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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是真记得他老爹的临终遗嘱的, 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去问贾代善。 贾代善闭目想了一会儿说:“还。全额还了。我记得宁府也是有把这份银子留出来的。” 贾敬点头,银子是现成的, 就等还的时机了。 “好, 侄儿这就回去整理。” 贾敬听话地回府整理银库,赶在户部的官员下衙前, 押着载满银两的车队到了户部。 于是官员们在回家前, 听到的就是宁国府贾敬,全额还了户部的欠银。 另一条消息则是南安郡王中风未醒, 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两说了。 圣人知道贾敬去兵部找过贾代善,也知道这是贾代善在向自己传达他的心意。去年他就碍着贾代善的面子,忍着没收拾在东宫不安分的贾敬。如今贾代善肯指点他侄子,贾敬识做, 他就在随扈的队伍里, 添加上了贾敬的名字。 贾赦在东宫立即就知道这事儿了。 “明允, 圣人又添了几个人跟着去江南了。” 贾赦把名单递给太子,太子看过以后说:“南安郡王世子和贾敬都是因为还了欠银。” “那另外的那几个呢?”贾赦瞪着眼睛,等着太子解释 太子拿着空白的折子脊,慢悠悠地敲着书案道:“恩侯,我们不该去想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做的,我们把圣人交代下来的事情, 都做好就是尽到了臣子的本份,就够了。” 贾赦对这样的太子感觉有点陌生,但他也是个聪明的,他转转眼珠,换了一幅态度。 “明允,你说的对,我全按你说的去做。” 太子笑了,恩侯就是这样的简单率直的性子。 贾赦也笑了,在适当的时候说应该说的话,父亲的教导,他早琢磨了很久,看来刚才那话说对了。 太子也是琢磨了大半年,才在嫡女出生后,完全摆出一幅圣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幼儿时期的态度来。没用太久的日子,他就发现父皇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不少。现在太子妃再度有妊,因为日子尚浅,除了太子妃贴身的几个人避不开,也就告诉给了圣人知道,宫里的其他人都瞒着呢。 太子心里期望这是个皇孙,但他没想到圣人的反应比他还强烈。圣人高高兴兴地翻出他小时候用过的、幼儿款的文房四宝,对太子说:“等太孙三岁了,就可以用这些了。” 那一瞬间,让太子深深地体会到父皇对嫡孙的盼望和期许,他有些懊悔自己既往糊涂,怎么就没与太子妃早早把话说开了,然后早早生了嫡子呢!他更坚定了父皇要是能活百岁,就是等得自己的孙子登基为帝王,那也是能够等得了的。 同时他在心里感谢荣国公夫人,要不是荣国公夫人让贾赦传话,自己怕是要与父皇期待的储君作为,背道而驰了。 好像前年的事情继续发现下去,太子不敢往下想了…… 他原就与贾赦交好,贾赦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好地待贾赦,以回报荣国公夫人的指点。 甚至可以说荣国公夫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么想应该也没有夸张。 太子把手边的折子一扔,对贾赦说:“恩侯,孤记得你上次说过,荣国公夫人泡得茶好喝,现在去喝一杯如何?我还可以顺便看看我的小女婿。” “现在过去?万一圣人有事情来找你怎办?” “去去就回来,也不在你府里待多久的。”太子说完,起身换衣服去了。 贾赦招呼自己的长随牵马,没一会儿,人都到齐了。贾赦看着混在队列里的太子,想想还是先拐去兵部,把贾代善的随从们都喊了出来,一行人几十匹马,簇拥着贾赦和太子往荣国府去了。 太子前脚出宫,圣人后脚就得了消息。他看回报的是贾赦把荣国公的护卫随从都叫走了,就对贾代善说:“老贾啊,你现在是光杆了,今晚还是留在兵部。” 贾代善咧嘴,“圣人,老臣已经在兵部住了几日了。” 圣人笑起来了,从那年自己遇刺杀之后,贾代善每每遇到自己要出行的事情,都是细致入微,不肯假他人之手的。要说这世上还有谁值得自己相信,除了贾代善,圣人也想不出第二个来了。 “老贾,你做的这些事儿,也教教恩侯。朕看恩侯这几年还是进步蛮大的。” “好。老臣听圣人的,就怕恩侯的性子还得好好磨磨呢,那孩子小时候宠的过了。” 贾代善摇头,儿子小时候被父亲母亲看得严实,他想管管都插不进去。略大一点儿进宫做伴读,他常常觉得儿子与太子的君臣界限不够分明,说了又不听,愁人。 “嘁,朕看恩侯只是活泛了一点儿罢了。他知道分寸的。你看这不是把你的随从都叫走了。” 圣人对贾赦的看法从来都很好,那就是一个从小被老祖父溺爱长大的娇纵孩子。但是人本性好、聪明、很能吃苦、也听得进道理,被娇宠得和太子都不让份的贾赦,最后没长成纨绔子,只能说荣国府祖祖辈辈累积的福运深厚。 “老臣这就安排人去接太子了。” 贾代善知道儿子带着太子去荣国府没什么。但回宫的时候,就不能是自家那一堆随从了。圣人对贾代善的安排很放心,点点头让贾代善去安排了。 贾赦带了太子呼啸着进府,门房见自家大爷回来了,赶紧迎上来。 “太太在府里吗?” 门房被贾赦问的一愣,下意识地回到:“在,在。太太今儿没出府。只有大舅太太过来了大半天,才回去了。” 太子拍了贾赦肩膀一下,俩人交换一下眼神,太子眼神里的意思:看,张家不放心呢。 贾赦的眼神就有些晦涩难明了,张家是隔天一趟啊。 俩人并肩往正院去,太子以前来过荣国府好多次,这次还是贾赦从西北回来后的第一次。整个荣国府给他的感觉和既往差异太大。正院里静悄悄的,要不是廊下站着的丫鬟、婆子都束手而立,他得以为荣国公夫人不在屋子里呢。 “大爷。”最靠近门口的一个丫鬟开口说话,其余人跟着一起福身行礼,这让太子有一种到了父皇的养心殿跟前的感觉。 “太太可在?”贾赦停步问道 “在,太太在打坐呢。” 太子一愣,荣国公夫人打坐,怎这么奇怪呢?! 这时候从屋里传来一个底气充沛的温和女声,“恩侯进来。” 太子的怪异更甚了。 贾赦不以为然,母亲在他和二弟抄账本的时候,就常在里间打坐的。 “母亲,儿子带太子来讨杯茶水喝。”贾赦领了太子进门,先说明了来意。 贾母见太子进来就站起来行礼,太子赶紧伸手拦住,“夫人,是孤冒昧了。” 贾母微微颌首一笑,太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