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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闻到楚寒身上的竹香后,直接安心地闭上了眼,然后在楚寒怀里缩了缩身体,脑袋又在楚寒胸口蹭了蹭,呢喃:“师尊。” 这人……是在撒娇吗? 半晌,楚寒才慢吞吞的答了声:“嗯。” 楚寒抱着郁子溪,对小符人吩咐道:“去百蝶峰请柳喻之过来。” 百蝶峰原先不叫百蝶峰,而叫药仙峰,上面的人专管治病救人,但因为峰主柳喻之养了一个山头的蝴蝶,所以后来就改名叫百蝶峰了。 楚寒临走时,姜绝突然问道:“你徒儿手里的那颗草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貌似在上见过欸。” 还没走的小符人嘻嘻嘻笑了两声:“傻子姜绝,姜绝傻子。” 姜绝刚白回来的脸又绿了:“楚寒,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小纸人?!” 楚寒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又没说错,你连冰草都认不出来,可不就是傻子。” “冰草???”姜绝皱眉,“是我想的那个冰草吗?” “这世上还有第二种冰草吗?”楚寒冷冷道。 一个人脾气差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仅脾气差,还傻…… 楚寒懒得再理他,抱着郁子溪回了绿竹峰。 徒儿,别撒娇 可就在云川众人刚撤出一半时,天上的红云突然开始翻滚, 甚至还出现了雷鸣之声。 郁子溪抬头看天, 皱眉:“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楚寒心中咯噔一下。 “雨要提前下了。”郁子溪扭头看着楚寒,言语中尽是冷冽。 话音刚落, 一股不知来历的阴风便席卷了云川, 地上的枯叶被吹了起来,在半空中呜呜打着旋儿。 楚寒的头发被吹得凌乱, 心情却是比头发还乱:“要让云川所有人在一炷香之内全部撤出,已经很困难了, 雨若是提前下, 岂不是殿后的人都要死?!” 楚寒冷冷的瞪了眼头顶血红色的天:“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景云,找到薛剑晴了吗?”方才,楚寒让宋景云去踏雪峰,接薛剑晴下山避难。 正在殿后的宋景云闻声扭头:“我把踏雪峰找了一圈, 也没看见他, 应该是已经接到消息下山了。” “好, 你们也赶快下山, 这里情况不太妙。”楚寒道。 “是!”宋景云应声,然后催促着最后一波弟子,“全部御剑下山,但不要御太高, 当心被怨气所伤。” 雷电越来越密, 云川众人还在快速撤退。 最后一波人在山河峰前相遇, 除了各峰弟子,还有九位峰主和小变态。 众人一碰面,洛长歌便跑到陆君潜面前,一边往他身后带队伍里看,一边急道:“小哑巴呢?” 陆君潜茫然:“什么小哑巴?” 洛长歌:“就是商容啊!跟我一起去天殊峰偏殿议事的那个!” 陆君潜:“我没见啊,我是从前殿过来的,你别急,我帮你问问。” 陆君潜扭头:“你们看见商容了吗?” 天殊峰弟子一片沉默后,突然有人慢吞吞举起了手:“回师尊,商容在客房,但我们撤退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他给忘了。” “忘了?!”洛长歌直接愣了,脸一黑,直接冲上前攥住了那个弟子的脖领,咬牙道,“那你还真是个好记性!” 说完洛长歌便将那名弟子扔到了后排弟子的身上,立刻朝下山的反方向跑去。 陆君潜:“洛长歌你去哪儿?” 洛长歌:“找人!” 可刚跑没多远,尚未来得及拔剑御风,就瞧见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哼哧哼哧走了过来,背上架了个人,是商容。 “师尊!”苏绵绵抹了把汗,冲洛长歌招手。 “不是让你带峰上弟子撤退吗?你怎么在这里?”洛长歌连忙上前,把商容从苏绵绵背上移到了自己背上,“而且还背着他?” 苏绵绵朝自己脸上甩了甩衣袖,累的不行:“点人的时候少了商容,师尊又没跟他在一起,我就让弟子们先下山,自己折回来找了。” “人既然都在,那事不宜迟,快走吧。”楚寒道。 “好。”洛长歌等人齐声应道。 众人撤到一半,头顶的红云已经压的很低了。 “所有人,把御剑的高度降下来,快!”楚寒道。 然,话音没落,血红色的雨滴率先落了下来。 云川各处的参天大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被血水吞噬,雨落的一瞬间,便有不少楼阁坍塌,山峰之上,草木消亡,连一丝灰烬都没留下。 弟子中也响起声声惨叫。 “我手臂好疼啊!我脸也好疼!” “我的脚!我的脚!我的脚烂了个窟窿!”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好疼!好疼啊!” 血雨沾身,皮rou开裂,根本躲无可躲。 郁子溪甩出红流剑,在众弟子上空支出一个屏障,隔断了从天而降的红流血雨,紧接着,原本凌驾在善恶峰上空的红流水注突然转向,落在了屏障之上,尔后,像是流动的红丝绸一样,并不断四向扩张,最终遮住了所有人所在的位置。 “继续后退,退出云川之前,不要落地。”郁子溪冷声浅笑道。 就在众人准备再次后退时,血雨里突然跑出一个少年,稚气未退,绣着冰凌雪花的白色道袍被血雨烧的十分狼狈,手背焦烂,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 他身后还背着一把剑,和……一具冰棺。 他一边往前跑,一边哭声嘶喊:“师尊!” “薛剑晴!”宋景云指着那名少年,愣住,“他不是早就下山了吗?!” 楚寒扭头看了郁子溪一眼,眼神交汇,心意互通。 楚寒提着素心剑,飞身出了小变态设下的屏障,但屏障上空的红流自从形成了一把伞,罩在楚寒头顶,挡开了所有簌簌袭来的血雨。 就在楚寒快靠近薛剑晴时,薛剑晴背上的剑突然迸出一道强烈的剑光,直接把楚寒给震开了。 “他头上那是什么?”宋景云站在屏障下,指着薛剑晴,不可思议道,“不止头上,脚底下也是!” “是剑芒?”洛长歌愕然。 “是踏雪。”半晌,姜绝才沉声接道。 薛剑晴背的那把剑,是踏雪生前的佩剑——踏雪剑。也是除了一具不朽尸体和一座空荡荡的踏雪峰之外,踏雪留给他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