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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处,竟兀自抹起泪来。 璃月本就听她说得凄苦心中泛酸,见她又淌起眼泪,心中顿时老大着忙,一边用手绢替她拭泪一边道:“对不起,母后,是我太任性了,我这就搬到宫中来住。” “搬回宫中来住?能住多久?玉无尘呢?你总不能让他也住在这里。”裴青瑶道。 璃月语噎,讷讷地垂下眸似不知如何是好。 裴青瑶仔细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自己的生活,还是你自己做主,为娘老了,也没几年能活了,不能陪你一辈子,你爱怎样,便怎样吧。只是你若不愿呆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去劝劝燕瑝,让他纳几个妃子,总不能让他就这么一个人为你守一辈子。独守空房的苦,没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言讫,背过身去躺在床上没了声音。 “娘,你说什么呢?你才四十岁。”璃月伸手摇了摇她的胳膊,小声道。 “要是余生都要在这样想你又见不着的痛苦中度过,娘还是愿意早点死了的好。”裴青瑶静静道。 璃月焦灼起来,抓耳挠腮半晌,道:“要不这样,我住在宫中,再在永安附近弄个房子,其他人就住那儿,娘你看怎么样?” “然后你天天两边跑?太辛苦了。”裴青瑶转过身来。 璃月挠挠额头,烦恼道:“要不怎么办?我不想娘和燕瑝为我难过,我也不想他们为我难过,可是我又没有□之术……” 裴青瑶坐起来,想了半晌,道:“娘曾在永安之侧风景秀丽的漓水之畔造了一处行宫,只是一直没有人去住,要不你就住那儿如何?谁要是想你了就去那儿看你,母后和燕瑝去看你也方便,也不限制你自由,你觉得怎么样?” “漓水行宫……什么时候造的?好像没听燕瑝提起过。”璃月问。 “也是不久之前心血来潮造的,母后本来想去住,一个人也没什么心情。要不明天母后带你先去看看如何?”裴青瑶提议。 “您这身子……能行吗?”璃月迟疑。 裴青瑶笑着拉住她的手,道:“你就是母后的仙丹灵药,你一到,母后什么病都没了。” “哦,那好吧。”看着裴青瑶瞬间泛起红光的脸,璃月隐约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今晚你去好好陪陪燕瑝吧,都多少个月没在一起了,别把好好一个男人给憋出毛病来。”裴青瑶推她下床。 璃月闻言,一张脸直接红到耳根,支吾道:“娘你……你……” “快去快去,不止是他,依娘看除了玉无尘之外,其他几个都有憋出病的危险,既然惹了人家就要负责到底,辛苦也是你自找的。”裴青瑶脸不红心不跳地训诫她。 面对如此母亲,璃月终于败下阵来,顶着一张大红脸跑了。 * 次日一早,被燕瑝折腾了一夜的璃月还腰酸背痛地趴在床上,裴青瑶便来叫她起床了,说是八月天热,早点启程能避暑。 母女二人坐上凤辇,不过一个时辰时间便到了裴青瑶所说的那座漓水之侧的行宫。 清澈的漓水仿似一条蜿蜒的玉带,从风景隽丽的青山间迤逦而过,一条造型优美的吊桥,长虹贯日般横跨其上,吊桥两端,巍峨而不失端丽的宫殿群在绿树环绕中若隐若现,山中淡淡的雾霭朦胧了宫殿的檐角,远远看去,仿佛瑶池仙境。 璃月看着对岸宫殿上空飞过的一行白鹭,怔立半晌,喃喃道:“母后,你这个行宫,未免盖得太大了吧?为何还分两处,用吊桥相连?” 裴青瑶不答,带着她走到这边的宫殿前,璃月抬头一看宫名,又是一愣。 “牛郎宫?母后,你这起得什么名字?”璃月挠头。 裴青瑶屏退身后跟随的太监宫女,道:“岸那边的宫殿叫‘织女宫,漓水上那座吊桥就叫鹊桥,怎样?母后安排得不错吧?” 璃月疑惑:“母后,你不是说这是你自己造了住的行宫么?怎么起这么香艳的名字?莫非你想第二春……” 话未说完,裴青瑶一巴掌拍在她后脑,红着脸斥道:“什么第二春,没规矩!这是给你造的。” 璃月揉着头撅着嘴,抱怨道:“好痛,手劲这么大,一点不像生病的人。” 裴青瑶心虚起来,咳了两声,道:“还不是被你气的。” 璃月仰头看了看,又看看对面,宫殿上的琉璃瓦一尘不染,檐廊上的彩绘漆色也新得像刚画上去的一般,思绪转了转,已经回过味来,挑眉看着裴青瑶道:“哦……我明白了,母后,其实你根本没病,装病骗我回来其实就是因为这里行宫建好了,想让我住在这里吧?嗯?是不是?” “难得使个小伎俩还被你拆穿,罢了,你要是不愿,就当我没提,我们走吧。”裴青瑶垂头丧气转身欲走。 “哎,母后,我也没说我不愿意啊,你花了这么多心血为我造了这个行宫,我不住怎么对得起你呢?不过,母后,行宫你造一处便好了,为何要劳心劳力地在漓水两侧各造一处呢?这么大的工程,得花不少钱吧?是用的东仪国库的钱么?”璃月问。 裴青瑶见她愿意住,顿时又来了精神,道:“若是造在一处岂不变得像皇宫一般了,那多没劲?以后你就住在江对岸的织女宫,你的男人们来了就住在这牛郎宫,晚上你挑中谁谁就走过鹊桥去与你相会,多浪漫。” “呃……这样不太好吧。”璃月讪讪。 “有什么不好?难不成要你整天三国来回去看他们?皇帝又怎么了,燕瑝是皇帝,他要见你也得来这里,别的皇帝也一样。如果怕远怕累不肯来,恐怕对你也没少真心,踢了算了。”裴青瑶理直气壮道。 璃月拭汗,转移话题道:“母后,这么大的工程,把东仪国库都掏空了吧?” 裴青瑶脸上扬起得意的笑,道:“没有啊,我没动东仪的钱,用的都是你的聘礼。” “我的聘礼?”璃月惊愕。 裴青瑶敛起笑容,道:“怎么?怪母后擅动了你的聘礼?” 璃月回神,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咳,谁给的聘礼?” 裴青瑶想了想,掰着手指道:“金缕是第一个送来的,第二个是玉无尘,第三个是叶千浔,第四个是苏吟歌,第五个是慕容倦,第六个是皇甫绝,嗯,就这些,造完这两座宫殿都没用得完,剩下的母后先替你存在东仪的国库了。” “等等,母后,你说皇甫绝?他送聘礼来了?”璃月问。 “是啊,我也收了。”裴青瑶笑眯眯道。 “母后,你怎么可以……收他的呢?”璃月焦躁。 “璃月,做人最重要是什么?敢做敢当知恩图报。”说到此处,裴青瑶四顾一番,发现侍从们都站在安全距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