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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驰将一缕撩起,别在他耳后。 “先生。”霓雨说:“‘天尾’三分之一的领土已经被N-37行星投射的空间占据。” 沉驰抬起一边眉梢,状似漫不经心,“听说了?” “我去见过路易。”霓雨眼神很认真,“他在入侵时,遇到了和浮空岛一样的问题。” “不错。”沉驰说:“保守估计,‘天尾’的高层已有八成被置换。” “我能做什么?”霓雨眼神坦荡,似乎正等着沉驰发号司令。 沉驰安静地看着他,过了许久才说:“你都知道了?” “我愿意参与人体实验。”霓雨说,“这是我的责任。” 沉驰的视线从他眼中移开,看向鬓角,又看向脸颊,忽然问了个无关的问题,“我到隔离器边看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霓雨怔住,时光在脑中激荡,定格在那最虚弱的时刻。 “嗯?”沉驰食指勾住他的下巴,“还能记起来吗?” 霓雨到底是想起来了,倏地弯起眉眼,“你真想知道?” 沉驰温声说:“难道是什么不好的事?” 霓雨摇头,“我当时想,少将的眼睛真漂亮,如果我能亲亲它们就好了。” 第58章 冰花橡皮筋 轻微颤抖的唇吻在右边眼睑,呼吸像最柔的丝绒,兜洒在眉梢。沉驰从未被这般亲吻过。霓雨喜欢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接吻时而笨拙时而不安分,甚至舔过他的鼻尖。即便是最可爱的时候,也带着一丝欲念。 唯独这回,和吻一同落下来的,似乎只有单纯的喜爱,一如当年霓雨躺在隔离器里的那个眼神。 触感从右眼移开,沉驰闭着的眼隐约捕捉到影子上下一晃,睁开眼时,见霓雨一边费力地踮脚,一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噢”。 霓雨比他矮,寻常的亲吻倒是不用踮起脚尖,但想要吻到他的眼睛,那便吃力了。 “快闭上。”霓雨说:“还有一只。” 沉驰笑,“然后你又踮脚?” 霓雨想了下,“那要不,你低个头?” 沉驰再次闭上眼,身子前倾,双手环住霓雨后仰的腰。 霓雨差点以为被亲的是自己,心里麻酥酥地痒着。这姿势他不用再踮脚,只要扬起脸,就能轻贴住沉驰的眼睛。 他慢慢靠近,嘴唇刚一碰到,后脑就被一只手握住。沉驰眯眼,强势地捕获他的呼吸。 头发险些被扯散,霓雨也就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便乖顺地抓住沉驰的军装下摆。 但亲完之后总归要掰扯几句的,“说好了我吻你的眼睛。你又半途搞破坏。” “你也可以半途搞破坏。”沉驰逗他。 霓雨赌气,“破坏不过你。” 沉驰说:“那就乖乖挨亲。过来。” “不亲了不亲了。”霓雨弹着橡皮筋,打算重新将头发束起来。 “我给你扎。” 橡皮筋被拿走,肩膀被按着转身,头发被一缕一缕捧起来,霓雨耳郭渐渐透红,“先生。” 沉驰专注地对付他的头发,声音近似漫不经心,“嗯?” “你把我扯痛了。”其实根本不痛。 “娇气。”沉驰笑道:“真痛还是撒娇?” 一下子就被看穿,霓雨顿感丢脸,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痛。” “那怎么办呢?” 霓雨才没想过怎么办,下意识想说“你亲亲就不痛了”,又想起刚才亲过,亲来亲去,沉驰一定会笑他。 “好了。”沉驰说:“给你换了条橡皮筋。” “嗯?”霓雨赶紧探手摸了摸,指尖碰到了几个突出却不锋利的东西,“是什么?” “摸不出来吗?”沉驰说:“再感受感受?” 霓雨用来捆头发的向来是黑色橡皮筋,最普通的那一种,没有任何配饰。而现在扎住他头发的显然不止橡皮筋。 橡皮筋上串着一个东西,应该是配饰,但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 “你给我戴了一朵花儿吗?”这也太不阳刚了。 “忠诚,热烈,无可取代的爱情。”沉驰的语气像唱着一首诗。 听到“忠诚”一词时,霓雨喉咙就已经抓紧。 是冰花! 当初他闹了大笑话,将用于求爱的冰花送给沉驰,还说是高岭之花,和同是高岭之花的沉驰很般配。 “真正的冰花会融化,但这一朵不会。”沉驰笑:“我确实给你戴了一朵花儿。” 普通的配饰只是取一个形,霓雨却感到,冰花似乎在他掌心绽开,花瓣的尖角也显得圆融,花心透出丝丝缕缕的清凉,“是鎏制的?” 只有鎏,才能如此变幻。 可冰花是白晶色,鎏却是黑晶色。 “对。”沉驰说:“当年你送我一朵,现在我也送你一朵。” 霓雨瘪了下嘴,“可我送你的凋谢了。” “没关系。”沉驰看向远方的某一处,“我送给你的不会凋谢就行。” 一阵沉默后,霓雨语气沉肃下去,“先生,你是不是又想抛下我?” 沉驰始终带着温柔幅度的唇角极不明显地僵了下。 “我还是一个寻常人类时,就不大聪明,脑子的营养都供给身体了,学习全不行,打架第一名。”说着,霓雨自己都笑起来,“寄生到豹豹身上后,就更笨了。你也说过,我豹头豹脑,傻乎乎的。” 沉驰漆黑的眸底像被低风吹皱的湖,情绪一波一缕,暗流涌动。 “就因为不聪明,上次被你送走时,我理解不到你的用意。”霓雨说:“我只知道,你不要我了,也不要曾经陪伴你、陪伴蓝星夫人的豹豹,你有了新的喜欢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金发碧眼美人。” 沉驰缓缓摇头。 “先生,我很委屈。”霓雨一动情,眼睛就格外明亮,好似满腔的衷情全都涌到了眼中,碧空水洗一般,“但事实却是,你为了保护我,而策划了这一切。” 沉驰视线向下,手指不知不觉已经碰触到霓雨的侧颈,轻轻揉抚。 “现在我的脑子也比不过你、狐狸,更比不过AI路易。”霓雨深呼吸,“但我好歹进化了,比以前聪明。蓝星夫人说,我得好好活着,这是某个人的心愿。先生,蓝星夫人说的是你吗?” 沉驰没有回答。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霓雨说:“一定是你。” 短暂沉默,霓雨又道:“所以刚才,你给我戴上冰花,说你送我的这朵不会凋谢时,我就知道,你又要抛下我。” 沉驰的神色难得出现一丝诧异。 霓雨得意又伤感,“对我的聪明才智叹为观止了?发现我终于不是豹头豹脑了?” 沉驰无奈,“叹为观止不是这种用法。” “是吗?”霓雨一时想不出替代的词,索性作罢,“先生,你想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