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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洪灾,他们穆家责任占了大半。 她目前能想到弥补办法,也仅有这些。 “好”对于穆雨棠的决定,闵应好像没有说过不字。 穆雨棠点了点头,起身想要好好看看闵应的书房,上次来的匆忙,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 “哎,这只瓷瓶”穆雨棠看到闵应桌案后面的博古架上摆着一只粉彩瓷瓶,“倒是别致的很,…哎!” 闵应闻声刚转过身,就听到了瓷器掉到地上清脆的破裂声。 “怎么办?”穆雨棠一时间也有些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手滑了。 低下身子刚准备去收拾时,一只手刚伸出,还未碰到碎瓷片,就被闵应一把攥住。 “小心”闵应一脸担心的翻过她的手,看到洁白如玉的小手上光洁的很,并没有伤口,才有些尴尬的将手放开。 可是闵应一低头,看到地上的瓷片,竟然是那只粉彩瓷瓶。 算了,人没受伤就好。 闵应自我安慰道。 可是还不待他将自己安慰好,就听到一旁的穆雨棠惊呼道。 “阿应,你看”她凑近几步,指着地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的讶异。 ☆、第四十八章(捉虫) “这是……”闵应小心拾起一块碎瓷片, 放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 “雕花瓷?” 所谓雕花瓷, 就是在瓷器表面作雕花。 工艺繁复,当然价格也是一般瓷器的几倍不止。 “是雕花瓷不假, 但是这尊雕花瓷的瓷瓶, 雕花竟然在内里”穆雨棠刚想要拿一片观察,但看到闵应略带威胁的眼神, 听话的将手缩了回去。 “内里雕花,这得是盲雕啊,看来还小看了这尊瓷瓶”将那瓷片翻看了几次, 闵应感叹道。 “哎?这是……”穆雨棠双手突然拽住闵应拿着瓷片的那只手。 闵应的手上有层薄薄的茧, 但修长白皙。 虽然他也不止一次的摸过穆雨棠的手, 但是奇怪的是,他每次都会像是触电般的在那个儿呆愣上半晌。 “怎……怎么了”闵应的手定在那儿, 也不敢贸然抽回来。 “阿应, 你看这雕花的图案,是不是有点奇怪”穆雨棠松开手, 指着上面的一处图案, 道。 这图案不似一般的雕花瓷上的图案, 或追求精致完美,或追求写意洒脱。 而且这图案朴素简单的很,平铺直叙的罗列在瓶子的内壁上, 甚至谈不上什么美感。 “这个……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闵应又从地上拿起几块儿,比对了一下。 这个,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书!” 穆雨棠被闵应这一惊一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什么书?” “我记得是在这里的”闵应在桌案上翻找着。 “找到了” 闵应从桌案底下的角落里, 终于将那本,翻找了出来。 这本杂记正是当初闵应从广陵知府的后衙,与那些信件一起顺手带回来的。 当时他也没将其放在心上,只当是本普通的杂记。 随便扔到了角落里。 可是如今看到这粉彩雕花瓷上的图案,闵应才知道,自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这本书的扉页上,那朵奇怪的花,与那雕花瓷内里其中的一个图案,出奇的相似。 “这里还有好多,而且这些图案,有些一样,有些不一样。”穆雨棠指着地上一块内里朝上的瓷片道。 这些图案有的是只小鸟的形状,有些则是花朵,或者树叶。 总之都是些简单易看得懂的图案。 “这图案……”闵应将手里的杂记翻开,里面其中一页的页眉上,也有一个鸟形的图案。 再往后翻,树叶,花朵,各种的图案都有,但是闵应却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本书上的图案,瓷瓶上有些是没有的”不光书上的图案,瓷瓶上有些没有。 而且这书上的图案连一个重复的都没有。 每一页的页眉处,画的都是一枚新的图案。 穆雨棠找了支干净毛笔,仔细的将那瓷片上细小的碎瓷末子一点一点的扫开。 等到他们俩将所有的碎瓷片清理干净,按照碎瓷的茬口拼在一起。 闵应又有些看不懂了,这些图案排列的完全没有章法。 有时可能是两片树叶,有时则是只小鸟,后面跟着一轮太阳。 “世子,茶凉了,小的去换一壶”乐湛推门进来,看到闵应与穆雨棠俱是满脸茫然的看着八仙桌上的一对碎瓷片。 闵应手里还拿着本书。 “嗯” 闵应连脸都没有空抬一下,只是敷衍的回了一句。 “原来如此!” ‘嘭’乐湛手里的茶壶直接砸到了地上,脸上有些呆滞的看着激动的闵应。 里面已经冷透的茶水,四溅了一地。 “阿应?”穆雨棠也被闵应这突然的反应给惊了一下。 “你先下去吧”穆雨棠看闵应默不作声的又翻看起手里的书,只得回头摆了摆手,让乐湛先退了下去。 “阿应” “啊?” 穆雨棠又唤了一声,闵应这才回过神来。 “你看,这本书上每一页的图案应该都代表着一个字”闵应指着每个页眉上的图案道。 “可是每一页上有这么多的字,你怎么知道是哪一个?”穆雨棠指着那整整一篇的字,有些不确定的道。 “我刚刚已经试了一下,应该是每页的最末一个字。” “而且这雕花的图案,按其上面的顺序连起来,能串联成一句话”闵应指着碎瓷上的图案,又一边比对着那本杂记上的每一页最末的一个字。 “清、丰、二、十、年、七、月、滦、河、小、别、村、大、坝、十、三、万、两、白、银”穆雨棠随着闵应的方法,试着读下来。 “清丰二十一年冬月,上岭郡,二十万两白银” “清丰二十三年……” 穆雨棠越往下念,越感到心惊rou跳。 旁边一直听着的闵应,此时面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好了,雨棠,不用念了”这大概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 他早就暗中观察过,广陵知府的卧房,整洁有序的很。 而且他通过知府夫人的描述,知晓那知府不论公务还是私下里,都是位极为有条理之人。 他喜欢将明日要做的事,或者已完成和未完成的事记录在一本小册上。 他既然有这样的习惯,想必也会有很大的可能记录些别的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事。 比如说,这些贪墨下来的银子的数目,去向,来历。 他应该还有一本世人所不知的私册。 就算没有这么全面,肯定也会留下些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