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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他坐到我身后,将我散落的头发卷起,露出后脖颈来。 “阿宝,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他话音一落,便用匕首尖在我后脖颈上一戳,流出几滴鲜血,好像被针扎一样,不过只疼了一下就过去了。 他又用匕首在自己左掌掌心出划开一道,鲜血流出,他用掌心的伤口对准我后颈上的伤口,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 我也不敢动,只得老老实实地等着,感觉好似有一股凉凉的东西从我后颈流入体内。 良久,他收回手掌,轻声道:“好了。” 我转过头,见到他的手掌上鲜血还在流出,连忙找来锦帕帮他包扎,“怎么还要弄伤你的手呢,流了这么多血,这得几天才能补回来啊。” 他意味深长得看我几眼,轻声道:“无碍,种下这个灵咒以后,你便是长青族最信赖的朋友,可以随意出入雾林。” 我连连点头,“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月初痕站起身,将我从地上拉起,长长的手指按在我后颈上摩挲,好似在观察灵咒的样子,半晌,低声道:“走吧。” 他牵着白馒头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雾林。 雾林的树很高很大,笔直参天,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而林间白雾缭绕,又令人如坠仙境,这里真是一片神奇的地方。 月初痕将我从身后拉出,攥住我的手,叮嘱道:“路上滑,小心点。” 他手上的冰冷感将我包覆,带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林子里,走着走着,我的心里有点小伤感,月初痕马上就要回家了,我和他分别的日子也快到了!() 第168章 长青族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渐渐地,我们看到雾林的尽头,月初痕握着我的手不由得收紧,我能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份愉悦,阔别九年,终于回到了魂牵梦萦的长青山,他的家乡。 “喂!你们是什么人?” 刚出雾林,一个娇嫩又清亮的声音迎面传来,接着,前面的矮树丛里冒出三个小脑袋,为首的小姑娘长着一双闪亮的大眼睛,满是戒备地看着我们,另外两个小男孩也是同样的表情。 月初痕皱着眉,打量了那个小姑娘一会儿,忽的双眼一亮,“小柔?” 小姑娘怔了一下,带着警惕性地从矮树丛里钻出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褂短裤,虽然是粗布料子,看上去却不似普通农户的女子,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灵动气质。 这姑娘的年纪跟我差不多,个头偏矮一点。 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月初痕这个外来者能叫出她的名字,歪着头看着远处,缓缓向前挪动步伐,嘴里喃喃道:“你是谁?” 月初痕的嘴角挑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语气里带了从未有过的宠爱,“你个小鼻涕虫,忘了小时候你总是跟在我身后,用我的衣角擦鼻涕了么?” “你!”小柔瞪大了眼睛,愣愣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只有初痕哥哥才叫我小鼻涕虫!” 月初痕上前两步,微笑着道:“小柔,九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样子和以前大不相同,也不流鼻涕了,只是眉毛边的那颗黑痣一点都没变!” 小柔盯着月初痕看了半晌。定定地道:“蓝色的眼睛,全天下只有我的初痕哥哥有这么蓝的眼睛,你是……初痕哥哥?” 月初痕点点头,“是啊,小鼻涕虫,你的初痕哥哥回来了!” 小柔怔楞良久后,猛地爆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尖叫。“啊!初痕哥哥!是初痕哥哥!” 娇小的身子扑进月初痕的怀里,嘤嘤地啜泣起来,“初痕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小柔都九年没有见到你了,族长说你被坏人捉走了,可是小柔觉得初痕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呜呜呜……” “好了,小柔。”月初痕轻轻抚摸着小柔的两条大辫子,安慰道,“这不是回来了?别哭鼻子了,带我去见族长吧!” 小柔抬起头,擦擦眼泪,高兴地点头,向后面的矮树丛招了招手,“二蛋子、三驴子,你们还愣着做啥?还不快去告诉族长,初痕哥哥。哦不。是少主,少主回来了!” 矮树丛里的两个毛头小子跳了出来。怯生生地看看月初痕后,然后大声叫嚷着“少主回来喽!少主回来喽!”撒欢似的向后面的村落跑去。 小柔兴奋地拉起月初痕的手,“初痕哥哥,我们去见族长,族长整天念叨你,可算把你念叨回来了。” 月初痕揉揉小柔的头发,跟着她向着村落走去。走开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微笑着道:“阿宝,过来!” 我看着月初痕和小柔拉在一起的手,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月初痕找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族人,我对他的承诺已经做到。 我犹豫着,不知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 “阿宝!”月初痕又唤了我一声,柔声道:“过来。” “初痕哥哥,这位姑娘是谁啊?”小柔目光闪烁地看着我。 月初痕道:“小柔,她是阿宝,是我的……”他顿了顿,又道,“是我的朋友。” “哦。”小柔的眼睛暗了一下。 我牵着白馒头,向前几步,对小柔笑道:“小柔姑娘,我以前是公子的侍女,这次陪着公子从帝都回到长青山,恐怕要叨扰几日。” 小柔的眼睛在听到“侍女”二字后又迅速地放亮了,高兴地拽着我的胳膊,“阿宝姑娘莫要客气,进村吧!” 就这样,月初痕和小柔手拉手走在前面,我牵着白馒头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村子。 他们口中的村子其实就是山脚下的一片房屋,有几十户人家,坐落在一片浓绿之间,很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小柔紧紧地拽着月初痕,不停地说这说那,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月初痕一一应着,只是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目光在与我相遇的时候,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 以前,我只见月初痕破天荒地笑过一次,但进了长青山后,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再也不是从前那张冰冷的脸孔,看来,他并非天生冷漠,只是以往没有可以令他微笑的环境和人而已。 还没进村落,就见到有几十人从一片房屋中走了出来,有男人,女人还有老人和孩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