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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饭,“二爷,先吃口热汤饭,暖和了身子,心里也舒服。” 贾琏就觉出来自己回房发性子的不该来,赧然笑笑,扶凤姐坐好,“亏得有凤儿包容,不和我一般见识。”坐下来和凤姐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和凤姐说大朝的事儿,说道贾政为贾赦辩驳御史的不甘样,贾琏放下碗哈哈大笑,“凤儿,你没在场,可惜没看到,二叔说起家产分配,一人一半,金陵的祭田、庄子、铺子都归他,老太太的私房将来也归他,满朝都是嗡嗡声。老太太偏心丢人,丢到朝廷去了。” 贾琏笑一会儿,又端起碗吃饭,吃了几口,忍不住又说:“还有那御史问及春节老太太生病,父亲没去探视的事儿,二叔还要御史慎言,老太太年事已高,莫诅咒家中高堂呢。” “看二爷笑的。二老爷不得不这么说呗,不然抖出来药丸子和醉梦的事儿,还有二爷被下药的事儿,那一家子还用出门吗?抖出来,贾家的儿子、姑娘寻亲事就更难了。” 夫妻二人欢欢笑笑地吃了晚饭。 凤姐说:“二爷不忙着接莹儿回来,莹儿午饭后才去的父亲那边。” “怪不得了,我一要抱莹儿,父亲就翻脸了。”贾琏学贾赦“哼”了一声,学的还挺像,凤姐笑得捏贾琏胳膊内侧的软rou,“给老爷知道了,大板子伺候你。” 贾琏假装很疼,“哎呦,哎呦,我的好二奶奶呀,可饶了小的吧。” 凤姐失笑,松了手,由着贾琏扶她在屋里转了半个时辰。贾琏去写字,凤姐就在一边看书。 贾琏写好搁笔,看凤姐看的专心致志,就问:“看得懂吗?” “不大懂啊。有得地方看了几次,都不知道说的啥?” “哪你还看得进去的样子?” 凤姐笑:“看不懂先慢慢记下来,得空问家里的供奉。” “凤儿好聪明啊。你若是男人,琏二拍马不及啊。” 凤姐搁了书本,嗔了琏二一眼,“下辈子,姑奶奶做男人了,也提携你,不用担心拍马不及的。” 琏二作揖手状:“如此多谢二奶奶提携之恩。” 逗得凤姐忍俊不止。 贾琏去招呼平儿、丰儿进来,“好好扶着奶奶去洗漱,别绊了磕了的。”。 “二爷放心去接莹儿吧,这里有平儿、丰儿呢。” 贾琏去了贾赦的院子,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嬷嬷摆手,贾琏赶紧闭嘴停步,仔细一看才见到贾赦怀里抱着莹儿,奶娘在给莹儿裹大衣裳。就上去想接了女儿。 小声问,“这是困啦?” 贾赦横了他一眼,自顾自抱着去厢房,往里间去了,莹儿困得睁不开眼了,还赖叽叽地嘟囔:“我要舞剑,舞剑。” 贾琏悄悄走过去,看贾赦轻轻把莹儿放床上,嘴里哄着:“好,好,睡一会儿就起来舞剑。” 这可把贾琏羡慕的,什么时候贾赦有对自己这样啊! 贾赦回头就见贾琏一脸的羡慕嫉妒,心里也是一叹,这孩子,到底还是亏了他了。拽了贾琏一下,贾琏跟着出去了。 贾赦对外间的嬷嬷,小丫头说:“今晚就在这儿睡,该值夜的都留足了。”带了贾琏往自己的正房起居间走。 贾赦随意往主位一坐,指着自己身边的椅子,“坐吧。” 贾琏看贾赦面色平静,不想是要拿他撒气的样,不过那椅子实在离的太近,硬着头皮坐下去。 “琏儿,你可是心里在怨怪为父对你阴晴不定?” 贾琏抬头看贾赦,天,父亲什么时候多了读心的本事了?这以后还怎么活啊! “你这样七情上脸的,以后可怎么活?” 贾琏…… “官场大忌之一,喜怒形于色。为父不求你明早就能做到面不改色,但你总要自己逼着自己早日做到。为父给你的只是外在锤炼,能否成器,还都是看你自己的。” 贾琏这才明白,为何贾赦总是三不五时地、无缘无故地贬损自己。自己也真蠢。立即就起身,垂手而立,“谢父亲教诲。” “坐下吧。你我是父子,不必时刻拘与这些礼节,没的生分了。今日朝堂之事你怎么看?” “那御史定是有人指使。” “然后呢?” “然后?”琏二卡巴眼,然后什么? “为什么有人要指使御史弹劾为父?都可能是什么人指使的?弹劾了为父,什么人能拿到好处?能拿到什么好处?” 贾琏看着贾赦答不出来。 “不急,你慢慢想。以后遇到事情,先想做事的人是谁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了他能获得的好处?你有什么损失?也可以反过来从你的得失推测。朝廷的事情,就是一个权利的分配,就是一个随权利变动的利益分配过程。” 贾赦停了停,端起茶盅,贾琏阻止,“父亲,夜里不要喝茶了,喝点白水吧,一会儿也好睡觉。” 贾赦放下茶盏,由着贾琏给换了热水。 “琏儿,贾家的男人,嫡支几代都没有高寿的,鲜有能过一甲子的。按我的父祖寿命推测,为父能再活十年,就已经是最高寿了。凤丫头的兄长不成事,王家是后继无人;薛家更是不堪;史家的我那两位表兄,具是一代人物,可是也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且他家子弟与你也不亲密往来。你舅父家的表兄弟,与你不是一起长大,情分浅薄,又蹉跎了岁月,十年八年内,你是独木难支。原想着离了那府,让你meimei嫁去张家,圣上既允了张家出仕,你以后也好有个牢靠的臂膀。” 贾琏的眼里就涌上薄雾,父亲为自己考虑到十年后了。 “圣人今日给你张家的表弟指了皇后的堂妹,你meimei进宫,今上可能是给淑妃的位置。” “淑妃?这淑德贵贤,尚在贵妃之上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读过哪本书、见过的哪朝代、有活着的妃子,获得二个字封号的?就是贵妃,能有封号的也不多见。何况是两个字的封号。” 贾琏有些跟不上贾赦的跳跃的思路。 贾赦也不理他,总不能事事都掰开了、揉碎了和他说。“今上刻薄寡恩,唯一另眼相待的就是皇后和程荫。程荫的儿子,你那日见过的,你认为如何?” “知书达礼,相貌温和,看着挺好啊。” “为父想谋了程家的姻缘,如此可保你二十年无虞。” “父亲,咱家没合适的女孩子啊。莹儿过这年才4岁。” 贾赦给贾琏一个唾弃的表情,“你meimei晚饭时说,凤丫头要接你林家表妹来家里住几日,免得身上的热孝,冲撞了省亲的贵妃娘娘。你休沐的时候去把人接来。接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贾琏转念头,“父亲你是说,让表妹和程家联姻?” “还没笨到家。这对她也是一件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