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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吃食一股脑儿喂嘴里去。 贺珏看得大笑,“靳久夜,朕可没克扣你吃食,你这般狼吞虎咽的,哎,当心噎着。” “属下吃饭从不噎食。”靳久夜风卷残云的间隙,答了一句。 贺珏一愣,随即笑道:“那朕还得褒奖你吃饭厉害?没出息。” 靳久夜不言语了。 贺珏也不再取笑,两人正经吃起饭来。饭罢,贺珏总会小憩一会儿,靳久夜没这习惯,却被贺珏拉着上了床,美名其曰为了养伤。 靳久夜想了想,“暖阁还有数间空房,属下到别处午睡,可行?” 贺珏将人按在床上,“好生待着,别想歪主意,朕若让你逃了,你便飞去玄衣司干仗,哪能不盯着你?” “属下未曾洗漱。”靳久夜又找了一个理由。 贺珏呵呵两声,“你奔波十数日,臭水沟里滚过,朕也不嫌弃抱着睡,这会儿倒矜持了?躺好,不许再出声。” 靳久夜只能躺好。 他素来浅眠觉少,本以为要一动不动睁眼到贺珏午睡醒来,可没过一会儿眼皮也沉了,索性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身旁已无人,起身后走动两步,顿时觉得休息片刻果然精神爽利些。至于午时那点小插曲,他本不是个斤斤计较念念不忘的人,这会儿已然抛之脑后,烟消云散了。 “好个李胖子,是谁叫你来的?”贺珏在勤政殿发了火,靳久夜耳聪目明,还未近前便听到了声响。 殿内那人连忙道:“奴才是自个儿来的,来请命的。” 贺珏冷哼一声,“靳久夜还得养伤,你莫叨扰他,其余事容后再提。” 跪在下首的胖宫人瞅着贺珏的脸色,犹豫道:“可那道旨意出了,阖宫上下都知道影卫大人身份不似从前,若不早作准备,只怕不妥。” 贺珏没说话。 胖宫人趁热打铁,“还是得先将位份定了,再安排好寝居,否则这么不明不白地与陛下同榻,前朝内廷只怕有说辞。” 贺珏冷冷道:“朕还怕说辞?” “影卫大人伴驾数十年,陛下总不想亏待他的。” 这死胖子可真会拿捏他的短处,贺珏在心里恨恨想,见着这人垂眉顺目,芯子却是个滑不溜秋的老滑头。 “不急。”贺珏哪会依旁人的,只按自己的想法来,“正因靳久夜身上有伤,朕才要将人放在身边看着,你莫要多说,否则朕治你一个妨碍靳久夜养伤的罪名。” 胖宫人无法,叹了口气,“那奴才先领着内务府将其余等事cao办起来,只是位份品级未定,许多事也做不顺畅的。” “那便挑顺畅的做起来。”贺珏只想将人打发走,这死胖子实在话多又缠人,他语气已很不耐烦了,这人也当听不见似的。 胖宫人琢磨着,“这跟位份品级无关,也当只有敬事房司礼监那边了,奴才想……” “还不下去!”贺珏忍无可忍,将人吼了出来。 胖宫人灰溜溜地出了门,嘴里念叨不知在说什么。 待出了勤政殿,正好迎头撞上靳久夜,那张胖嘟嘟的rou脸刹那间扯出满脸笑容,靳久夜下意识觉出不好。 果然,一声洪亮高亢地唱喏。 “奴才给靳娘娘请安,靳娘娘吉祥!” 靳久夜当场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木了。 第 10 章 要么提自己的头来见。 “哎,听说了没,内务府李总管叫那位娘娘了?” “那位是哪位?” “还能哪位,影卫大人啊!” 细细碎碎的流言在内廷里传得飞起,好在因为两位主人公都是不可说之辈,他们也不敢随意编排,倒没扯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来。 “影卫大人?”有人眼睛都直了,根本不敢相信,“影卫大人怎么会应?” “哪能不应啊?”那人笑嘻嘻道,“李总管是什么手段,又是什么身份,据说当年陛下在宫中落魄,李总管也是帮过手的,否则陛下会骂他无数次却从不轻易惩治?不比影卫大人根子浅啊。要说影卫大人有李总管的一半玲珑心思,只怕这宫里,便是他一手遮天了,还轮得着旁人什么事?” “影卫大人没那玲珑心思,可不也一手遮天了?就说玄衣司你惧不惧?勤政殿谁人敢留宿?那可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 有人不乐意了,赶紧将话题扯回来,“别说差了,后来呢,影卫大人如何做的?” 那人好一番拿乔,才堪堪开口:“要论厚脸皮,谁人比得过李总管?再论这世上哪个男人最爷们,谁人比得过影卫大人?我从玄衣司打听过了,影卫大人不比寻常人,他自小在生死营训练,知道生死营是什么地方吗?便如其名,要么生要么死,千万人里只活一个,就跟养蛊似的,在那地方影卫大人早就断情绝欲了,他对陛下能有什么心思?我听说都是陛下一厢情愿罢了。” “那可怜的影卫大人……” “是啊,天底下最爷们的男人,被人叫了娘娘,这能好受不?我听说影卫大人当即黑了脸,差点儿拔刀砍了李总管。啧,你们见过影卫大人的刀没?” “自是没见过。” “那想不想见?” 被问的人连连摇头,说话的人笑道:“哎,这就对了,见了影卫大人的刀,便只有人头落地了。谁都知道影卫大人出刀必见血,见血必封喉……” “既然影卫大人都拔刀了,那李总管怎的还活着?” “这就说了,影卫大人差点儿拔刀,可不就差点儿吗?李总管堆着笑脸行了礼,谁会伸手打笑脸人?影卫大人自然也不会,据说僵在了原地,愣了许久,见李总管不起,才出声叫了起。” “什么?”谁人敢相信,个个都惊出了声。 “影卫大人这是应了?” “可不是应了。” 仿佛这魂都被谁勾了去,甫一听说的人少不得怔愣许久,随后在万般感慨中叹息一声,“那以后咱们得改口叫靳娘娘了。” 勤政殿。 贺珏将李胖子赶了出去,兀自气闷了一会儿,不愿再看密密麻麻的折子,便起身出了大殿走动。 “站在这儿作甚?”贺珏见靳久夜发愣,走近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