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墅。 张嫂从大厅跑出来,笑眯眯地问:“先生,回来啦,今晚会在家里吃完饭的吧?” 不过,当她看到喻烟时,和气的脸上却出现一瞬间迟滞,她用粗白的手指绞了绞围裙,尴尬地问:“这……这是喻烟吧?” “是的,”赵焕闻拍拍喻烟的脑袋,“喻烟,这是张嫂,来叫人。” 喻烟紧张地躲在赵伯伯身后,轻声喊:“张阿姨好。” “好好,你好……” 张嫂嘴上笑着,却不敢久待,暗悔自己接了喻烟的话,“先生,我厨房还煲着汤,就先下去看火了……” 赵焕闻心中有数,只好点头道,“你去忙吧,先给喻烟拿点零食来。对了,太太呢?在楼上吗?” 张嫂小声说:“在房里呢,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您快去劝劝。” 赵焕闻勉强笑了笑,他让喻烟去沙发上自己玩,然后径直上楼去哄妻子。 喻烟像个小傻瓜一样站在大厅里。 地板光洁如镜,她甚至不敢随便下脚。 张嫂从厨房拿了碗草莓冻奶酱出来,见她孤单站着,忍不住说了句作孽,牵着孩子到沙发边,在茶几上垫上餐巾:“喏,你自己吃,吃完自己玩啊。” 喻烟小声说:“谢谢阿姨。” 张嫂见她乖巧,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从冰箱中拿出来的玻璃碗遇到空气,碗壁上迅速冒出细密的水珠。 喻烟捧在手里,滑不溜手的。 她小心地把碗放回茶几上,认真地端详这从未见过的美食。 鲜红可爱的草莓裹着纯白柔软的奶酱,不断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刺激着喻烟的小心脏。 喻烟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勺送进口中,酸甜冰爽的甜品激得她微微颤栗,却还是忍不住吃下第二口,第三口。 她专心地吃着甜点,不知道自己贪吃的小模样尽数落在别人眼里。 原釉住校,暑假才返家,他和朋友打完球,刚进屋,连球拍还没放下,就看见喻烟拿着根勺子刮大海碗,认认真真地把甜点往嘴里送。 那模样,活脱脱是个这辈子没见过食物的难民。 赵静怡要是敢这么做,绝对是要挨母亲的训的,雅不雅观倒是其次,女孩子这么吃准得烂牙发胖。 所以他问:“这么吃不怕吃坏肚子吗?” 喻烟突然听见询问,纤瘦的身体本能地颤抖,抱着碗如临大敌地望着他。 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畏惧。 原釉生得高挑俊秀,无人不爱,从没被人用这种眼神防备过,心说自己有那么可怕吗,便摆出和气的表情问:“你是哪家的孩子?静怡的同学吗?” 喻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嚅嗫了两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原釉见状,倒是明白了几分。 他继父赵焕闻在外面有个私生女,算算年纪,也该有这么大了。 赵焕闻正好下楼,高兴地说:“原釉回来了啊,你mama刚才还在念叨你,快上去陪她聊聊天。” “赵叔,”原釉语气平淡地问候一声,衬得赵焕闻热脸贴冷屁.股,“我换完衣服就去。” 赵焕闻知道他的性子,对谁都是这幅态度,温冷温冷的,瞧着好说话,其实心里有自己的主意,所以也没在意。 他带喻烟回家,有和太太赌气的成分,人虽然带回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置。 喻烟身份微妙,他也没脸让孩子们跟她相亲相爱。 只好说些场面话催原釉上楼。 原釉拎着球拍上楼,走到一半,扫了眼可怜巴巴的喻烟,像是总算发现有这么号活人。 “这个meimei是?” 赵焕闻听见meimei二字,心中略诧异,还是高兴地牵起喻烟,说:“这是喻烟,是我好友的女儿,父母都去世了,我和你母亲打算收养她,”说到这里,他小心地打量原釉的表情,“以后就住在家里了。” 原釉没回应,他眸如深潭,看得赵焕闻心虚,就在他快坚持不住转开眼时,原釉终于回他:“那挺好,静怡以后也算有个伴。” 赵焕莫名松了口气。 他见原釉没有疑议,连忙微笑着拍了拍喻烟:“喻烟,快,叫哥哥。” 喻烟刚才被原釉吓了一跳,早已万分羞愧地放下碗,听见赵焕闻这么说,小声地喊了声哥哥。 原釉神色疏离而懒散,并未接话,全不像进门时那样好脾气。 他敷衍赵焕闻,可没道理应付一个小丫头。 话音刚落,二楼传来一声冷哼。 原家的小女儿趴在雕花栏杆边,大声喊:“谁是你哥哥!臭不要脸!” 赵静怡是原兰玟和赵焕闻再婚生的女儿,素来人大小鬼大,又沉得住气,这次听说父亲把私生女接回家,索性连教养也不要了,直接飙起了脏话。 喻烟怔怔地望着她,似乎没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骂自己。 那句臭不要脸打了赵焕闻的脸,他心中不悦,却不好责备女儿。 倒是原釉望向二楼,不轻不重地斥道:“赵静怡,放什么狗屁呢你,人家叫我,你接什么腔?” 女孩刚练完芭蕾,舞鞋还没脱,踮着脚尖声叫道:“原釉,你个叛徒!” 她清丽的脸气得发红,越过扶栏怒视原釉,越发显得可爱。 被骂叛徒的原釉面不改色,脸上还温温和和:“赵静怡,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有你这么上赶着找收拾的么?” 喻烟站在赵焕闻身侧,望着这幅场景,原釉明明是在骂人,可她却觉得原釉人很好。 他肯定很疼这个meimei,吓唬人的样子都比刚才进门的时候温柔多了。 也许从那时起,喻烟就喜欢上了原釉。 . 初见原釉,喻烟心里是有些怕他的。 大哥哥温温柔柔,却总有种旁人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喻烟虽说笨,却天生带着一股直觉,又长期生活在糟糕的环境里,无形中养成察言观色的本领——就连赵焕闻,都在讨好原釉。 赵静怡虽不喜欢喻烟,可毕竟只是孩子,大声叫嚷也无济于事。 可如果原釉也讨厌她,完全可以把她赶出去——赶到大马路上捡破烂。 脑子里冒出这个可能性,喻烟冷不工地打了个寒颤。 喻烟不会讨人喜欢,只能让自己别那么讨人厌。她从小就会夹起尾巴做人,乖乖听话也没那么困难。 可是在那个时候,生活处处跟喻烟作对,就连乖乖听话都变得不可能了。 因为她吃多了冰淇淋,胃抽筋了。 喻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闭着眼告诉自己快点睡觉,睡着就不疼了,可肠胃就像打了结,酸疼酸疼的。她难受,期期艾艾地爬下床,想找点水喝。 水是冷的,越喝越疼,甚至想吐。 喻烟捧着小杯子吸鼻子,可怎么吸,肚子里还是翻江倒海的痛苦。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想下楼去找点热水,可怎么也没勇气勇气,站在门边犹豫半天,终于偷偷打开门,试探性地伸出腿。 然后,她看到了原釉。 原釉洗漱完,换了身衣服。 黑T恤黑长裤,掐出高挑的身形和优美结实的背部线条,裸露在外的皮肤干净得像玉。 他正站在走廊上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