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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是出去了,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一直在走廊上徘徊。 过了好一会儿,管家和医生终于出来了,云彦听到管家请医生到小厅去休息片刻,赶忙跟了过去。 管家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云彦道了声谢,接过来,递给医生一杯,问他:“大夫,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位是……”大夫有些疑惑地看向管家。 管家介绍:“这位是沈少的伴侣。” 云彦赶忙点头:“我姓云。” “云先生,”大夫冲他点头致意,立刻给了他解释:“沈少这病……算是惯例了,每年的这一天都会这样,无名高热,经常会烧到40度左右,不过不会持续太久,大概明天就能退烧。” “每年这一天都会这样?”云彦皱眉。 “对,”大夫神色有些凝重:“我认为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那你有确认过吗?” “我试着和沈少的心理医生沟通过,认为可能是应激性发热,类似于tsd,但是……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 ……沈疏珩还有心理医生? 云彦默默记在心里,却没有多问,只是猜测:“……是因为,以前的事情?” 管家在一旁没吭声,看来这事儿不是不能提。 大夫想了想,道:“您是说车祸吗?” 云彦点点头。 “我以前也这样猜测过……但不能确定。”大夫皱眉:“据我所知,沈少车祸后并没有高热症状,但也不排除后来心理性因素诱发高热……但都只是猜测,不敢下定论。” “那……就每年都这样熬过去?” 大夫点点头。 云彦大概了解了。 怪不得今天离开医院的时候,沈母会说:“你留在这儿,到底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啊?” 原来是早料到他晚上会发热。 沈疏珩也不说。 因为每年的处理流程都很相似,大夫交代过了注意事项,将开好的药物留下,就离开了,让管家发现什么异常及时联系他。 “您去休息吧,这边有人照顾。”管家试图让他宽心。 云彦点点头,回去洗了个澡。 躺在床上,他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得可能是下午睡过一觉的缘故。 眼看时针就要指向十二点,他又穿上睡衣起来了。 顺着走廊过去,他见沈疏珩房间的门虚掩着,于是推门过去。 沈疏珩额头上盖着冰过的毛巾,依然没醒,呼吸粗重,眼球和睫毛时不时地颤动。 怕他觉得晃眼,房间里只开了一个落地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样子让人看了更加难过。 天气已经转热,他身上只一层薄被盖到胸膛,胳膊露在外面方便擦拭。 留下的女佣年纪不大,用拧干的毛巾帮沈疏珩擦拭着胳膊和手心,见到云彦进来,对着他欠了欠身。 云彦点点头,让她不用管自己。 女佣将毛巾浸入冰水里,拧干了,又试图去擦另一条胳膊,俯身下身,手臂越过沈疏珩的胸膛的时候,看了一眼沈疏珩的脸,颇有些含羞带怯的味道。 云彦:“……” ——不是,留这么孤男寡女的深夜共处一室真的好吗?!!! 云彦脑海中浮现了一堆的之类的书名…… 咳咳……打住打住!!! 他看着女佣认真的样子,赶忙忏悔:人家是正经工作者,自己在想什么…… 不过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靠近了床边,对女佣说:“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女佣没有拒绝,把毛巾重新浸湿了拧好才递到他手里,走的时候,又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 云彦:……??? 女佣出去了,云彦拿着毛巾,继续她没有做完的工作。 嗯,这就对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就比较安全。 谁说基佬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我跟我老公就是! 云彦想到这句话,把自己逗乐了,将毛巾在手里颠了颠,坐在床上,沈疏珩身侧。 一边擦拭他手臂,云彦一边暗搓搓地想:平时挺少见他运动的,没想到胸肌还挺有料…… 那腹肌呢? e……有点想掀他被子…… 咳咳……打住! 云彦赶忙收敛心神,认真地继续擦拭他的左臂。 擦到手腕的时候,他却忽然愣了一下。 刚刚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注意到,此刻离得近了,他却看到,沈疏珩左手握拳,攥地很紧,像是在握住什么不可遗失的东西。 而他的左手明明刚刚受过伤,还缠着纱布。 云彦皱紧了眉头,伸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却没有掰动,他也没敢用太大的力气,怕再伤到沈疏珩。 但他还是凑近了去看了看。 纱布上果然有一道暗影,是渗出的血迹。 第26章 云彦盯着那血迹看了好久, 才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换了他额头上的毛巾。 这怎么办? 他都不知道疼的吗? 云彦心想, 自己身上要是有个伤口,睡觉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都会醒,他到底是怎么一边把自己掐到流血一边继续睡的? ……好吧, 这不是睡,这大概应该叫神志不清的昏迷。 眼看着那暗色的痕迹渐渐扩大,云彦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出去问佣人要药箱。 管家原本打算暂时去休息一下, 恰好听到他这么一问,又忧心起来,赶忙拿着药箱过来了。 “以前他也这样吗?”云彦坐在床边问道。 “是, ”管家眉心拧紧了:“他每次都会这样用力握住左手,不过时间不定, 一般过一段时间,睡熟了就好了, 自然会放开。” “……这是不是也是应激后遗症的一部分?” 管家叹了口气:“说不准,心理医生也没办法确定。” 以往每次不管他握拳多久都无所谓, 顶多在掌心掐出几道红印来,但这次不一样——总不能不管他,放任血一直流。 只能硬掰了。 “咱们这样, ”云彦跟管家商量, “先把纱布剪开, 我把他手掰开, 你来换药上药,然后把布团塞到他手心里。” 管家点点头。 于是云彦控制住沈疏珩的胳膊,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握住他的拳头。 纤细的医用剪刀沿着他的手背将缠绕在手心的纱布剪断。沈疏珩中途动了动,但并没有猛烈挣扎,这让两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将手指掰开,又是下一道难题。 沈疏珩的手指握地极紧,像是拼尽全力一般,也不知道他正生着病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云彦只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眼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