眼迷离,傻笑着望住他,“好浓的香水味,陆生,你从哪个温柔乡里回来,午夜就走,她舍得放你?” “她?哪个她?谁又许你喝酒,醉成这样,我不回来,你预备吹一夜冷风,明早叫白车送急诊?” 陆显脱掉上衣,再抢走她手中空荡荡酒杯,笑着问,“又有什么伤心事,值得温小姐一醉方休?” “伤心?”这小醉鬼酒后放肆,贴近来将男人五官当艺术品研究,“像我这种没感情的冷血动物,有什么资格伤心。不过就是失手杀*人,逃罪,被强*jian,拘禁,再被我妈咪逼着去做妓*女,想方设法从嫖*客身上捞钱。她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