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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图指引,又有植物护身,她这次的路途要顺利得多,一个小时不到,就安全抵达村庄。 这次的村庄比上次稍大一些,宁莘莘一头扎进屋子里,全神贯注地翻了起来。 成果实在令她开心,不光找到一大袋米,还有不少咸鱼腊rou,土豆萝卜。 省着点吃的话,估计能有rou有饭的吃一个月了。 之前的碗被聂燃打碎不少,因此她也拿了些盘碗。 满满两袋食物和一袋米摆在面前,宁莘莘伸手试了试,压根提不动。 这下怎么办?分批弄回去?那也太麻烦了。 她想到刚才好像在哪个屋子里看见一辆手推车,立马回去找,很快推着车回来。 这是辆独轮车,轮子上方有个木头做的大脸盆似的的车厢,底下还有两个支撑用的架子,可以在推累了的时候,停下来歇一歇。 宁莘莘一样样的将东西全部搬上去,在准备前进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这玩意儿算是老古董了,她只在电视里见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发力。 尝试十几次,她总算歪歪扭扭地出了门。 不料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天空挂着一轮清冷的月亮,将地面照得鬼影重重。 丧尸们比白天更活跃,到处都是它们的声音。 宁莘莘听得心里发毛,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回疯人院。 快点快点,她要赶紧回去煮饭吃…… 一边在心中念叨着,一边拼命往前赶,期间不小心翻了好几次车,引来丧尸的关注,令她更加紧张了。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发现丧尸似乎不太对劲。 它们仍然离她远远的,不敢靠近,却整齐的朝同一个方向涌去。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可没心思管,趁机走得更快了。 几分钟后,鼻间忽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宁莘莘皱着眉头四处看,只见丧尸们就聚集在远处的一片山坡下,数量足有成千上万,如同蚁群般密密麻麻,正前赴后继地向上攀爬。 在那山坡上方,一道剪影临崖而立,右手拿着一把巨大的宽刀,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那不是聂燃么,血腥味是他身上的? 他身手那么好,怎么会受伤? 宁莘莘十分困惑,忽见聂燃抬起手,举起宽刀,竟要划向自己的脖颈。 “!!!住手!” 她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大喊一声,扔下推车跑过去。 植物在她肩上的背包里,丧尸们闻见气味自动让出一条路。 她飞快地冲到山坡上,来到聂燃面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后者蹙眉看着她,“又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在干嘛?自残吗?” 那么决绝的离开疯人院,就是为了找个山头把自己砍死? 聂燃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说: “与你无关,滚。” 她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借着月光仔细打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身上多出许多条伤口,最长的那一条,从腰腹贯穿到肩膀。 伤口应该都是这几个小时内产生的,鲜血还在淋漓的往下滴,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染成黑红色。 “你、你疯了吗?” 她颤声问。 聂燃很不耐烦,用刀刃指着她道: “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我这就走……” 宁莘莘说话的时候观察他的眼睛,趁他不注意,冲过去夺下大刀就跑。 刀太重,她拎不起来,只能老牛拉犁似的,拖在地上跑。 聂燃脸色铁青,低喝:“站住!” “有本事你自己来拿!” 她挑衅地说了一句,愈发努力,一连迈出好几步。 聂燃忍无可忍,拔脚去追,然而之前失血太多,没走多远就晕倒在地。 宁莘莘停下来喊了两声,见他没反应,才放下刀跑过去,试探他鼻息。 呼吸算正常,可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这么重的人,一把那么沉的刀,她是绝对背不动的。 想了想,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叶子洒在他周围,然后跑到山下,卸下独轮车上的食物,推车上来,把他搬到车上。 她握着把手试了试,勉强能推动,便朝前走去。 至于刀和食物,反正这附近没见过别的活人,丧尸也没兴趣动,就等下次有机会再来拿吧。 山坡很陡,宁莘莘极其小心地往下走,没留神被石头绊了一跤。 独轮车脱手而出,带着聂燃一路飞奔,最后轰隆一声,翻转过来压在他身上。 宁莘莘:“……” 她不是故意的…… 丧尸们聚集到他身旁,她赶紧跑过去,用植物驱赶走它们,查看情况。 还好,车没坏,人也没死。 她重新装车,路过食物时,顺手拿了串腊肠挂在肩上,又掏出两个大土豆,塞进聂燃的口袋里。 做完这些,她继续披星戴月地赶路。 车上多了个半死不活的人,莫名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小时的路程,宁莘莘硬是走到太阳升起才抵达疯人院。 进去后她把门一关,将聂燃倒在客厅地面上,蹲在旁边掐他人中。 “醒一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对方没反应,她跑去打了桶井水,哗啦啦浇在他脸上。 聂燃依旧一动不动,并且浑身冰凉,皮肤显出不自然的白。 宁莘莘束手无策之际,楼梯处突然传来声音。 “他不会死。” 她回头看去,老太太竟然坐在那里,正平静地看着她。 她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 想起对方的院长身份,她又问:“你懂外科吗?” 老太太摇摇头,只说: “你把他搬到床上去,弄暖和点,再喂点吃的,就没事了。” 老太太很了解他么?为什么这么笃定? 宁莘莘看着奄奄一息的聂燃咬了咬牙关,决定不管怎样先按照她说的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弄上了楼。 之前他住过的房间她没收拾,这次可以继续用。 不过聂燃这浑身湿淋淋血渍呼啦的,肯定不能往被窝里躺。 她把他放在地板上,先把衣服扒光,再用三条毛巾擦干净他身上的水和血。 说来奇怪,那么大的伤口,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居然已经自己止血了。 不知道是他身体太强悍,还是血已经流干了。 聂燃浑身上下皮开rou绽的,她不敢再给他穿衣服,就这么抬上床,轻轻盖好被子。 看着他苍白的脸,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非得如此自残。 要不是她跑得快,他现在怕是已经死了吧。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