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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理智告诉她应该把孩子打掉,可是情感又左右了她的行动,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忍心。 百里含榆大力抓住许错错的肩,“告诉我,你确定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对不对?说实话!” 肩被他抓的好疼,许错错很想像以前那样肯定的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可是看着他无比认真的模样,许错错一时不想说谎。她紧抿着唇不做声。 百里含榆深吸了一口气,“把孩子打掉。” “什么?”许错错下意识的反问,他不是一直坚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百里含榆松开了手,失魂落魄的看着禾溪泽,“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禾溪泽将鞋子放下,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淡去。所答非所问:“那个人应该主动引发了母蛊,所以你才会频繁病发。” 百里含榆毫不意外,“她早晚会这么做,我早就知道。” 禾溪泽急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百里含榆自嘲的一笑,“所以呢?我时间多不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你明知道我身上的蛊会传给她腹中的孩子!” 许错错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禾溪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许错错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会如百里含榆一般…… “百里哥哥你别急,如果她怀的孩子没有传上你身上的蛊,那么孩子的精血是可以救你的!”冬儿显然是知道什么,见气氛不对立刻急着去解释。 许错错只觉得自己被骗了,然后是恐惧。她踉跄了几步,最后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不行!”百里含榆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片坚定。 禾溪泽叹了口气急忙解释,“你们两个听我解释。首先,错错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自然一切平安。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身体里的蛊传给他的可能性只有一成。而若他没有传上,他的精血对救你的命大有用处。也就是说,你有九成的机会活下去。” “活下去?”百里含榆重复了一遍,“没错,我渴望活下去,每一天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感觉真好。我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的,倘若不是被你捡到了,我百里四年前就死了。” 嘴角划过一抹苦笑,百里含榆看向禾溪泽。“可是我累了,真的。” “一成?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几率我也赌不起!” 禾溪泽嘴唇动了动,却发现找不到劝慰他的理由。百里含榆这几年是怎么度过的,他比谁都要清楚。 百里含榆又是看向仍旧没有缓过神来的许错错,他想去捏捏她的脸,手停在半空就收回了。“小东西,你做不成富婆可真没福气!我百里可是有着万贯家财,可惜你和他不能继承喽!” 说着,视线移到许错错的小腹,百里含榆喉咙动了动,然后又是变得很严肃。“错错,打掉吧。然后找个真正的良人嫁了。” 百里含榆踩着夕阳走了出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艳丽的粉色锦袍晕染上一种灰败的气息。他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孩子出生后的日子,那应该是个眼睛大大的,小脸rourou的女儿。他会将她捧在手心,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东西,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小公主…… 九月了,桃花都落了。 当百里含榆端着堕胎药出现在许错错眼前的时候,许错错想要跑、想要逃。 “溪泽说这药要连服七日,是最不会疼的方子,也是最不伤身的方子。”百里含榆弯腰将药放在桌子上,一绺儿从肩膀垂下来,许错错下意识的往后靠去,避免碰到他的发。 百里含榆垂着眸子,平静的将一把匕首放在药旁边。“你藏在身上的水果刀不够锋利,用这个。再遇危险不要犹豫朝着对方心脏刺下去。” 许错错看向那把匕首,古铜的刀鞘嵌着几粒翡翠,刀柄雕着粉色的桃花。 “把药喝了,我再走。” 许错错对上百里含榆的眼睛,“哼!喝就喝!我才不会用孩子救你!我巴不得你早点死!”许错错一扬脖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嗯,你这么想很对。”百里含榆放下两块蜜饯端着空碗离开。 他一离开,许错错立刻颤抖的跑出去蹲在墙边努力往外吐,她总是行动快于思维的,她还没有找到理由只是想把喝下的药吐出来。 百里含榆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端着药送来,这一日晚了一个多时辰他还是没有来。许错错疑惑的往前院走去,走到回廊的时候看见禾溪泽和百里含榆坐在竹林里的凉亭中。许错错隐隐觉得两个人的神情有些古怪。 见许错错过来,两个人竟有一丝慌张。 禾溪泽不动声色的将信夹进医书里,却并没有逃过许错错的眼睛,似乎从她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变得敏感了些。 “师兄,有什么是不能给我看的?” 禾溪泽很好的隐藏了情绪,“错错多心了,是父亲的家书而已。” “哦?师父来信了?我不可以看吗?”许错错偏着头,开始固执起来,她隐隐觉得信中之事与她有关。 百里含榆拍了拍脑袋,“哎呀,我忘记给你送药了,我这就去熬药。”他上前两步挡在许错错面前,“快回去,我一会儿把药端去。” 许错错笑着点了点头,“好。” 许错错转身往回走了两步,然后又突然回过身来,躲开百里含榆冲到禾溪泽身边夺了桌子上的医书,抽出信来,低头看去。 信,缓缓飘到地上。 许错错觉得心窝针扎般的疼,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小腹一阵绞痛,热流从两腿间汩汩流出。意识失去的那一刻她听见百里含榆和禾溪泽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那信上所写仅有三句: 苍王遇刺,不治身亡。 穹王登太子之位。 鬼弦被捕,行车裂之刑。 32孩子 “mama……”许错错一次次唤,眼角的泪痕一直未干。痛,好痛好痛。小腹一阵阵绞痛,每当许错错觉得自己的意识就要失去了的时候,疼痛再一次把她拉回来。眉头紧皱,汗水顺着额头淌下来与泪水融到一起。 百里含榆将许错错抱在怀里,又一次小心翼翼的抹去她额角的汗水。焦急的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