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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泰南还乐:“嘿,拜拜!” 该死的这娘儿俩,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不过他俩这一闹,确实把我心里那点儿痛苦踩散了点。我主要是意外,原来再见到白女士,心里还会难受。 好几年过去,心里就是少块儿rou也该长好了吧?我见着她才发现,没好利索呢,那块儿还是空着的,再撞一下还能挤出点儿血。 “所以你就说孩子是你的?”老胡啃了口苹果,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胡嘉铭,20了咋还跟小学生似的赌气?” 冯婷婷附和:“是啊叔叔!他这简直就是污我清白!” “我……我凭什么不能赌气?我就想气她一下不行吗?我想让她看看我现在挺幸福美满的……” 胡伟业放下苹果:“小胡,她要是不想让你俩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气到她?你最多气到小年。” “那我……” “你要是真想气到她,你应该跟白小年三年抱俩,懂吗?”我的老父亲不愧为老流氓,“我跟你妈分开的时候扔了工作一蹶不振,成天躺在家里,气到她了吗?没有啊,她只会更加认为当初的决定正确。你看现在,我这小饭店开的……” “爸,是我跟我同学注资开的。”我打断道。 老胡大手一挥:“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老子我过得很好,有车有房,儿女双全,还有个便宜孙zèi!与你刘阿姨好事将近,不气死她个老妖婆!” 冯泰南听见提起自己,很开心,也学老胡:“孙zèi!”被婷婷捂住嘴:“别乱学!” 我于是虚心求教:“老胡同志,您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你当初为什么离开小年?不就是因为她怕儿子搞同性恋,还耽误学习,哦,然后你觉得自己成绩差没出息,甭耽误人……” “爸,是你说让我不要祸害别人的。”我又打断他。 老胡闭起眼睛装糊涂:“有吗?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暗自腹诽,个老家伙说出的话自己都不记得,还是当着白小年的面,那时候小年在给我整理笔袋…… “我儿子胡嘉铭,很有出息啊!年纪轻轻厨艺赶超老爹我,名下还有饭店,你年轻有为,怎么不配白小年?追啊,幸福美满给小年他妈看啊!” 白小年总给我笔袋里塞糖,都是很贵的那种。我爱丢三落四,书包笔袋全是他整理,他会细心的把我练习册的小折角挨页捋平,然后拿彩色的小夹子夹上定型。 当时他怎么说的?他看着我说,“别听你爸胡说,你不差。”他的眼睛亮亮的,“你可聪明了。” …… 我猛地一拍桌子:“老胡,我要把白女士的儿子抢回来!”不管是头脑发热还是蓄谋已久,我决定莽一回,十几岁的胡嘉铭怂的一批,觉得自己给不了白小年幸福,今年二十一的胡嘉铭觉得可以三年抱俩!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我管他现在是想着我还是改爱了别人,只要还没入洞房,我就能骑着我的动感单车去抢婚! 我拿出土匪头子抢压寨夫人的气势,没想到第二天就碰见了白小年,在我家饭店门口。 他恨恨地瞪着我:“胡嘉铭!” 还没准备好的山大王原地立正:“到!” 第18章 我真的还没准备好!虽说咱是洗脸刷牙了,但是吧,身上这件深蓝色基督教宣传文化衫与热带雨林风情大裤衩,似乎不太时尚。当时我正拖着一筐白菜往后厨送,看见白小年,吓得夹脚拖鞋都要掉。 我转过身,想遮住胸口写的“耶稣爱你”,又想起后背上印的大红字“赞美主”,最终决定坚强面对现实。 白小年还瞪着我,他也不说话。我低头一看表,早八点,为了化解尴尬,展开了阔别四年的第一段对话: “这么早,吃饭没?” 他显然没料到我的问话,眼睛要弯起来,又马上把笑憋回去,撇着嘴说:“没吃。”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帽衫,短裤,帆布鞋,兜帽把脑袋都罩起来,露出点碎头发。 “你也长高了。”我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句话。 白小年确实长高了不少,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官长开了,但我还是能从他眉眼中看出几丝过去的稚气。他听见我这句话,往前走几步,帽子摘下来,露出略乱的头发,比我印象里的长了点。 我发誓,白小年是我见过窄双里眼睛最好看的,他凶我的时候有多可怕,要哭的时候就有多可怜。 我赶紧扔下白菜拉他的手,还是冷的:“别哭啊!” 他甩开我的手,仰着头想把眼泪往回憋,偏偏泪珠就是大颗大颗往下落。“你叫我不哭我就不哭,你谁啊?”白小年梗着脖子不看我,我干脆捏着下巴给他扳回来,他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不许哭,再哭我耍流氓了啊。”我威胁他。 我忘了,白小年什么时候受过我威胁?他气得挠我手腕,像只气急的小猫:“胡嘉铭,你他妈洗没洗手!” 我说,停,你怎么可以讲脏话。 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小年很不服气。 我没松手,仍捏着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他僵着一动不动,没几秒软下来,微微张开嘴。对不起白菜,我现在不能抱你,我要抱他。 “叩叩”两声,我回头,是婷婷小姐扶着门框敲墙:“光天化日的干啥呢?能不能注意下影响,你让后面白菜怎么看啊?” 我再看小年,他被我圈在怀里,眼泪止住了,可脸又红起来。见我看他就恶狠狠骂我:“松手,流氓!” 我哪能松手,我大声说:“我没结婚啊,这个寡妇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那天是想气你妈,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单身!” 白小年看冯婷婷,婷婷暴怒:“你个狗东西,用人的时候喊婷婷,用完就叫我寡妇,呸!”她踩着小高跟转身进去了,“腻歪完记得把白菜抬进来!” “得嘞!” 我应完她问小年:“吃早饭吗?我给你做。”小年点头,我拉他进后厨,饭馆十点半开门,现在还没人。他坐在小马扎上,我开锅煮面。 好像又回到初中,周末我做早饭,他趴在厨房外桌子上咬着筷子巴巴等我。 面条煮的快,生抽蚝油少盐碎葱做碗底儿,再浇面汤,加煮熟的手擀面,下个鸡蛋,最后淋几滴香油。这是他课外班前的早餐,配菜取决于冰箱剩啥,反正我做什么他都吃得香。 小年习惯没变,吃面还是先戳蛋。 “别老看我……”他咬断一截面条,嘴里塞的满当当,认真嚼了半天,等全咽下去才说话,“你老打断我,我本来是过来生你气的。” “为什么要生我气?我那么想你。” 他被我这句话噎到,捧着碗顺了好几口面汤才憋出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