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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起不来了,躲在屋里,凡事不要管。只等你回来。所以家下人等,除了这屋里的就没人知道奶奶有身子了。” 凤姐饮声含悲,“二爷,若我再落了这一个,这快五个月的身子,十当十要坏了身子,往后我们没了嫡子,那大老爷的爵位?老太太眼里心里只有宝玉,这一大家子里,热热闹闹的都筹划着省亲,是要我等二爷回来一起哭?二爷,你只说给我出气,厨房日日给我送的都是大热的菜肴,要不就是大寒的,凉性的菜,餐餐不断。即没人知道,怎么会这样?” 琏二一杯酒倒入嘴里,眼睛发红,拍拍王熙凤,“凤儿,不怕啊,不怕。你二爷回来了就会护你周全。” 他又转脸对嬷嬷说“嬷嬷,什么叫舍了一个儿子让了府?” 王熙凤让其他人都下去,平儿自己站到门口看着。 赵嬷嬷就说:“府里封了口的,谁敢说这事,是要全家发卖的。当初你上面那个大了五、六岁的哥哥,是老太爷的心头rou,三岁由老太爷亲自发蒙,那聪明伶俐的,比得上现在的宝玉。那年老千岁坏了事,大老爷原是老千岁的伴读,老太爷就命他在家里避着。赶上家里宴客,你母亲正怀着你,短了精神,等老太爷要找你那哥哥时,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大爷在哪里,最末了在湖里找到了。伺候的人当晚就全被仗毙了,你母亲挣命生下你就去了,然后不久老太爷也去了,再后来二老爷就搬进正院。大老爷也是难啊。二爷还是先去看看大老爷吧。” 琏二捂着脸许久,闷闷地道:“家里哥儿,哪个没有十个八个的丫头、小厮跟着,怎么就没人知道了?” 凤姐喊平儿,投了热巾子给贾琏搽脸,那酒就再喝不下去了。 贾琏阴沉着脸起来,“嬷嬷,你照应凤儿些,我去东院看看大老爷。” 赵嬷嬷连着声应着,“谁家儿子出远门,当爹的不是天天心头惦记着,这回来,该当去看看你父亲呢。” 凤姐忙说:“带着林姑娘的单子,让大老爷看怎么办?家里寅吃卯粮,真要修省亲的园子,可是大手笔的银子,要是挪用林姑娘的东西,二太太又是喜欢薛大meimei的。老太太是往八十上数的了,都修了园子了,往后可怎么办?听说不少府都欠了朝廷的银子,哪□□廷追银子,咱家没上朝的,怕是要到家门口才知道呢。” 贾琏有些愣神,“林meimei不是和宝玉订亲了麽?怎么又有薛大meimei什么事?” 凤姐笑,“我的二爷呦,老太太说订亲,林姑父那里,可是有三媒六聘的、得了婚书的凭据?只是老太太说,二老爷二太太可没说订亲了。现在林姑娘又没个兄弟,老太太就是长命百岁,二房出了贵妃的,不给宝玉选个金枝玉叶的,也得顺着自己亲娘的心愿吧,老太太还能扭着来不成,最后谁会给林姑娘出头?再说了,挪了林姑娘家财修园子,家主可是我们大老爷顶账的。” 贾琏转不过劲来,“二房用了林姑娘的修园子,以后宝玉要是不娶林姑娘,要大老爷顶账?” “可不是,不要大老爷就是你了,老太太会让宝玉顶吗?再不然,林meimei就得留在咱们家了。那个留……” 贾琏激灵灵打个冷颤,读出王熙凤眼里含义,想着林姑父的绝望无奈,林meimei的可怜无依,到底不忍心,“怎么也是自家亲戚,姑母也就这么一点骨血,怎么能?” 谋财害命的话,贾琏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贾琏带小厮一路向东院去,路上遇到奴才不停地拜见,他心里有事,故只是摆摆手不予理会。 第8章 红楼8 贾琏一路直奔东院贾赦的书房,老远就见林之孝点头哈腰迎过来,“二爷来了,给二爷请安。” 贾琏摆摆手,“大老爷可在书房?”“在呢,老爷听说二爷到家了,就在书房等着二爷呢。” 林之孝陪贾琏到书房门口,又殷勤地给贾琏推门打帘子,“老爷,二爷过来了。” 贾琏进门就见贾赦高踞在紫檀大书桌后,手里把玩着块鸡血石印章,浑浊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他,故乖巧一跪,口里说道:“给大老爷请安。” “呵呵,哪里安了?宝玉见了我也这么说。” 贾琏不禁牙疼皮紧,这又是看他哪儿不顺眼了,遂顿了顿,灵机一动重新开口,“儿子给父亲大人请安。” “哎呦,不容易啊,知道我是你父亲啦?!还当你给二房当了这么多年管家,就没爹没家了。” 林之孝端了茶水进来,赔笑道:“看老爷说笑话呢,二爷终究是老爷的儿子。这一路辛苦,老爷,您看?” “滚起来吧。林家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处理好了” 贾琏赶紧爬起来,接了茶水,自己找地坐下来。一时间父子无话可说。 贾琏忍了忍,想着还是自己先开口吧。“父亲,珍大哥哥传话说下午去他那里商议修省亲园子的事。” “嗯。你怎么看?” “儿子才回来见了凤儿,现在心里乱乱的。” “哦?” “那王太医的药丸子?可会是老太太授意的?儿子也是她的嫡亲孙子啊。” “若不是老太太,你以为会是谁?” “父亲,那当年我那哥哥?” 就见贾赦面目扭曲,握紧了手中的印章,手背凸显青筋,确是声音晦涩。 “听你奶嬷嬷说了?” “是,儿子头回得知哥哥,还有母亲的事。还有父亲是老千岁的伴读。” “二爷,老爷不敢让你知道,是想你好好活着,老爷也是说不出来的心里苦。” 父子半晌又是无话。 “父亲,这是林家的家财单子,一式三份,原打算给林meimei手里留一份,林meimei不肯收。” “你怎么想起弄三份单子了?” “是儿子媳妇打发旺儿过去,叫儿子仔细做个不能少了一样东西的一式三份单子。” “你媳妇到底比你聪明。她可说了这三份单子都交给谁?” “林meimei一份,父亲一份,再一份没说。只说入库的时候要儿子拿单子对好东西,要库房画押。还有才儿子媳妇说二太太喜欢薛家meimei,家里现在入不敷出,修园子怕要动林meimei这些东西。又说宝玉和林meimei也没有订亲,将来贵妃怕要是做主宝玉的婚事。要这样林meimei可就没有活路了。” “林家已经是绝户了,也没人为她出头。你可想过你以后也是绝户?” “父亲,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现在也当父亲了,又经了些事,不妨告诉你些。老太太从来眼里只有老二,现在是只有宝玉。我是在老国公祖母跟前长大,若是仕途顺利,老太太也就是念叨要带携二房而已。现今我退避东院二十多年,这府里可都认为老二才是这家的老爷,这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