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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社会大哥,倒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已经金盆洗手後的隐士。没有羽翼,没有利爪,没有杀气,一身的病容让他看上去比路边吃冰激凌的小孩子还要无害。 而实际上……这男人却比深海中潜伏在暗涌里的鲨鱼更加危险。 此时,男人的手臂正放在被子之外,修长白皙的手指看上去骨节分明却自有一种轻灵的柔美。十个打磨过的指甲修得干干净净,透露出男人虽然简单却有些小洁癖的生活习惯。 谭棠慢慢地踱到他的床边,低下头来望著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岁但实际年龄却已经三十四了的白玉斐。 见他呼吸均匀,长睫微颤的躺在床上。秀气的鼻梁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眼眶的四周也像是久病卧床一般染上了一层退不去的黄气。女人一言不发的站在他的身侧,像是要就这样看到他自然醒来一般。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却皱了皱眉头呻吟了一声。 随即用手背横在眼帘上挡住对他而言有些刺眼的阳光。只见他翕动了一下鼻翼,紧接著忽然撤开挡住视线的手掌。一双冰冷妩媚的眼睛缓慢的睁开,进而朝著身边的谭棠勾唇一笑。 “一闻到这身烟臭味就知道是你,怎麽了我的小猫咪,今天有空回家了?” “谁是你的猫咪。” 谭棠听到这个萎靡的称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因为到了一个简单开阔的地方而升起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殆尽。她想起自己为什麽来找他,於是便从旁边拉过一张藤编的椅子闷不作声的坐下,双腿大大的分开用手肘托著腮支撑著。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剌剌的男人。 她脸色不好,表情很是沈重。阴郁的样子显示她正在为一件琐事而烦恼万分。 “你呀──” 男人却笑著翻了个身,侧著身子用手掌托起自己美丽的头颅。虽然睡到现在,但他的眼睛却依然无神,朦朦胧胧的像笼罩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是得的什麽怪病,才让他看上去永远都没那麽精神。 “三年前我就说过,你弄死了我的宝贝,从那时起你就是我的宠物。”男人依然挂著甜美的笑容,见到谭棠他表现的很开心,但所说的话语却是那麽让人不寒而栗。 把人当做宠物……这真是一个自私又霸道的习惯。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见女人没反应,他又热情的补上一句。中性的嗓音带著消磨人意志的靡靡,但是却那麽的悦耳动听。 可是女人却只是带著怀疑的表情冷睨著他的殷勤,不太相信他说出来的情话。 混种天使(限)24 腹黑牛郎头 “你想我?真的假的?” 冷然的笑开了,她细长的眸中流露出精明的光亮。自然而言的翘起了二郎腿,谭棠将双臂改抱在胸前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你这样说我会伤心……当然是真的喽。” 白玉斐哀怨的抿了抿唇,细致的黑眉看上去像是精心修饰过一般贴合著眉骨。薄唇虽然有些干裂却依然是一个好看的形状,颜色不错、棱角也柔和。再加上他现在带著刚睡醒时的慵懒,这副撩人的模样不知曾经迷倒过多少男男女女,但是谭棠却仍然对他无动於衷。 他真的不像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但是相比罗昭威撒娇任性的气质,白玉斐看上去又的确成熟得多。 只因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际上都出自於缜密的思考,只因他望著她的眼神状似无害,却包含了太多她无法读出的深意。 一提到男人的真心,女人冷漠的摇了摇头,看上去非常的不屑也非常的不信。 “真的?”她扬起眉,用古怪的语气重复了这两个字。 “一天卖出三百个假,三年也买不到一个真。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麽真正的东西,在我的世界里,假就是真。”红润的小嘴唇儿一抖,吐出的便是犀利的话语。 也许是因为她说话的样子太过认真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些话背後的沈重,白玉斐先是不动声色的看著她,而後在收到她冰冷的气场之後自己眉心之间也堆起了轻微的褶痕。一双原本没什麽波澜的媚眼此时显得更加迷茫。 “怎麽了?”他淡淡的问道,但越是平静的语气就越表明他此刻内心的涌动。 他很少真的对什麽人感兴趣,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看到谭棠不开心。 听到问话,谭棠却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两人之间开始陷入默认的沈默── 白玉斐耐著性子瞪了她一会儿见谭棠仍然是一言不发的恪守某种让人崩溃的沈默,自己便再也不能无动於衷的坐起身来,不顾在场的另一位是已经成家了的少妇,任由纤瘦的身子从被子里钻出让自己鲜明的裸体毫不避讳的呈现在对方面前。 奇怪的是,谭棠也没有像正常女人一样羞怯的赶紧别过头。相反的,她只是抱著双臂面无表情的打量著正在她面前穿衣服的美男。目光不带任何情色意味的扫过他的肋骨和长腿,最後落在他削窄的臀部。 “你都没有在吃饭吗?怎麽瘦成这样。” 看著白玉斐将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换上,连穿内裤的动作都是那麽的自然优雅。谭棠带著一种自己尚未察觉到的关心罗嗦了一句。 说他瘦是因为她自然而然的就拿他跟罗昭威相比。那男孩自小吃过无数的苦,刚见到他时他瘦的简直弱不禁风。所以结婚後她就督促厨房为他做养身的佳肴,还逼他去家里的健身房锻炼。昨晚验收的结果让她明白罗昭威这几年的运动很有效果,至少他从外表上看去已经结实健壮的充满年轻的活力,就像一个真正散发著雄性魅力的男人。 相比之下白玉斐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还是一个人见人怕的黑社会大哥就显得太过瘦弱了。虽然有一些零星的肌rou块紧贴著他纤细的骨骼,但是从背後看著他披散著一头乌黑的长发,肤色又是那麽的莹白,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女人。 “我有吃,而且还长胖了一些。”白玉斐套上衣服,看上去男人了许多。白色丝质的盘扣唐装和黑色的丝绸长裤让他看上去充满古色古香。一头长发被他轻松的编成一条麻花辫甩在身後,松散的发丝让他有种颓废的美。 他很快的走到谭棠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不太温柔的逼她仰视自己的脸。 “说,发生了什麽事。”他的语气依然轻柔,却带著不容置喙的胁迫。 “他知道了。”谭棠直勾勾的望著他。 “而且,高寒要回国了。”喘了口气,她又接著说。 “哦──?”女人的话让白玉斐陷入了某种深思,掐著她下巴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紧。 是谁说他真的羸弱来著?这男人的力气与耐力远非正常人光凭外表就可以想象。 “这麽说,你是来找我商量的?”轻轻地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他搂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