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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小吸血鬼又纠缠不休,看着她拉扯自己衣袖的动作,元庆没由来的生出一种厌恶感。 “放手。”她一甩手,一道火焰墙壁将二人分开。 朱迪后退了好几步,险些狼狈的翻滚下楼,还是莫尔及时赶到扶住了她。 “怎么,怎么可能?火焰,是火焰!”朱迪惊恐地看向莫尔,“莫尔先生,她明明还是个新生儿!” 每一位两百岁以上的成年血族,都会拥有一种自己的特殊能力。(注27) 而元庆,是其中最为稀有的火。 火焰,曾为人类驱逐黑暗,从某种程度上说,它是光的另一种体现。 很少有吸血鬼能够掌握这样的力量。 莫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安静,朱迪。”他扶着朱迪站好,“这里不是小孩子待的地方,回你的房间去。” 朱迪虽然不情愿,但她不敢违背管家莫尔的命令。 这位平日里低调至极,没什么存在感的管家莫尔先生,是卡塞尔家族上一任女王亲自转换的血族,也就是海涅的母亲的血裔。 他是一位至少一千岁的血族,拥有不弱于亲王的能力。 虽然心有不甘,但已经二百多数的朱迪很清楚,自己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耍小脾气只能适量,该稳妥的时候,一定要沉得住气。 三岁外表的女孩露出一个完全不符合她外貌的怨毒表情,恶狠狠瞪了元庆一眼,然后离开。 莫尔手指轻点,温柔的碧波浇熄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元庆站在原地,面露惊讶。 “我这是?”她看着烧焦的地毯,不敢置信道:“刚刚那是,我做的吗?” “是的。”莫尔难掩语气的中的激动,“伊莉丝小姐,这是属于您的能力,这是很正常的。” “我记得舒芙蕾太太提起过,只有二百岁以上的成年血族才能拥有这些能力。”元庆用脚踩踩烧焦的地毯,露出颇为苦恼的表情。 “抱歉管家先生,我刚刚思绪很乱,不知道怎么就……把一切弄得一团糟。”元庆拿着纸的手垂落下来,脸上的表情也转变为懊恼。 “没人会怪罪一位可爱的小姐。”莫尔回答道,“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也许我能为您讲解一下一位合格的血族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 元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拿着的纸张和羽毛笔,已经被她攥地皱皱巴巴,柔顺的羽毛也胡乱卷翘着。 莫尔看着一眼,笑道:“如果现在小姐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现在,我送小姐回房间吧。等一下,会有女佣为您准备新的纸笔。” 元庆点点头:“谢谢您。” 莫尔却摇摇头:“是我该好好谢谢您,美丽善良的伊莉丝小姐。”是您让我重新看到了金少爷的影子。 莫尔没有告诉元庆,金拥有的能力就是火焰,热情张扬的红色烈焰。 元庆回到房间后不久,莉薇娅端着水和新的墨水、羽毛笔走了进来。 “小姐,您没有事情吧?”她从来送墨水的女佣口中听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您应该让我跟在身边,而不是找个理由支开我。”薇娅娅语气略带抱怨,“这样在您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元庆抬头看向她:“朱迪是一位真正的血族,她拥有比我更加强大的力量。你不害怕她吗?” “我害怕,可那又如何呢?”莉薇娅将热水注入陶瓷茶杯。“小姐,只要还在这座府邸里,她不敢伤害你,自然也不敢伤害我。” 元庆摇摇头。 “我不喜欢和人因为这种事情起争端。” 朱迪和她说话时候的样子,像是后宫之中为了皇帝垂怜而争分吃醋的女人,可她的外表只是个小孩子,那副表情却让人无法将她与外表联系在一起。 血族真的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我问过了府邸内的其他女佣们。”莉薇娅将冲泡好的茶递送到元庆面前,“她们告诉我,在小姐你苏醒过来之前,爱德蒙阁下对于朱迪小姐确实不同于其他血裔。不过,那是因为她是这里转化时年龄最小的血族,而且她本身并没有做出选择,是阁下替她选择成为了血族。爱德蒙阁下虽然救了她的命,可同样也使得她永远的变成孩子,这是因为爱德蒙阁下的愧疚。” 元庆不禁皱起眉头:“莉薇娅,你可以不用想我解释这么多,我并不关心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向我发难。” “我与长亲的关系,不是皇帝与嫔妃之间的关系,我与她的关系,不是嫔妃与嫔妃之间的关系。” “至于其他的,我不在乎。” “小姐是不在乎,可别人不这么想。”莉薇娅将纸笔摆在桌上,“在他们看来,小姐这是炫耀,是瞧不上他们。可实际上,他们与小姐一样都是爱德蒙阁下的后裔。” “小姐不应该高高在上。”莉薇娅又帮元庆将棺材内的羊绒垫铺展,“而是应该融入他们中间去。” “家族的和睦是爱德蒙阁下希望看到的。” “当然,如果还有不长眼的非要凑上来真麻烦,小姐也应该适当的给予教训。” “您是爱德蒙阁下的第一位血裔,偶尔使用一些小权利,是理所应当的。” 莉薇娅很快就处理好房间内的一切,她站到坐在椅子上的元庆身边。 “天快亮了,小姐是要休息,还是学习?”无论元庆选择那一样,她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元庆站起来,将茶杯递还给莉薇娅,她深深地看了莉薇娅一眼。 “你适应的很不错。”至少要比她好上不少。 “我的荣幸,伊莉丝小姐。” “今天的任务,还是今天完成比较好。。”元庆的心态平和许多,走到梳妆台前,莉薇娅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她拿起那根插在墨水瓶里的羽毛笔,一只手按在平摊开的纸张上,元庆按照海涅的指导端正坐姿,提笔落下第一个字母。 第一次上课学习的内容并不多,元庆提笔,不多久就写了半页。 她停下笔,视线落在自己的字迹上,歪歪捏捏的,比自己年幼时候刚刚练字的时候都不如。 要是让母亲看到她现在写得字这样丑一定会被笑话的。 一想到母亲可能会用什么样的神态说出这句话,元庆鼻子酸涩,忍不住地红的眼眶。 一滴水滴在纸面上,晕开墨迹,墨水的黑晕染开来,尽然有几分毛笔书写的姿态。 元庆手指一顿,按在那被眼泪沾湿的纸张上。 脑海之中,像是炸开一朵朵花一样,悲与喜,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抽出那根羽毛笔,将它抛在一旁,以手指为笔,沾染漆黑的墨迹,落在洁白的纸张上。 指尖墨水晕染,留下一行端正的碑体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