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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并没有猜到昨日的“采花贼”是席况,更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伪装。但是她一直知道,想要获得他的好感,只靠简单的魅力吸引是不够的。 无论席况今天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举动。更甚至他生气的原因就是自己。 她都必须把握机会,扭转乾坤。 为此,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犹豫。 冰雪渐融,然而湖里的温度依然万分刺骨。她自是做好了准备,解了披风,屏息跳进水中。除了搜寻玉佩,更要紧的还是尽力拖到他肯救她。 “如果这一次不成功,还会出现新的攻略对象,你不用这么拼命。” 棉衣湿透,变得沉重累赘,将她往深处拖去。彻骨的冰水自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她能感觉到牙齿咯咯发抖,骨头刺痛,手脚的知觉渐渐远离。 “我有分寸——能不能找到玉佩无所谓,看的只是过程。”她内心仍旧执着。对于他救她的可能性,她掌有七八分的肯定。 余下一二分的余地,便就是她对席况的错估。 假如她从头到尾对他的理解都是错误的,那输也输的不冤。一个人能藏的这么深,就不是她能驾驭得了了。 她在冰天冻地的寒水中扬起一抹笑,蓝洇的湖水,惨白的面容,青丝飘荡之下,她仿若水中妖鬼,摄人心魂。 这一仗,在她把握住开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席况将她从湖里拎出来的时候,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仿佛原本是为正大光明摆脱她而设的局面,却因为这个女人擅自行事,变得胶着起来。 她脸颊苍白似鬼,青丝披散两侧,眼睛紧闭,手脚僵直,身上冻的青紫,更无一丝温度。若不是心脏还在轻微的跳动,直如死人一般。 饶是如此,他竟还觉得她这副样子,美的惊心。 如果,就这么死了——也不错。不存在欺骗,不存在逃离,不存在俗世的所有问题。而且,她是为他而死的。 然而这一个念头堪堪闪过,就让他嗤之以鼻,弃在脑后。 她为谁死,他在乎个什么劲儿? 不过—— 他俯身与她发青的唇瓣相贴,直到和着内力的气息缓缓渡之,他揽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 春暖花开不过转瞬。自那日之后,二人仿佛陷入了一个僵局,即便相对谈天,也每每以缄默收场。 为此,苏小杏伤透了脑筋,却依旧找不出症结所在。 当时席况一看到她苏醒,便背身离开,不曾多置一词。她隐隐感觉到他心门的裂缝,但是好像置身海底,视线所对准的位置,经过水的曲折,并不是真正的裂缝所在。 她寻之无路。 “过两日就是花魁赛。”席况看她悠闲自得,提点了一句。 “可以看热闹了。”小杏毫无所觉的剥开橘瓣,兀自尝了一口,方玉指拈过一瓣喂到他嘴边,“这个甜。” 他将她指尖含入口中,牙齿轻磨一二下,咽了橘子道:“你不去?” 她脸上飘了红云,噌地收回手,平复表情后回答:“不去。”选花魁,不就是站在台上孔雀开屏,花枝招展,等人点评赏玩? 重点还在一个“玩”字。 “不许不去。”他徐缓吐字。 “……” “根据这次的规定,得选花魁后可以得到一块完整的血玉。”他嘴角一翘,表情罕见的愉悦,“你还欠我一块玉佩。” 血玉,是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是有灵性的玉件。 当然,除了他口中所说,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理由。 三大山庄的先祖早年一同游历江湖,曾在某地获得一件惊天宝物——宝物形状似玉,内裂血痕。据说此宝在一定契机之下可释放天地之力,有移山填海之能。但因是三人共同获得,先祖便将宝物分为三份,在契机到来之时再合三为一。 除了逍遥山庄,其中风波山庄即为席况母亲的娘家,老庄主膝下只有二女,小女儿早逝,那神玉自成为大女儿的陪嫁,落入了逍遥山庄。 余下还有一个定云山庄。据说风波山庄的老庄主疼爱小女儿,原先更是准备将血玉当做小女儿的陪嫁送入定云山庄。哪知小女儿横糟祸事,一夜暴毙。婚事也就此作罢。 定云山庄当今的庄主体质虚弱,少庄主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周围的势力虎视眈眈。神玉的消息虽然由三大山庄秘存,但要说神玉作为珍宝无故落入他人之手,可能性不是没有。 而且最近他们频频异动,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小杏不知深意,只是莫名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一星半点的耍赖之意,她摸摸耳朵,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不过这样听起来,她是非去不可了。 “那我去吧。” 然而等她答应,席况看向她的表情却又起了变化,似嘲似讽的冷凝:“你当然会去。”他慢条斯理的将橘子吃完,优雅的将手指间的汁渍擦拭干净后,起身离开。 “我不会帮你。” 花魁赛没有多的花样规矩,楼里的每位姑娘皆可筹备参加。由“恰恰啼”的常客作为评委,购买当届的代表花束,投给表演出众,夺人眼球的姑娘。 赛事所设中最为敛财的一点:一个姑娘表演完后客人要立即投花,过时作废。若是投过之后,发现后面表演的姑娘更加贴合心意,便只有买更多的花束,去捧另外一个姑娘了。 这场花魁赛,最乐呵的莫过于赚的盆满钵满的四娘。 不消几日,花魁赛至。画舫上张灯结彩,燕舞莺歌,热闹非凡。 潋滟一曲青衣唱罢,不管底下叫好连连,收了花束满篮,曳着青衣长袍自花擂台而下。 她择下一朵杜鹃簪在小杏鬓边,侬声娇笑:“沅meimei是在云漪jiejie后头吧?别怕,有jiejie给你助威呢。”眼里却是挑衅。 她因小杏一个月不得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