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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轻轻道:“傻白鹤,不许跟出来。” 我下意识想去拉住他,却觉得手臂有千钧重。 天旋地转间,我只能看见一个纤长的身影飘然出门。 我想躺一躺再去追他,谁知一闭眼就陷入梦境。 成仙后很少发梦,此时我梦到自己还是一只白鹤时的光景,翱翔在天际,穿云而过,非常快活,我在山涧中俯冲下来,落地便化成人身,云殊君在凉亭等我,我们便相对饮酒对弈,山涧中云烟缭绕,又有细流拍石而下激起水雾,一时间氤氤氲氲 ,即使只有一个石桌相隔,我却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他的手指纤长,两指轻衔着一枚黑子抵在唇间,在往上,便看不清了。 我向棋盘上一看,棋局过半,白子已经显了颓势,却还有的下,实在令人难以抉择,我便笑道:“你要让便让的彻底些,何必每次都戏弄我。” 云殊君沉吟半晌,悠悠道:“便是喜欢将你困在这方寸间。” 我微微一怔,山涧边的深潭忽然化成惊涛骇浪汹涌而来。我用袖一掩,再看时,眼前已经变成了云殊君的木屋。 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心道,云殊君? 我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四下环顾,屋内只有我一人,想来刚才看到他出门并非我醉后幻觉 我爬起来,因着宿醉脚步有些踉跄,却管不得那许多,直向门外寻去,只是门外月色苍茫,四下寂静,哪里还有云殊君的身影? 我飞到半空中,心中更急,顷刻间便飞遍了这村子,皆没有云殊君的身影。 我御风向隔壁村庄飞去,经过羊肠小道上空,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不复刚才在屋内的从容,脚步亦有些踉跄轻浮,我一看,心便沉了下去。我知道他现下这样子不是饮酒的缘故。 只因,他的身后满是四散张开的蛇灵,在他脖颈腰间缓缓缠绕游走,衣服内也时不时有所起伏,蛇灵吐出信子,像是饿极了寻找猎物,一眼望去极为骇人。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云殊君即便不动法术,也会日日消耗法力压制这些邪崇!他又不肯食人,今天这是……这是…… 竟然是再也压制不住的光景。 我呆立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切,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我竟然……还觉得一切都很好! 若是能将灵力注给他,我纵然倾尽全身修为也在所不惜,只可恨仙妖两道之差不啻天渊,我的灵力对他而言无异于毒药鸩酒。 想到他轻语的“不要跟出来”,我更不敢现身去见他,手足无措之际,心中竟然隐隐生起一股怒气,只恨苍天无眼造化弄人。 云殊君脸色苍白,抚着树木虚弱地慢行着,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我恍惚间,觉得他又回到在皇家别苑时的忧悒。 前方远处传来行人的低语,我骤然抬眼望去,只见一家三口正向云殊君行来,那农妇抱怨道:“叫你早点回来,你偏不听,与我爹喝什么酒!这路黑成这样,吓死人!” 那汉子手上抱着他们熟睡的儿子,嘿嘿笑道:“今年收成好,心里高兴,多陪我那老丈人多喝了些,放心,有我在。”说罢还拍拍胸`脯。 我心中一紧,一时间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两人正说着,路的那头已经出现了云殊君的身影。 这对夫妻明显一惊,农妇抱住汉子的手臂,颤声道:“那……那是……” 汉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像是个文弱书生,估计是上京赶考错过了宿头吧。” 农妇像是放下心,闭嘴不语了。 两人眼睛直盯着云殊君,云殊君却似毫无觉察,一步一步走的费力至极。 我也不由自主死盯着云殊君,暗道求求你,千万莫要吃这一家,想到这里又是一怔,云殊君若是真的压抑不住体内邪崇食人的欲`望,我该当如何?他们无辜,云殊君便不无辜吗?可是……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我又怎么做得到! 若是此刻有几个罪大恶极之徒来拦路便好了! 心神大乱间,云殊君已经和那家人擦身而过。 仿佛上天听到了我的乞求,彼此相安无事。 那农妇和我俱松了口气。 忽然间,云殊君清越的声音响起。 “请等一下。” 在那个瞬间,我只想要纵云回家,装作依旧酒醉的样子,安静的等他回来,一切照旧,一切平常。 谁知云殊君只是假装在怀中掏了掏,化出一个平安符来,转过身同那对夫妻道:“贫道乃栖云山的修士,今夜偶见令公子,颇觉有缘,便赠与他一道平安符罢,万望随身佩戴,也许能佑他平安福泽。” 我与那对夫妻都愣了愣。 那农妇连忙千恩万谢接过,又问她丈夫要铜钱,那汉子面上有些不信,虽然做了掏钱的姿势,却不甚情愿。 云殊君只道:“不必,不必。”说罢摆摆手便继续前行了。 直到那对夫妇嘀咕着消失在羊肠小道尽头,云殊君才似脱力般渐渐跌坐在地上,他自暴自弃的躺在乡间土路上,缓缓抬起手背挡住了眼睛。 我再也忍不住,纵身跳下云端,现了身形抱起他,尽量用平常口气道:“你、你这个泥菩萨,却还想着……度化别人么?” 云殊君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我的出现,他躺在我怀中,虚弱笑道:“那孩子十岁时会得天花,虽然我所化是妖物,倒也能保他一劫,但愿他们真的听我的话。” 我道:“你……你最后剩的些许法力,全、全部用来化那个了?” 云殊君:“横竖我死不了。” 我便无言以对了。 云殊君身上的爬的蛇灵越发多了,我挥掉一条,又化出一条,云殊君叹了口气,道:“不必浪费灵力了,你早见过这些东西。” 我紧紧抱住他,云殊君也环上我的脖颈道:“好罢,我承认,我不是那么好的人,叫住他们的一瞬间,是动了杀心的。” 我道:“我不不不、不信。” 云殊君道:“一念成魔,哪由得你不信呢?” 我道:“不信。” 云殊君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不过也好……若不是探知到你的仙气,我也许真压抑不住了。” 我看着他,他又道:“怎么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来呢?” 我道:“我带你去、去天牢里……”我咬了咬牙,接着道:“我来动手。” 云殊君的眼神忽明忽暗的,似乎将满天星河映在眼中了,他许久不语,将头缓缓埋进我胸口,闷闷道:“唉……活着真难捱啊。” 当年在镜湖畔,云殊君长身玉立,挡在我身前,那时我只觉得他是再强大不过,再善良不过的人,如今他却这样满身狼狈的同我说,活着真难捱。 我突然一股凄凉之意从心底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