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5
书迷正在阅读:【剑三|谢李】梦难觉、武松爱上西门庆、恋人这个秘密、【犬夜叉总受合集】抹布小狗快乐堕、【大宫】武将与阴阳师、克伦短篇集、穿成A变O男主的娃娃亲对象、【BLEACH蓝雏】真实之镜、【三国】董卓快乐屋、少年时
不可见的细尘上下翻掀。 “万一到了那地方想起以前的事受刺激怎么办?!精神再出状况——” 裴辙抬眼:“姐,这几年一直是宋姨照顾昀祺,现在出了事,昀祺不会不去看她。” 裴玥顿住,望着裴辙一时没说话。 静下心来想,裴辙说的一点没错。 姜昀祺身边最亲近的人,除了裴辙,就是宋姨。 从病床苏醒那刻起,宋姨就受裴辙委托来到姜昀祺身边,尽心尽力看顾了整整九年,比照顾雯雯还上心。宋姨对姜昀祺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说无微不至并不算过。 宋姨是把姜昀祺当亲孙呵护的。 就连宋姨自己也明白出事的消息一旦让姜昀祺知道,姜昀祺肯定会来遂浒看自己——一开始瞒着大家,或许考虑的就是这个。 “那……”裴玥显得有些焦虑,她紧紧望住裴辙:“真的决定了?” 裴辙起身准备去阿随那把姜昀祺接回来吃午饭:“今天回去收拾下,订了明天上午的飞机。” 裴玥皱眉立在原地没说话。 等裴辙走到门前,裴玥才又开口,语气迟疑:“或者……我们跟昀祺说,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不适合去遂浒,也许昀祺就听话不去了?” 裴辙转身,目光陡沉:“姐。” 对上裴辙神色,裴玥微怔,她知道裴辙想起了什么。 那次在附中门口,裴玥也是觉得姜昀祺听话,所以才会对姜昀祺说离开裴辙。 裴辙没有走,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和裴玥说清楚:“不要和昀祺说这些。他性格敏感,这段时间状态时好时差,你说担心遂浒会影响他,他会更在意自己的病情。他会紧张。” 裴玥点点头,移开目光轻声:“我不会说的。我就是……” 裴辙注视不再看他的裴玥,思索几秒道:“这次回去,就我和昀祺,姐你待在江州照顾雯雯和闻翌。” 裴玥叹了口气,坐回办公桌后,半晌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行了。我知道了。他就是你的宝贝疙瘩。我是一句话不会说的,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裴辙没说话。 裴玥转身将从裴辙手里拿下的精神类用药登记表搁进柜子,回头见裴辙还没走:“你干嘛?杵那当门神?马上十二点了,不去领你宝贝吃饭?” 裴辙笑,过了会说:“姐,谢谢。” 裴玥看着裴辙,明白这句话意思:“你要是真谢我,就照顾好昀祺。” 闻措从门外晃进来,正巧听见最后一句,手里拿着瓶气泡水,刚旋开冰盖,刺啦一声清爽气泡声,格外悦耳。 闻措第一口递给媳妇喝,裴玥不喜欢喝,闻措指着瓶身:“零糖零脂肪,一口一个舒心。” 裴玥笑着瞪他,还是接过来喝了口。 裴辙说:“我上去了。” 闻措头也不回摆手:“去吧。昀祺等得你耳朵都要没了——阿随话也忒多,两人扒拉一小时了。” 裴玥好奇:“他俩说什么?” 闻措仰头灌水:“我怎么知道,小屁孩的世界。” 姜昀祺确实耳朵疼,不过脑门更疼。 刚从康复医学科回来的阿随大字型瘫床上,有气无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姜昀祺有点饿,不知道第几次看向病房门口,低声:“还不太明白。” 阿随长叹:“我想出院……再这样下去,我要被他逼疯了。” 姜昀祺起身满房间找吃的:“不至于吧。霍医生不就抱了你一下?”几处翻找,在桌下抽屉里找到一盒还没拆封的巧克力,看上去像喜糖,姜昀祺扭头问阿随:“这个能吃吗?” 阿随机械摆头看过去:“可以。上个月护士长结婚来着,送的。” 姜昀祺:“哦。” 糖纸剥开清清脆脆,姜昀祺一口气吃了三块,阿随张开嘴:“能喂我一个吗?老大。” 姜昀祺给他嘴里塞了一个。 阿随盯着天花板起码嚼了二十下,神思恍惚:“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姜昀祺:“这个要听霍医生的。” 阿随唰地坐起来,倒吸口气撑住后腰:“听他?!那我这辈子出不了院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我真的看明白了!” 姜昀祺瞧他一脸义愤,剥开第五颗:“你看明白什么了?” “不就抱了一下你,但不是因为你在安慰他吗?他想表示感谢?阿随,拥抱没什么——就像你之前拥抱小护士,性质相同。” 阿随转头:“性质怎么可能一样?!我对他是安慰!对小护士是喜欢!” 姜昀祺面无表情陈述:“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不喜欢那个小护士。” 阿随忽地语塞,磕巴:“那、那我现在反、反应过来了!不行?” 姜昀祺不想理他,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拥抱能让阿随焦虑成这样。 ——就因为对象是霍医生? 阿随小心站起来,挪到姜昀祺面前盯着巧克力盒:“给我留点。万一哪天他报复我,我好歹还有余粮。” 姜昀祺:“……” 说完,阿随重新回到床边,动作笨拙地躺了上去。 窗外艳阳高照,蝉鸣鼓噪。日光透过宽敞洁净的窗玻璃大片大片晒进来,房间明媚敞亮。 没人说话的几分钟,姜昀祺看阿随实在无精打采,硬着头皮继续安慰:“你也说了,他手术失败,你路过安慰下他,然后他就抱了你一下……是吧?我觉得你真的不要太放心上,抱一下真的不算——” “他还亲我了。” 冷不防,阿随像是非常难为情,截断姜昀祺自暴自弃说道。 周遭陡地空荡,蝉鸣声猝然消失。 姜昀祺:“…………” 阿随说出的这几个字,无异于消音炸弹,姜昀祺甚至找不到合适表情。 姜昀祺感到非常憋闷——敢情之前说那么久,他都没有获取“关键信息”。 姜昀祺想打人。 姜昀祺怒吃剩下全部巧克力。 “那个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我感觉他很伤心、很难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可等我脑子里想这些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阿随声音有种类似于过尽千帆的沧桑,也有种躺平任锤的无力。 姜昀祺忽然明白阿随一直没透露“关键信息”的原因,可能阿随自己压根接受不了,更何况亲口说出来。 过了会,阿随说:“他对我说人在他手里死掉的,本来以为能抢救回来,但最后一刻就是失败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总不能说节哀,感觉怪怪的……我就坐在那,听他说,听他说完……然后,他看着我,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没想什么,他就笑了……” 姜昀祺没说话,他起身坐到阿随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