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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吏部难辞其咎。” 周嘉漠给的理由很正常、很强大,**星只好接受。 “下官已经发出去不少了。” “赶紧追回。能追回多少追回多少。” 周嘉漠知道自己这句话很可能是白说,但是该有的态度要有。 “回头你把这些日子发出去的行文存底送过来。” **星不动声色地应了,然后见周嘉谟再无其他事儿,就告辞退出了吏部尚书公房,回去自己那狭窄的郎中办公处。 **星是很有才华的人,性情耿直、怜孤悯贫、嫉恶如仇。在他那满腔匡扶天下的热血里,更有着一种不认同他的思想就全是邪佞的执念。这让在青年时期很早踏入仕途的他,遭遇了幻海浮沉、艰辛备尝。他在万历九年回到京师成为京官,看着内阁首辅张居正的独权天下,强力推行“一条鞭”法的赋税新法;看着万历帝以及权贵们在张居正的强权下,唯唯诺诺不敢发表意见。他反复上书去揭露了"万历新政"掩饰下的矛盾与弊端,最后被劾问和削籍回乡。 三十年的漫长居乡生涯,他教导了很多学生,也写了大量的诗文。他的中的大部分作品,基本都是写于罢官在家的这30年间,诗文充斥了不平之气。 又由于他近在京师得地利的优势,朝野人士和社会名流频频拜访和他诗文唱和、抨击朝政,声誉鹤起之下,投到他门下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出于他门下的进士魏纯粹,字乾仲,明朝柏乡人,万历进士,由于政绩突出,已经升任为山西道监察御史。还有赵淡含等进士。 **星这些进士学生的品级、官位,如今已经在他之上了。 他就是周嘉谟首推的吏部侍郎人选。 周嘉谟陷入两难之地,把那些回乡讲学的人都剔除候补官员名单是一定的。但是缺额太多从哪里填补呢。 缺人愁,多人裁员也愁。 王安躺倒几日后终于爬了起来,内廷有不少事儿等着他去做呢。 东厂陆续回来的榷监税使,王安带着人见一个查抄一个。查抄出来的金银等物,登记后也不送去内廷的库房,按着新君的指使放进西六宫里。 “皇爷,直接入库,不然以后用西六宫还要再移动一番。” 朱由校摇头,“你让高时明带人把内廷的所有库房都盘点一遍,缺少什么他要是搞不明白,就唯他是问。” 主仆俩人看着快堆满了永寿宫偏殿的银箱子,都被震呆了。 “王安,你看看放出去的这些内监,打着皇家的名义去监矿税,最后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不仅坏了神宗爷的名声,还害得朝廷不能好好地征商税。你把这些蛀虫给朕弄到东厂去,有一个扒皮一个,朕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伸手。” 事情一件件地吩咐下去了,王安王安掐着名单一边合并十二监一边裁人。当他把十二监按着天子的吩咐合为五监后,宫女子的六局二十四司也报上来裁员的名单了。 “皇爷,臣反复核算了裁到最后,内监这面还是要二千多人,宫女子那边也要三千出头的。” “为何需要这么多人?宫里才有几个皇子、皇女?” 王安咧嘴,“东六宫各宫使用的人手都加了几十个。仁寿宫那边也是这样。” “王安啊,宫规呢?太妃该用多少人是有定数?多出来的人,谁超额用人谁自己养,朕是没银子供他们挥霍的。还有五郎那里,内侍和宫女子加起来不得超过十人。几个皇妹那里也是一样的规矩。” 王安低声说道:“皇女那里按制是有三十二人的。” “哪一年的规矩?洪武年的吗?按天启年的新规矩来,二个内侍、八个宫女,以后出宫的时候都带走。” 王安诺诺退了出去。 朱由校再次产生了要换个内廷大总管的念头。 魏朝抱着两打装了奏章的盒子,过来养心殿的正殿,将盒子在御案上摆好。 “皇爷,这是今天内阁送来的。臣现在读给你听?” “有紧急的吗?” 魏朝赶紧摇头,“今儿没急事。户部上了调整薪俸的明折;礼部的折子是问皇爷出阁读书的事情,钦天监选了三个吉利日子,请皇爷勾选;陕西巡抚的折子说是干旱,请皇爷减免今年的秋税;河南也是歉收。再就是有几位藩王上折子问老皇爷何时落葬。” “有银子就立即落葬了。你回复他们再催都去守皇陵。” 魏朝立即弯腰答道:“臣明了。” 刘时敏给魏朝摆手,魏朝看天子再无吩咐,躬身跟着刘时敏退了出去。 “皇爷不高兴了?”离了养心殿,魏朝赶紧问刘时敏。 “嗯,为了裁人的事情。和你无关。” “那些折子什么时候能得到回复?陕西和河南的那两份,说是不紧急,内阁也在催这要回信呢。” “你别急,过半个时辰再来。” 魏朝将信将疑地看着刘时敏,但从刘时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有点头回去作为司礼监值房的偏殿。 刘时敏在养心殿的院子里站了小半个时辰,估摸正殿里天子应该看完才送进去的奏章了,才捧着换好的一壶热茶,回到天子身边伺候。 “皇爷,现在用印?”刘时敏看着御案上摆着玉玺低声问道。 “用。” 刘时敏觉得自己不是秉笔太监也不是掌印太监,就是一个盖印的小宦官。内侍监的掌印太监王安被天子打发去抄其它十一监监正等外宅、裁员,而自己这个秉笔太监该做的批红之责任,变成了天子的随身大伴。 难说那个好还是不好。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天子信重的人,也明白自己比王安得用。 “时敏啊,你说陕西今年有旱灾吗?” 看,皇爷来问了。 “臣只能从奏折上略知一二。陕西是否旱了,皇爷要派人去看看吗?” 第779章 木匠皇帝34 陕西是不是有旱灾?内阁的三位阁臣也怀着同样的疑问。 朱由校掐着陕西道监察御史李楠送上来的奏折,心里有点紧张, 难道在万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这各占了一半的诡异记事年里, 陕西就开始干旱了吗? 他捏着手指, 两眼的焦点不知道落向了何处, 似乎看向了虚无,似乎又看向被他传进来养心殿的三位阁臣。 刘时敏轻轻在天子的耳边提醒 “皇爷,内阁首辅、辅臣都来了。” 朱由校收回心神, 赶紧对开始行礼的三位阁臣道:“免礼,都坐。” 等三人做好了, 朱由校才拿着陕西李楠的折子问:“朕看陕西道监察御史呈了旱灾的折子,你们怎么看?” 方从哲疲惫地回答:“这些年老臣感觉越来越冷, 今年降雨普遍减少, 陕西发生干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