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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怀中取出一纸药贴递给掌柜,“让人按着药方取药。” “是。”掌柜粗略地看了两眼,命令店员从后门前去取药。他回过身,担忧地看着宁越之,“少掌门,你可是身体不舒服?刚刚那个方子,我瞧着是祛寒退烧的。” “不是我。”宁越之想起尚在昏迷中的祝寻,眸底涌出担忧。他谨遵祝氏夫妇的嘱托,将祝寻带出包围重重的溪岭。 原本只是短暂被击晕的祝寻,却忽然陷入了高烧中。宁越之怕他身体吃不消,这才寻了这个偏僻的镇子暂时落脚。 “你可知溪岭情况如何?” “……少掌门,请你向祝少掌门代为转达。”掌柜早已得到了消息,此刻只剩下满心叹息,“溪岭祝氏已经彻底没了。” 宁越之心中刺痛,眉头蹙起,“没了?祝掌门和祝夫人呢?” “掌门派去暗查的人没有找到祝氏夫妇的尸/身,但恐怕也已经……” 宁越之勉强稳住心神,打断未出口的残忍话语,“行了,我知道了。祝氏遭此大难,那宁氏情况如何?父亲那边可有交代?” “此次闹事的各大家族是有计划的,宗山同样高处不胜寒。掌门和族里的长老们已经在暗查闹事的首领,他交代让你暂时不要回去,免得遇上有心人的埋伏。” 掌柜从内阁中取出一封书信,规规矩矩地递了过去,“这是掌门给你的密信。” 宁越之接过,他向来不会对宁氏的长辈们起疑心,干脆应话,“好。” 药铺离得很近,再加上有现成的药方和药物,没多久店员就将药贴取了回来。宁越之心里记挂着祝寻,没有多言就干脆离开。他快速步入客栈,特意打点了客栈掌柜,请他帮忙煎药。 宁越之推开房门,正巧撞见起身打算外出的祝寻。他看见对方苍白虚弱的样子,心中刺痛,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祝寻,你冷静点!” 对方受到祝氏蒙难的刺激,情绪是少有激动。宁越之别无他法,只好暂时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怕祝寻难以承受,故意模糊了祝氏夫妇的死讯……大约是祝寻对父母还抱着一丝生的希翼,终于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商讨了一番接下来的计划。 一刻钟后,宁越之端着药汤回房时,因为高烧而煎熬的祝寻再度昏睡了过去。他将药碗放在一侧,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 床上的人似乎是遭遇了可怕的梦魇,一直发着热汗呓语。 “爹!” “阿娘,你们别赶我走……” “不要留我一个人!” 宁越之不再强行收敛自己的真实情绪,眼底满是心疼。他拾起一侧的湿帕,温柔擦拭,安抚道,“祝寻,我在这儿,你不是一个人。” 祝寻无意识地伸了伸手,只抓住一团空气。他不安地反复低喃,“……你们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宁越之垂下眼眸,只迟疑了一瞬,便坚定地握住了祝寻温热的手掌,又俯身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别怕,我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清冷无欲,实际上是个天生的醋王,比如宁吱吱。 -- 后排预警,下章开虐~(来了来了,阿肆带着亲妈微笑来了~) 第075章·爱05 眼前的幻境再度泛白,还没等视线恢复清明, 祝寻就猛然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带着莫名熟悉的惧意。 “少掌门,醒醒?” “祝寻!”宁越之骤然睁眼, 胸口闷着一股痛意,让他不受控制地朝一侧呕出黑色脓血来。 “少掌门, 你没事吧?”澄鸣连忙递上干净的手帕, 又吩咐一侧的同门弟子, “快去通知掌门,少掌门已经醒了!” “是。” 宁越之接过手帕,擦拭着嘴角的血污, 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稳住气息发问, “这里是哪里?” “在铜遥镇。”澄鸣乖巧接回他的污帕, 温声和他讲述起来,“少掌门,你中了尸毒, 是沈氏少掌门和宁氏二公子带你回来的。你昏迷了一天半,好在尸毒逼出得及时, 没有性命危险。” 宁越之听见这话,终于彻底从昏沉中挣脱出来。 近两日前, 他和祝寻前往白家,结果却遭到了严轩朗的埋伏。两人不慎中了尸毒,紧要关头, 是祝寻成了诱饵,主动引走了那一批人。 快两天了? 那同样中了尸毒的祝寻,情况又会是如何? “……糟了。”宁越之低喃,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快步翻身下床。宁澄鸣极少见他如此急迫的模样,连忙去拦,“少掌门,你要去哪里了?” 宁越之未回,他刚开门就迎面撞上了前来的宁苍升。后者看见他毫不掩饰的慌乱模样,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心,“越之,注意仪态。” 宁越之还是察觉出了他眼底浅淡的呵责,不由收敛起情绪,拘礼回道,“父亲。” “进来,我给你探探灵脉。”宁苍升嘱咐道。 “是。” 宁越之只能暂时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焦虑,快步走近。等宁苍升探完身体情况,他才开口道,“父亲,祝寻和我一起遭遇了埋伏,中了尸毒。而且、而且他是为了救我才被那群人抓走的。” “越之,我心中有数,你情绪外露太过了。”宁苍升又是一句提点。 他已经查出此番纷争的幕后主使。卷土重来的木岭不仅牵涉、渗入了各个家族,甚至还劫持了故去好友的儿子。于公于私,都让身为三大世家之首的宁苍升分外担忧。只是宁氏一贯秉承着‘克敛’的理念,切莫太过外露情绪。 宁越之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倒没事,若是在有心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就同等于彻底暴露了软肋。 “儿子知错。” “我已经集结了各大家族人马,戌时出发。”宁苍升提及正事,他上下打量了宁越之一样,并未推卸他少掌门本该遵循的义务,“你既然已经醒了,剩下的时间好好调息,到时随我们一通出发。” 宁越之还记挂着祝寻的安危,眉梢微蹙,“戌时?父亲,我怕祝寻耽搁不起……” “住嘴!”宁苍升喝止,“越之,为父知道你和阿寻关系要好,我又何尝不担心?可宁氏是百家之首,你我又代表了宁氏。可大局当前,你必须要收起私心!这个进攻围剿的时间段,是各大家族商议好的……” “各家整备人手需要时间,夜间行事不易打草惊蛇……这次的幕后主使木岭,二十多年前曾和我、还有你的几位长辈交手过,他为人狠决毒辣又十分警惕,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一旁的澄鸣看着父子两人的‘僵持’,不敢发声。在他的记忆中,掌门虽对少掌门要求甚高,可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