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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的眼神,方听尘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适应这种高压生活,直到他无法忍耐的那一天。 事情发生在八月的第二天。 徐弦和方笠文去外地参加同学聚会,很早就出门了,白天不在家。 方书云让弟弟睡了个懒觉,十点钟才把他从高低床的上铺叫醒。 “爸妈可能要明天才回来,姥姥姥爷去上老年大学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 “就在家里吃吧,十一点半再来叫我。” 方听尘不想外出,他带回来的漫画才翻了几页,想趁徐弦和方笠文不在,好好看下漫画。 方书云以为弟弟还要睡觉,关了门,默默到厨房准备午餐。 两道最简单的菜,做了一个半小时,米饭还煮糊了一半,方听尘被叫去吃饭的时候,嘴巴动了下,没说什么,夹了一筷子褐色的炒土豆丝,嘴巴又动了动,淡定的脸色泛起了青光:“咳……还是我来做吧……” 半小时不到,方听尘就端出了三盘菜,还把方书云煮糊的米饭炒成了蛋炒饭。 那天中午,方书云把饭菜全部扫光,等他把碗洗好,方听尘已经回到卧室看完一整卷漫画了。 没有母亲的严厉监督,下午的时光也在兄弟两人的各自安排中轻松度过了。 晚上姥姥姥爷回家做了饭,饭后方书云上楼看书,看累了,想给祝拾肆打个电话聊聊天,又想到他今天要和他爸去工艺品厂玩,现在可能还没到家,便关了通话记录,没有按下回拨键,又翻了几页书,实在犯困,于是闭眼打起盹来。 方书云是在一声呵斥后惊醒的。 他愣了两秒,斥骂还在继续,他起身走到门边,看见楼下站着三个人。 徐弦穿着早上出门时的裙装,左手抱着一沓漫画,右手不停地快速翻动漫画内容,翻完一本,扔一本在沙发上,越翻脸色越难看。 “都是些什么暴力血腥的东西,就算成年人也不合适,更何况你才十二岁,家里那么多好书你不看,你看它们做什么?” 方听尘背着手看向一边,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 方笠文还没有换鞋,出了一脸的热汗,手拿着其中一本漫画往头上扇风,见方听尘桀骜不驯的样子,丢了书,指头用力点向方书云的脑袋:“让你在家学习,你竟然偷看这种恶俗漫画?把父母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方听尘重心不稳跌坐到沙发上,埋头把徐弦乱扔的漫画一本本捡起来,按顺序码好,方笠文看了更来气,一把将漫画夺了过去。 “我现在就把它们拿去扔了!” “漫画是mama给我买的,你没资格碰它们!” “就是你那个只知道玩的妈纵容你,你才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你回国学规矩,你就必须给我学乖!全扔了!没得商量!” 父子间爆发出激烈的争吵,方听尘扑过去抢漫画,眼看方笠文抓起遥控器就要打在方听尘身上,方书云赶紧往楼下走,走了两步,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客厅里三人的目光向上转移,方书云愣了一下,严肃道:“爸,放开尘尘,打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有姥姥姥爷都睡了,不要吵醒他们。” 等方笠文把手里的遥控器丢开后,方书云才回到书房,接通了一直在响的电话,是祝拾肆打来的。 “晚上好。” “我明天上午想在家看会儿书,下午过来接你。” 方书云有些心不在焉:“好。” “你弟还在你姥姥家吗?” “……啊,在的。” “怎么了?” 察觉到方书云的异样,对面发出疑问,就在这时,楼下再次传来大声的争吵。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见。” 方书云迅速挂了电话,小跑向客厅,楼下又闹了一会儿,直到姥爷出来调解,各方才回了屋。 深夜,方书云在高低床的下铺翻来覆去。 从他记事起,家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争执,而且给祝拾肆发的解释短信对方也没回,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方书云想东想西,怎么也睡不着,快到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听到了上铺一阵细细的抽泣声。 弟弟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ool蜜蜜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二章 方书云屏住呼吸,尖着耳朵听了几分钟,确认了方听尘在哭之后,他又犹豫了几分钟。 是起床去安慰他?还是留给他空间,让他独自宣泄? 方书云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他轻缓地坐起来,站到床边,以他的身高能轻松地看到上铺的弟弟。 方听尘背对着他,还未发育的身体像只小虾蜷缩着,他戴着耳机,瘦瘦的肩膀在颤动。 方书云温热的手心放在了方听尘的手臂上:“有什么难过的事,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分担。” 方听尘没有理他,方书云也觉得自己话没说对,弟弟在难过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离开了高低床,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了晚上在客厅里捡走的漫画,放在方听尘的枕头旁边。 “这个给你,我从茶几下捡到的,他们没看到……” 方听尘的肩膀动了动,哭声放缓,但依然面对着墙壁。 “我看了下这本漫画,人物造型和表现形式都很独特,内容是有点暴力,不过暴力也有暴力的美学,”方书云轻声说道,“而且我相信读者能分辨艺术创作和现实的区别,你也是这样的,对吧?” “这个家里就只有你有脑子。” 方听尘终于肯说话了,瓮声瓮气回了一句,方书云笑起来,方听尘又带着哭腔补充:“姥姥姥爷也有。” “既然爸爸mama都是笨蛋,那我们聪明国的人就不该生他们的气,是不是?”方书云耐心哄道。 方听尘翻过身,稚气未脱的眼睛愤然瞪着方书云:“你也把我当成小孩吗?” “没有……”方书云脱口辩解,又缓缓点头,“对不起,你是我弟弟,我有时会忘了你已经十二岁了。” 方听尘撇了撇嘴,擦去泪痕,酷酷地昂着下巴看向一边:“我在格登希尔生活了十一年,雪馥虽然常和舞团出去演出,但只要她有空,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教我生活本领,教我怎么跟自己、和别人相处,方笠文成天泡在学校,根本不管我,现在雪馥去世还不到一年,这个男人就和前妻复婚,还说雪馥的坏话,我为什么要忍受他?我决定了,我明天就走。” “雪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方书云没有马上劝阻方听尘,而是打开台灯,坐到了书桌上,“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