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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犹豫了。 小花精便吩咐护送她的金簪:“本宫还有些事情, 金簪你跟六局熟悉, 带着表姑娘走一走。午餐去御膳房要一桌, 招待表姑娘。” 金簪知道,这是让自己劝说薛宝钗:“表姑娘别看我们出宫容易,我们是娘娘的陪嫁丫头,对奴婢娘娘能自主。 表姑娘进宫,上面有皇太后,中间还有内务府六局掌管籍贯,谁人什么时候进宫,什么时候出宫,都有规矩。 除非姑娘有重大立功表现,才可以恩赐出宫。 而且,宫中的宫女不能随便会亲,一年只有一次中秋会亲的机会。 依奴婢想,表姑娘在家金尊玉贵,何苦进宫受累?” 又告诉宝钗宫女上位的艰难:史家保龄侯家的大姑奶奶,当初进宫也是小选,熬了八年才做了女官。 本来要出宫,她自己做主成了上皇的才人,跟着甄妃住着。 上皇根本不进后宫,她长期无宠。因为没有生育,一直没有晋升。 如今不到三十岁,一辈子已经到头了。 史湘君的名号她知道,史湘云经常说大jiejie在宫里如何如何。 薛宝钗却知道这位才人娘娘过得不大好,不然,元春大表姐经常宣家人进宫会亲,赏赐的礼物一车一车,史家却没有动静。 金簪对后宫摸得烂熟,专门带着薛宝钗往司宛司,司膳司这些忙碌的地界走动。 薛宝钗自诩才女,怎么能够种植蔬菜花木,做饭做菜,烟熏火燎呢? 尤其那些粗使的烧火丫头,劈柴剁柴,露出来的手臂粗壮遒劲,手指粗糙,关节粗大。 金簪还告诉她,某某某是江南盐商的姑娘,送了甄妃五万银子走门路进宫。 谁谁谁是某县县令家原配的姑娘,本来是千金小姐,被后娘送进来。 开始做粗使丫头,伏低做小拜了师才做厨娘,好歹学门手艺。 县令之女? 薛宝钗脸都吓白了。 金簪知道差不离了,带着宝钗回去坤宁宫。 紫苏原本在六局挑选女侍卫的人选,金簪这边的消息自有女史盯着。 小花精这边在慈宁宫,与太后商议安排废太子家眷的事情。 废太子就要死了,子女要不要见一面? 嘉和帝完全不管,整天在造办处混时间,烦躁就拉着乾元帝为难一番,或者把太医责骂一顿,说他们吃干饭,废太子撞破脑袋而已,有些肠子都流出来也活着呢? 废太子的情况,即便小花精出手,也是白费。 他一心求死,救活也会再寻死。 他自己不想活,只想给儿孙求一条活路。 乾元帝被他爹骂急了,也骂太医:“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一个红伤都治不好,养你们何用?” 乾元帝骂完了还要想辙救人,甚至想要把小花精替他配制的药酒给废太子用上。 可惜,太医说,废太子受了伤不宜饮酒。 虽然药酒没用上,因为太医渲染,乾元帝极力挽救废太子的事情,还是传开了。 嘉和帝因此事,骂乾元帝少了,却跟自个别扭上。 宫中那些小皇子对乾元帝认知更进一步,觉得皇兄带人真诚。 四月底,小花精的侍卫队挑选完毕,足足三百人,都是紫苏四个亲自挑选。 小花精之前看过一遍,挑选了二十四个根骨特别好的女娃儿,交代紫苏四人重点培养,择优任命司典掌,每个官职八人,正好二十四人。 当然,这得看最后训练的结果。 之前进宫八个孤女,武功已经相当于江湖二流高手,则充任女侍从的教头。 这三百人,上午在宫正司学习宫规法度,下午则去无逸殿进行体能cao练。 小花精拟定了计划,这日提前回到乾清宫。 乾元帝如今忙得很,不觑空子抓不住人。 乾元帝日夜联轴转。 白日处理朝政,还要哄他爹。夜半还要去北苑视察洋人主办的军工处。 小哔枪研制成功之后,轻便大炮的研制已经停滞不前。 而今,草原鞑子,红毛子十分猖獗,沿海的倭寇一直没有消停过。 乾元帝希望造出方便运输的大炮,先把倭寇灭了,再集中财力兵力,用大炮远程打击骑兵,把屡屡犯边鞑子赶出草原。 所以,乾元帝如今眼巴巴的盯着大~炮的制造。 只有把鞑子倭寇都干掉了,百姓才能修养生息,才能安心的发展农牧,壮大国力。 他朝小花精摆手:“朕早说了,后宫的一切都有梓童做主,梓童办事,朕放心。” 小花精福身:“陛下安心,臣妾必定把后宫守护的水泄不通,一只蚊子没有陛下同意,也不能飞进来。” 小花精周身散发着馨香。 乾元帝忍不住嗅嗅:“辛亏有梓童作伴,不然,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父皇不是防着他就是远着他。儿子还小也不懂事。 只有瑗儿,需要她的时候,她总都在身边。 吩咐她的事情,总是能万无一失。 他十分感谢父皇给他谋夺的这个媳妇:才貌双全,温柔体贴,文能谋划,武能□□。 若非瑗儿干掉废太子,他们父子们就成了笑柄了。 乾元帝忽然正经的跟小花精解释:“父皇与我都算错了,我们以为废太子会亲临围场,前后夹击父皇。 因为宫里宫外有许多废太子的探子,朕才偷偷出宫,谁也不敢惊动。 谁知道险些后院失火,亏得瑗儿智勇双全。” 小花精从善如流:“是啊,谁能相当到呢,铁链加身的废太子,能从重重铁门中逃出来。” 小花精猜测,其实,乾元帝是想让废太子最终疯狂一次,彻底打消嘉和帝心里一点愧疚吧。 嘉和帝眼下虽然时不时给乾元帝找不痛快。 但是,让他重新临朝,他已经没有耐心,更没有雄心了。 即便是修士,被亲儿子谋害追杀,也会道心受损。 嘉和帝这个人其实已经废了。 之前他就光说不练五六年了,不可能有心气有能力反叛儿子。 他如今就是个看儿子不顺眼的爹罢了。 疏不间亲。 这种关系得等着他们父子慢慢磨合,慢慢认知。 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午膳时间,平公公前来通禀:“陛下,到了摆饭的时间了。” 乾元帝依依不舍的嗅嗅几口香气:“梓童去陪伴母后吧,朕得去哄着父皇用膳。 父皇如今越来越难缠了,每回吃饭都要人哄着才会吃。 不然就板着脸玩一天的钟表,要么整日研究彩瓷,一旦有人打扰,就把人骂地狗血淋头。” 小花精看着乾元帝满脸倒霉的样子,不由心软:“不会吧,每次泽儿去陪伴太上皇,都说太上皇蛮高兴呢?”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