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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的脸就吧哒了一大口,?两人偎在一起坐在马车前头,?我冲着房里喊:“走喽,月娘,?快点出来,?咱们要回家了。” 月娘一路小跑地出来,?冲着我们两个人狠瞪了一眼,也抬脚上了车。 马鞭子一扬,冲着沧州的方向就走。 我和武二肩并肩坐着,袍子底下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说:“二郎,?有个问题之前我一直不敢问。” 他说:“嗯,?什么事?” “你当初在孟州是怎么逃出来的?” 武二默了一下:“是囚营里的二百来个兄弟,听说我有难,?他们一起跑出来救我,施管营父子得知这个消息,?不但没拦他们,还给他们拿了武器。 街上那些混混们也来了,还有快活林里你那几个伙计也提着菜刀与他们合为一处,?杀进来将我护着一路送出城外。” 瞬间惊住:“二郎,你是说他们……他们那些人全都去了?” 武二点了点头:“嗯,彼时对方有一两千人,咱们的人伤亡极重,出得城外,?二百多人只余下十几个,达叔为了救我,他也…… 到得城外,我害怕再连累他们,就教人群散开各谋活路,一人钻入山林里避了几日,这才出来寻你。” 心痛得揪成一团,实在是不敢想当时的惨烈,对方的人手是他们的十倍,又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到底是多大的勇气,支撑着他们一起护着二郎逃出来的。 还有施管营父子,平时我看他就是一副满肚子算计的德性,没想到关键时侯也会是讲义气的。 营里那些兄弟们,有的知道个名姓,有的根本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知道二郎有难,他们也是拿了自己的命在救他。 大胖,顺子,小李子,他们平时总说受过我的恩惠,可是我待他们的那些恩算是什么?他们就以命相搏来救二郎。 以往一直以为江湖义气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平时吃吃喝喝拍拍打打,关键时侯连个屁都不顶,现在终于开始理解武二,为什么他会把江湖义气看得那么重。 “二郎,往后我们都好好过吧,再也不要冒险了!当初那些弟兄们,如果今生还可以再遇见,我们一定要加倍地报答他们!” 二郎捏了捏我的手:“庆儿,不是我们不肯好好活着,是这世道不教咱们好好活着。 官府颠倒黑白,不问我为何杀人,直说我是反贼,那些救我的也全都是反贼。 被活捉的兄弟直接教押到野外砍了头,尸首都不许他们家人来收。 那些随我一起逃出来的,家人全都受了牵连,弟反兄死,子业父偿。那几天,孟州城里每家每户都有人在喊冤,官府的人听到也当听不到,照样四处拿人抵罪,往上邀功。” 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世道,果真暗无天日。 二郎忽地又笑了:“对了,你猜我在山里还遇到了谁?” “谁啊?” “你儿子?” “啊?” “你的铁憨憨啊!” “哇!” 我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这种奇遇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过?” 他挑起眉毛笑了:“你又没问,彼时我身负重伤,体力不支,身后还有官兵追着,原本以为这条小命要折在那里了。未想平地一声虎啸,直教那些官兵们吓得四散。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你儿子!” 我兴奋得一把抱住他:“二郎,快跟我好好说说,咱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它说它想我没有?它现在个子长高了没?学习怎么样?有没有早恋?” 武二白了我一眼:“又在胡扯什么呢?老虎会说话吗?那几天我伤得太重,人也动不了,全是你儿子每天从山里叼些山鸡野兔回来给我,我才能那么快养足元气,出来找你。” 我用力抱着他的肩膀:“二郎,你还真是个有福气的,遇到难处,有兄弟们救你,连我们家憨憨也能及时出现救你。” 武二说:“我下山的时侯,它还非要跟我一起,我说咱们这一人一虎实在是太扎眼,怕是不到东京就惊动官府把咱们给捉了去。 它在地上打着滚就是不肯走,我说我想带着你娘去梁山,你若是有灵性,将来去那儿寻我们,它这才走了。” 瞪大眼睛看他:“二郎,你不是在编故事骗我吧?它还能听懂梁山那俩字?” 武二说:“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反正彼时的情形就是那样。” 忽而丧气:“原来你早就有念头到梁山去了,可怜我们家憨憨,万一真找去了,遇不到我们难道不会伤心吗?” 他哈哈大笑:“你真当它一个畜生能找过去?是个人你教他从孟州找到梁山都费劲,它一只老虎,又不能问路,要真能找去,那才是神迹。” 照着他身上就捶了一拳:“说了半天,你是在忽悠咱儿子呢?欺骗未成年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又在咧着嘴嘿嘿傻笑。 身后的月娘突然把车帘子一掀:“官人,我饿了,你进来给我找点吃的。” 我回头看她:“不是刚吃过饭吗?怎么又饿?你手边就有烧饼,饿了先啃两口。” 她又说:“官人,我冷,你进来抱抱我。” 我说:“车里有狼皮褥子,你给自己多盖两条。” 她又说:“官人,车厢里闷,你进来陪我。” 我道:“嫌闷?那要不要你来赶车,我和二郎进去坐会儿?” 她柳眉一竖,摔下帘子再也不理我。 余下的时间里,我坐在二郎身边,手拉着手陪着他赶车,小声唱歌给他听,南腔北调,流行摇滚网红曲什么都唱,武二嘴里说我唱得难听,过了一会儿,却又跟着我一起哼起来了。 神曲,一唱就停不下来,两个傻子硬是唱了一路,唱着唱着心里也就舒坦了。 越往北走,地方越穷,村落稀少,象样的客栈也少。 吃的条件不好,月娘不吃客栈里的饭,非让我亲手给她做饭吃,谁教大官人对不起她哩?她教咱做咱就得做。 小米粥熬上,小咸菜备上,腌牛rou切上几块配馒头,烤得外黄内焦的给递上,月娘不接,说身上虚没力气,要我一口一口喂她。 我说:你打我的时侯怎么不说没力气哩?这会儿吃口饭就说没力气了? 她张嘴就哭,一边哭还一边骂我,说我没良心,害得她成了寡妇还苛待她。 可把老子给怄得,耐着性子坐在她旁边一口一口喂。 饭烫点凉点,菜夹得多点少点,这娘们儿照着我身上就连掐带拧的,说我心思没用在照顾她上,就是糊弄她呢。 可把我给气得,挥手想打吧,咱下不去手。 张嘴想骂吧,也知道咱愧对人家,骂不出口。 想把碗摔了不理她,她把嗓子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