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是有人在里面狠狠敲了一下锣。 震得头有点晕。 他傻了半天才说:“不能打篮球,能在胡同里一打五?” 何渡低头笑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 “什么叫就知道啊,这是事实。”沈瑜的声音不知不觉间高了半个调,“打架特光荣么,球都打不了去打架?哪天打着打着chua一下眼前一片黑暗你就满足了是吗?” 何渡没说话,还是一直看着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也不是主动去打架的。” “视网膜它要脱落还看你主动不主动么?”沈瑜问,感觉自己眼睛在冒火。 何渡还是没说话,沈瑜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担心当然是担心,生气却也没有太多立场去生气,最后叹了口气:“那不说别的,你以后尽量少打架行么?” “好。”何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抬头看着沈瑜笑了笑,“怎么让你说得跟我天天在街头寻/衅/滋/事似的。” “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沈瑜又瞪了何渡一眼,他这么答应了,沈瑜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眼睛怎么伤的?”沈瑜又问,“打架打的么?” “不算是。”何渡顿了顿,“让人揍的,就上初中那时候。” 沈瑜又愣了,这一次他倒是明确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那种突然爆发在血管里,瞬间充斥了每一个神经元的心情,叫做愤怒。 “我就cao了。”他咬着牙说。虽然说脏话不好,但是一时之间,他竟然说不出任何其他话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何渡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就当时初二那几个傻逼么?”沈瑜问,他无意识地攥着拳头,听到自己的指节被捏得咔嗒作响。 他还记得那天小光头蜷缩在地上的样子,更多的……他没见过,可现在似乎已经可以想象。 “不光是他们,那会儿看我不顺眼的人还挺多的。”何渡说,“中考完我本来都不想接着念书了,感觉这么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岂止是没有什么意思,简直是煎熬吧。 “后来为什么又念下去了?”沈瑜问,他必须得转移个话题,因为现在他的人都快要被愤怒烧穿了。 “因为向往花花世界,不想皈依我佛。”何渡说。 “就这个德性的花花世界,根本不值得。”沈瑜嗤笑,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何渡还是说给自己。 何渡也笑了笑:“可是总有些值得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走上来,顺着沈瑜的后背撸了几把:“顺顺毛,没事儿了瑜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沈瑜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转回头看何渡。何渡离得很近,眼睛里闪烁着泉水般清亮的光。光芒顺流而下,静静抚平他心头全部的躁动。 “好,没事儿了。”沈瑜叹了口气说,“记着你答应我的话了吗?” “记得了。”何渡笑着重复了一次,“以后尽量少打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暑假已经过半,省决赛开赛在即,海哥开始每天在群里嚷着准备返校练习。 暑期学校的兼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最后一天沈瑜只有两节课,中午吃完饭何渡说:“瑜哥,下了课来音乐教室一趟吧?” “成啊。”沈瑜熟练地把何渡的西红柿鸡蛋扒到自己碗里,把自己的鱼香rou丝换给他,“你要干嘛?” “答应给你吹葫芦丝的,一直没练好。”何渡笑了笑,“但是既然最后一天了,还是吹给你听吧。” “好。”沈瑜若无其事地忽略了自己的心跳加速,这些日子以来,连心跳加速好像都成了习惯。 下课之后,彻底解放的沈瑜活蹦乱跳地冲到教学楼,音乐教室那边还没下课,应该是在最后的收尾阶段,沈瑜在门边听着何渡说,回去之后要多练习BLABLA,接着门轰地一下开了小豆包们嗷嗷乱叫着涌出来。 沈瑜震惊地看着蜂拥而出的豆包大潮,等到他们跑光了,他再抬头,何渡站在音乐教室里,冲他笑了笑。像是在说,瑜哥你来啦。 噗通。 沈瑜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走进音乐教室,顺手带上了门。 何渡在沈瑜关门的时候,认真地握住了手里的葫芦丝,这个动作让他的手指显得很修长,像是件艺术品。 “来吧何老师。”沈瑜笑了笑在何渡对面坐下,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何渡身上。 何渡捏着葫芦丝,盯着沈瑜看了会儿,挑了下嘴角:“我忽然紧张了,怎么办?” “那你就当底下观众都是萝卜白菜。”沈瑜指了指自己鼻尖儿,“看我,心里美大萝卜。” 何渡一下笑出了声:“好的,一首,送给这颗萝卜。” 接着何渡按了一下手机,前奏声响起,沈瑜正想调侃一下他吹个曲子还带前奏,何渡已经闭上眼,指尖按动气孔,溪水般的乐声从竹管中流淌而出。 霎时间,沈瑜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月光,微风,还有摇曳的竹林。 何渡的水平怎么样沈瑜无从判断,应该不会有多好,沈瑜听到了几处滑音的瑕疵,但这不重要,就像月光从不是完美的月光,竹林也不会是无瑕的竹林。 在午后的琴房里,阳光流泻在地上,何渡长身而立,清雅而宁静。这一刻他整个人好像都在发着光,沈瑜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短短的三分多钟,何渡放下葫芦丝,手机播放器里的前奏也逐渐远去,琴房里安静了十几秒,沈瑜终于缓过神来。他先是长长吹了一声口哨,接着用力鼓起掌来,拍得手心都在发红。 “别鼓掌。”何渡短促地说,也许是沈瑜的反馈太热烈了,他脸上竟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很好听。”沈瑜由衷地说,想了想又很浮夸地加了几个形容词,“天籁之音,天衣无缝。” “天花乱坠。”何渡乐了,“我刚差点让口水呛着。” “没事儿,根本没听出来。”沈瑜说,这时他的目光飘到教室一角的那架钢琴上,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即使知道可能会真正意义上的献丑,即使他从来没想过要为别人做这种事,但这一刻沈瑜觉得自己大概被什么勇气小精灵附体了,内心深处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还是对,但他就是觉得一定要做这件事,这是对何渡的一种报答。 于是沈瑜站起身:“你送了我一首曲子,我也送你一首吧。” 何渡愣了下:“你是……要唱歌吗?” 沈瑜笑笑,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然后走到那架钢琴边。 翻起键盘盖的时候他想,希望这架琴平时有人弹有人调,要不就露大怯了。 “瑜哥。”何渡的声音在沈瑜背后响起,带着他从没听到过的惊诧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