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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怕。” “加尔文,我想你该学会自控,”泽西无奈握着他的手,“你的情绪太极端了。” “不。”加尔文把他拉进怀里,“就要你管。” 身前的男人敏感又脆弱,以致泽西心想,无论自己待会儿将会看到什么,大概都能和他一同承担下来。 担任元帅这么久,他头回生出以权谋私的念头。 “好了。”泽西拍拍他的背,想退开。 加尔文没有挽留,只拉着他反复确认:“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但千万别走,也别不理我,好不好?我会疯掉的。” “你以为你现在有多正常?”泽西轻嘲,“开门。” “不一样。”加尔文不断摇着头,却没说怎么不一样,“你先答应我,答应我吧。” “行。”泽西简直拿他没办法。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嗯。” 他答应了。 真好,他从来不会骗人。 加尔文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踏实了一些,反手读取指纹。冷气源源不断地溢出,瞬间就将他们裹在其中。 泽西视线模糊了一瞬,待冷气散去,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孤零零躺在房间里的物事。 一个分明从未见过,感觉却格外熟悉的舱体。 脑海里又泛起恼人的嗡鸣声。 “那是什么?”泽西竭力抵抗着不适,迈步往里走。 加尔文蹲身开锁前,望着泽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我爱你,泽西,我爱你。你别生气。” 泽西眼前隐隐闪过自己赤身裸体躺入这个舱体的画面,潜意识告诉他实情远非预想中那么简单。 虚幻与现实交叠的嘈杂声让他烦躁不安,眉间不由染上一丝戾气:“闭嘴。打开!” “滴滴。”加尔文沉默着开了锁,手心紧张得透出一层冷汗。 随着舱体的打开,泽西呼吸逐渐变得迟缓,当内里的人体彻底暴露在眼前时,他只觉心脏像被放到火上反复炙烤,烧得他七窍生烟,就连呼吸也像是一种煎熬。 加尔文低着头不敢看他。 泽西伸手探向那张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指尖拂开额前细碎的发丝,打量他的眉眼、耳鼻、红肿的嘴唇,乃至身上细细密密的吻痕。 感觉震惊、荒谬、可笑,五味杂陈。 被人狠狠戏耍了一把。 “哈。”泽西站起来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加尔文伸手去扶,却被大力甩开,“别碰我!” “泽西……” “你叫的是谁?!我?还是他。” “当然是你。”加尔文尝试去牵他的手,“一直都是你。” 泽西再不相信他的鬼话,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屋外走。他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加尔文还要纠缠。 “啪!”泽西红着眼甩了他一巴掌,狠道:“满意了吗!” 加尔文舔了舔嘴角,把另一边脸伸到他面前:“还打么?” “滚!离我远点。”泽西冷冷抛下一句警告,接着便“砰”地把门甩上。 加尔文想追出去,然而理智告诉他该给泽西一段冷静和接受的时间。他只好不甘地蹲坐在门边,捂着脸上的巴掌印,陷入慌乱无措的困境。 还是生气了。 怎么办?!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会不会误会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会走吗,他会走吗? 不,没开门。 没走,他还没走。 加尔文把舱体合上:“你让他生气了,你不该让他生气的。不对,是我,我不该让他生气。” 冷藏室里,加尔文六神无主地踱来踱去,他想到无数种让泽西就范的方法,可是都不敢施行。 畏首畏尾的,简直窝囊得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 要什么厉害做什么,只要泽西就够了。 他一点也不贪心。 他不贪心的。 所以能不能把泽西还给他? 进来呀,让他进来。 这里这么冷,他要窝在泽西怀里才行。 加尔文始终浑浑噩噩的,听着泽西在外间砸东西,听着他开枪……听着他安静下来。 砸吧,砸吧。朝他开枪也行。 就是别走。 否则他再没本事把人追回来了。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眼前恍若结了一层霜。 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加尔文僵直着开门,却在恍惚中听见泽西说:“带走。” 反抗的动作收敛起来,加尔文听话地任由旁人给他戴上手铐,扭头去看,只望见一个冷漠的背影。 “泽西……你没反悔,对不对?” 泽西没有回应。 被架着从他身旁路过时,加尔文睁着眼努力在他脸上搜寻,想看看有没有一丝能让自己心安的表情。 没有。 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泽西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给他,冷得像座冰雕。 “我等你,你别生气。” 只是别让我等太久了。 好不好? 快点原谅我吧。 不然…… 会疯掉的。 第五十五章 B5,拘禁室。 加尔文被关在里面,尘封已久的管家机器人立在门外照看他。 在事情彻底查清之前,泽西不想见他,也丢不起这个人。先前上门押人的都是心腹,一切只在秘密中进行。 “泽西,发生什么事了?”谢尔德收到消息,匆匆从医研所赶来。 “谢尔,”泽西的声音少有地透着疲惫,“我想我查到之前昏迷的原因了。” “真的?!”惊喜之余,谢尔德见他有些反常,不由关心道,“你还好吗?” 泽西一向要强,他极少见到好友如此脆弱的样子,身上仿佛正压着什么,就连呼吸都十分费力。 “没事。”泽西深吸一口气,领着谢尔德往电梯间走。 “对了。”电梯下落时,谢尔德想起一事,“科瑞恩有天喝多了,跑我那里撒酒疯,说是……你有对象了?” 泽西垂下眼:“嗯,来不及跟你说。不过现在说不准了,这次的事和他有关。” 谢尔德愣愣地“啊”了一声。 电梯停在B3。 思来想去,泽西还是将舱体搬到了这里。电子锁已经被弹药破坏,舱门半掩着置于台上。 泽西揉着眉心坐在一旁:“你看吧,看了就明白。” 谢尔德知道这种型号的舱体通常是用来放置人体的,且死活不论。意识到事态的诡异,他带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掀开舱门:“这——” 谁这么胆大包天?! 谢尔德对那个酷似泽西的人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很快就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