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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撕开他像是要黏住她的身体, “你流血了吗?” 不看不知道, 他的模样简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裤子的膝盖处被蹭破了, 露出的皮肤擦伤了一片,身上衣服到处是土,最可怕的是连脸上都有血! 初妍吓得要命:“你怎么了?!” 楼念的双眼紧紧地看着她, 像是反复地确认。然后他才动了动,却是轻轻拿起她的手,低声道:“流血了。” 初妍手上那个血口已经不再流血,只剩一道有些深的口子。她着急地说:“我这个不要紧,你摔跤了?磕到哪里了?” 楼念垂下浓黑的眼睫,摇摇头,依然看着她的手指,眼底缓缓染上一抹红色。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极不明显的哭腔,难过地说:“你流血了。” 初妍差点又哭出来。 她用力地眨去那丝泪意,柔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楼念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然后他才好像是终于确定她回来了。小心地避开她手上的伤口,然后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时,肖闻礼才终于下了楼,一眼看见他俩狼狈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几步跑过来:“终于回来了!” 初妍低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肖闻礼摆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初妍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肖老师!那边的树丛后边,初和平在那里,被我……打了一下。他带着刀,应该是想做什么,你快叫警察把他带走。” 肖闻礼也没顾上问她为什么知道初和平在那儿,连忙跑了过去。 扒拉开树丛一看,初和平果然躺在那里,头破血流地翻着白眼,手中的刀就掉在草丛里。 肖闻礼不由咋舌,又佩服初妍的决断——这个人渣哪里算她的父亲,多亏初妍稳准狠地收拾了他,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肖闻礼俯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气。他一边给警察局打电话,一边想:在场只我们几个人能作证,有初和平这把刀在,绝对能护初妍周全。 警车很快驶来,几个民警艰难地挤开小区门口拥挤的记者和路人,走到事发地点。 小区里也围了一些居民。初妍看了看周围的人和他们手里的相机,没有放开楼念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些。 事到如今,她已经明白楼念对她而言的意义。比起别人的眼光和那些虚无缥缈的鲜花掌声,牢牢抓住她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他们的解释下,民警了解到初和平持刀欲行凶,初妍完全是正当防卫。于是初和平被民警看护着送去医院,而初妍和楼念被要求去警局做笔录。 肖闻礼有些迟疑:“他们俩毕竟是当红艺人……” 初妍按住他,摇摇头:“没事。” 楼念侧过脸看她,眼神带一丝确认,十指和她相扣。 初妍点点头,扬起一个笑容。 楼念眼中墨一样的黑沉被一点点融化,他拉着她的手,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小区大门。 两人的身影刚一出现,闪光灯顿时亮成了一片光海,无数声音涌入耳中。 “请问初妍消失的这些天到底去了哪里?” “你们二位为什么同时出现,请问二位是什么关系!” “民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楼念坦然地面对着闪光灯和摄像头,护着初妍挤过人群往警车走。 初妍安静地呆在他臂弯里,没有说话,却扬唇笑着。 某个小网站的娱记不懂分寸,直接把话筒伸到了楼念脸旁边,大声地问:“二位举止过于亲密,请问初妍女士和您是什么关系?!” 楼念冷冷地打开他的话筒,目光没有给任何一台机器。 但他的声音非常清晰,收录进无数话筒中。 “我的妻子。” — 等笔录做完,一切手续结束,天色已经黑透了。 初和平持刀的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案底无数,从业数十年违法交易不计其数,甚至涉及非法洗钱、大额偷税漏税等重罪。 以楼家的影响力,绝对能把他从头到脚的黑点全部查清楚。 换言之,初和平这一辈子都别想走出监狱了。 而他手机里大量的通话和信息显示,初和平这些举动受到了楼念生母的唆使。案件不断升级,几天后刑警在机场抓住欲逃往美国的楼夫人,已经是后话了。 走出警局,门外站着许多人。 笑笑看到她,眼圈就红了。冯釉和赵一鸣两个大老爷们也捂住脸,嘴里念念叨叨地谢天谢地。 初妍被楼念牵着,走到大家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她从昏睡不醒到现在虽然狼狈但健康地出现在众人眼中,已经完全是一个奇迹,就连现代医学都没法解释。没有人忍心怪罪她,只是感谢上帝总算没那么残忍。 笑笑走过来抱了抱她:“等你好利索了,我们再好好聊。” 初妍笑了笑:“好。” …… 虽然以初妍的时间流速她并没有离开多久,但人生大起大落之后,再回到熟悉的家里,简直恍如隔世。 房门被打开,凝滞的空气才缓缓流动。 房子是有生命的,看着这间灰败的充斥着暮气的屋子,初妍就能想象出主人在时的心情。 她吸了吸鼻子,拉着楼念的手,走进家门。 初妍其实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但直到这时候才觉得饿。她转头轻声问:“吃东西吗?” 楼念的视线一直黏着她,猝不及防眼神交汇,反应了一秒才低声说:“好。” 灶台显然已经很久没用了,冰箱里也并没有食物,可以想象她不在时楼念都是怎样随便过的日子。 可她屋子里那些吓人的仪器却都维持得好好的,提供着她每天需要的养分。 初妍觉得心疼,揉了揉眼睛,翻出手机,点了最近店家的外卖。 她做事时,楼念就跟在她身边,对吃什么也毫无意见,好像只要看着她就好。 等外卖的时间里,他们俩就挤在厨房里,静静地呆着。 初妍看了他一会儿,怎么看都觉得楼念瘦了。他的头发似乎也再没有管过,额前的发长得半遮住眼睛,小卷也塌了,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初妍张开胳膊:“抱抱。” 她话一说完,楼念立刻走过来紧紧地搂住她。 初妍背靠着流理台,手抱着他的脖子,身体紧紧贴着他平坦的胸膛,低低开口:“是不是吓坏了。” 楼念低了低头,眼睛闭上:“……嗯。” 其实,恐惧消散得很快。 怀里的人温暖柔软,鲜活而真实,楼念紧紧抱着她,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最深的感觉其实是绝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