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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斟酌是否可行。把祸首宁完我和马国柱依律先剐了,前晚直接动手的都砍头。震慑住城里心怀不轨之人。 现建奴兵困沈阳城,不好把人犯押解进京,不如先关在军营里,不予辽阳本地的军卒挨近。我把这些案卷带回京师,等刑部的处置、天子的勾决意见如何?”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了。 秦良玉忧心忡忡,“若是建奴兵临城下,辽阳本地的那些军卒可堪使用?” 张铨无奈答道:“秦将军,你们白杆兵是属于能征善战的,前后加起来有八千军卒;秋天禁军派了两万人到辽东增援,六千拨到了辽阳。熊经略就没打算用辽东本地的军卒来守辽阳,才把沈阳和奉集的那些可疑的或是兵油子遣送过来。” 秦文屏就说:“这些人留在辽阳城里,无事尚好,若是有事,他们绝对会是祸害。” 这话就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那些人是放不得、杀不得的,张铨也犯愁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童仲揆愤愤,“就该把他们送去给建奴做奴隶。大明哪里亏待他们了,吃里扒外的祸害。” 侯世禄有些无奈,“遇到战事的时候,我们一要对敌,二还要分神去防着那些人。” 抱怨归抱怨,现在谁也没权利斩杀这些存疑的军卒。颜继祖见辽阳的事情已经不用自己再留下帮忙,就与众人告辞。 “出京的时候,张宪台叮嘱快去快回。宣旨之事已经完成,下官明日就返回京师,你们若是有什么奏章,需要下官带回京师的,明晨辰时前送来就好。” 由于颜继祖和刘千户、魏千户昨夜帮着忙了一夜,以张铨为首都很感激他们仨。但是战时就是一起吃个饭,也不能饮酒,且张铨还惦记着回家看看女儿女婿,童仲揆就请颜继祖三人、与侯世禄一起到他那里用晚膳。 晚上是秦良玉的两位兄长轮值守城,这二位也是稳妥之人。大家说说笑笑就散了开去。 张铨匆匆忙忙回府,却得知女儿女婿已经走了。忍不住埋怨妻子霍氏,怎么不留孩子吃了晚饭。 霍氏笑着揶揄他:“新婚回门都要在日落之前回到婆家的。你若舍不得又何必这么早挑了女婿?!” 张铨也笑着说:“瑞征文采武艺都配得上咱们的女儿,你不是也看好了?” 霍氏叹息道:“如今同在辽阳城还好,以后要是跟着女婿回去,可不是要十年八年不得见,甚至有生之年就再见不到,我这就跟摘了心肝一样地难受。” 张铨只好劝慰妻子:“我们这些年也是天南海北地宦游,你看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也没有守在父母的身边嘛。你若舍不得女儿,就多去秦夫人府上看看。她不会反对的。” “我知道秦夫人不会反对的。唉,还是少去的好。让凤仪早点断了对娘家的念头,好好与瑞征过日子。见平,父亲要接世浚会京师读书的事儿?” 张铨立即摇头,“我们若是没带他来辽东,留在父亲身边也就算了。现在建奴兵困沈阳,我要是把儿子送走,民心岂能安稳!” 辽阳城里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千方百计地想把孩子送进京师或者送去南方。在南城城根不远处的一个小院里,文氏就揽着幼小的儿子对丈夫低声恳求。 “老爷,把承斗送去jiejie那儿,也算是给夫君这一支留下了香火。妾身陪着老爷留在辽阳同生共死。” 毛文龙晃晃脑袋,“不是你的那么简单。承斗还小,一路到杭州他怎么受得了。” “先送到京师舅舅那儿啊。” 毛文龙犹豫起来,自己四十多岁了,只有这一个还没到启蒙年龄的儿子。而文氏所说的jiejie是自己的嫡妻张氏,她提的京师那处是自己的亲舅舅沈光祚,现在是顺天府尹。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家是辽阳大族之一,与孔府旁支在辽阳的世代联姻。 宁完我(1593-1665年),字公甫,辽阳(今辽宁辽阳市)人,清朝初期大臣。 后金天命年间,投降□□哈赤,隶汉军正红旗。久预机务,遇事敢言。历任内弘文院大学士、议政大臣兼太子太傅。康熙四年(1665年)四月卒,谥号文毅。雍正年间,入祀贤良祠。 马家也是辽阳的大族,在辽阳有很大的一片地方,就叫回回营。 马国柱(?-1666年),辽阳人,隶汉军正白旗,清初重要大臣。生年不详,早年对皇太极完善清朝制度方面贡献颇多,是当时重要的汉臣之一。他在清军入关后奉旨担任江南江西河南总督,他也是清朝占领两江地区后的首任总督。康熙三年(1664年)二月病逝。 许家与马家比邻而居。 汉回通婚也算是地方的一大特色。 第807章 木匠皇帝62 毛文龙的犹豫了很久,才对文氏说:“张大人嫁女、秦夫人娶媳妇, 城里差点翻天了。现在花点儿银子, 倒是可以把承斗送出去。就是难在从这里到山海关这段路。我前儿与来宣旨的禁军护卫闲聊,说是从辽阳往南百里的驿站都撤了。百姓也是就近来辽阳或是去卫所, 百里内荒无人烟。” 文氏就不由得把儿子搂得更紧了。 成人一天赶百里的路还感到艰难呢,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样的开始数九的天气里出门,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把孩子留在辽阳,她更不放心了。 “老爷, 都怪我舍不得, 承斗早就该送去jiejie那里了。” 毛文龙伸手拍拍文氏单薄的肩膀, 把困得有些发蔫的儿子抱起来。 “别说你舍不得,我还舍不得呢。每天轮值回来看到承斗,我这什么疲累都没有了。赶紧让婆子打点儿热水来, 给孩子擦擦手脸,没看承斗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 文氏赶紧去吩咐婆子端水, 然后自己摘了腕上的镯子, 拧了热毛巾给儿子擦脸擦手。 毛文龙现在是守备。他出生于万历四年。其祖父原是在陕西经营官盐的商人,后来因为生意需要,迁到了杭州。他父亲弃商从文, 纳捐为监。凭借盐商的富奢,得以娶到杭州望族之首的沈氏女。 毛家的财势与沈家的才气结合,各得所需两全其美。毛文龙的父亲开始与沈氏亲弟沈光祚一起读书。但天有不测风云,毛文龙在九岁丧父,母亲只好带着他们兄弟依附母家的亲弟沈光祚居住。沈光祚也把这几个外甥当成自己的亲子教养。可是毛文龙虽是跟着舅舅读书, 喜好的却是兵书,对四书五经始终是勉强对付。沈光祚明白他在举业上是没可能有出息,只好延请名师教导他武艺。 但随着沈光祚在万历二十三年(1589)杏榜高中,踏入仕途,毛文龙在杭州无人拘管,文不成武不就地荒废时日,并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