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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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当天,祁进在三清殿守香至半夜,是以翌日告假在家补眠。待到日头偏西,满室橘黄夕照时,他才揉着眼从榻上起身,仔仔细细地梳洗,换上新发的年衣。 每逢旧年将尽,纯阳宫都会为弟子们分发年衣年礼。正月里大大小小的节醮仪典,少不得宾客观礼,纯阳宫弟子皆须素食清心、沐浴洁身,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外来香众贵客们瞧着也舒心。 一天未有进食,祁进腹内空空,下山去天街吃点心。 街道早已被居民们上下里外洒洗一新,家家户户剪了窗花、贴了楹联,门庭前的小神龛燃着莲烛香寸,终尔有些新春气象。他埋头往太极广场走,满心回味着刚落肚的rou夹馍,自是疏忽看路,过两仪门时差些和来人撞作一处。 对方敏捷地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见是他,面上便换了神色,一声哂笑:“哟,小师弟,许久不见了。” 来人正是师兄谢云流。 想也不用想谢云流脸上是何等“阴险狡诈”容色,祁进登时垮下脸,心道晦气。他扭过头只当没听到没看见,拉开三尺距离想绕道走,却反被对方伸手截住了。 谢云流手长腿长,一脚踩住横栏,将身往木墙上一靠,就把去路完全堵死了。 “见了师兄不问候一句?不敬师长。” 祁进不情不愿地撇撇嘴,有气无力道:“师兄好。”说完又想走,却被谢云流一把按住了头顶。 “没规矩,站直了,给我看看新衣服——嚯,祁进,多大人了,还穿小姑娘的裙子呢?” 吕祖座下共七名入室弟子,道袍有别于普通弟子的统一式样。几位师兄通穿窄袖袍与裤装,唯独祁进年纪小,和师姐师妹一样着衫裙,挂一身攒珠流苏,发披缣纱,系飘飘曳曳的冠带。他起先殷羡于师兄们英气利落的衣装,但见自己的衣裳与师姐肖似,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开开心心地穿上身。 “师父给我的衣裳,关你什么事!”祁进拍开压在头顶的手,气呼呼道。 谢云流板起脸:“还有这满袖的珠子——你二师兄衣服上也挂了两颗,刚被我摘了。你倒好,直接挂满,这样叮叮当当还怎么练剑?” “明珠玉斗,岂是人人能有的?”祁进将头一偏,不无挑衅意味,“忘生师兄有的我也有,就你没有,你是嫉妒。” “你……” 谢云流伸手来抓他,却被他矮身从掌下钻过,一溜烟跑了。 穿过两仪门,就是太极广场,今日天气晴朗,练剑的弟子不少。祁进边跑边紧张地回头探看,一不留神就扎进人堆里,弟子们纷纷避让,唯恐躲闪不及撞上他。 有个收剑的弟子恰好背对着,动作幅度略大了些,剑柄径直杵上他胸口,正不巧撞上脆弱的软rou。祁进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蹲在地上,双臂在剧烈作痛的胸前环抱着。 见他面色不虞,附近几名弟子迅速围过来:“原来是祁师叔,真对不住……师叔,你没事吧?” 祁进疼得直抽气,面色又白了几分:“……无事,你们继续。” 今日出门急,忘记束胸,他忍痛从地上站起,拨开人墙往外走,唯恐被瞧出身上端倪。 适逢正月,纯阳宫与凌雪阁俱放了假,思过崖看守松懈了些。祁进有意快点回家,从林中抄近路走,忽听得一阵不同寻常的声响,似悲似喜,似哭似笑。 他倾耳听了片刻,发现此处已近凌雪阁刺客暂居的院落,声音正是从那儿传来。 安全起见,每逢换季,姬别情都会遴选新一批刺客来思过崖轮替,他们住得不远,从别院出发,走上一盏茶工夫就到。心忧有人遇险,祁进循着声音,放轻脚步,慢慢向前方摸过去。 竹篁森森,层层叠叠的绿叶掩映后,露出一角血红的绸巾。他认得那种颜色,在每个凌雪弟子的颈项间—— 清寂幽静的长廊中,年轻女子的媚笑声显得尤为突兀。背对他的凌雪弟子在廊下箕踞而坐,怀中搂着一名面生的娘子,衣不蔽体,从臂间挂下一片片凌乱破碎的裙袂宫绦。 华山上驻守的刺客大多青壮年纪,正是纵声逐色的时候,血气方刚,旷久了难免心思浮动,于是常有些流莺浪蕊在山上往来,祁进往日也是偶有见过的。纯阳宫管不到这边,姬别情又素来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常过问,只要不耽误正事,一概只作不知。 那名女子比他大不出几岁,描眉画目、浓妆艳抹,满头金银珠翠压着散乱鬓发,赤裸的双臂缠绕着墨色发丝,如野藤蔓草般丝丝缕缕地攀附在男人肩颈上。她的人也似一株无根的草,柔若无骨,口中吟得千娇百媚,正随着对方激烈的动作上下颠簸。 祁进木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从他的角度,正好将一切尽收眼底。 女子很快注意到这名贸然造访的不速之客,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舔舔染成海棠红的指甲,笑得愈发妩媚惑人。纹样华美的裙摆被撩到腰间,露出她雪白平坦的小腹,放荡地敞开着的腿根,xue口被干得熟艳软融,仍贪婪地吞吃着男人黝黑粗硬的性器,进出间热液四溅。坦领小衫衣襟大敞,她仰着头,捧着胸前一对白皙丰满的雪团,忘乎所以地喘息着,呻吟着,在男人臂间肆意求欢,满身环佩叮铃,宛若一只被欲望俘获的兽。 他们、他们…… 少年双颊红透,看得目不转睛,视线几乎无法从两人赤裸的身躯上移开。一时神识恍惚,不自觉后退半步,脚下“咔”地轻响,蓦地踩上一截枯枝。 沉溺于情欲中的刺客被惊动了一霎,往此处瞥来。 满地枯枝落叶,并无异样。 竹林边缘,姬别情单手搂着祁进,轻盈落地。他今日刚回华山,没有第一时间出现,而是暗中尾随目标,故而第一时间将小孩儿带离了那处尴尬境地。 朝思暮想的人乍然现身,祁进几日未见他,心下反觉忐忐忑忑:“你……你来啦?” “是,正月初二新姑爷上门,不好不来。”姬别情戏谑笑语,一如往常,“不来又怎能知道,一对野鸳鸯让殿下看得目不转睛……小殿下,你知不知道,方才那两人在做什么好事?” 祁进好不羞恼,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含糊道:“我不知。但你们凌雪阁干的事,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他晃了晃腿想下地,却被姬别情牢牢扣住不放。 “做什么?” “我帮了大忙,你不得谢谢我?” 祁进小声道:“谢谢。” “不够真诚。” 姬别情收紧胳臂,锁链也似的手臂卡在祁进肋下,衣襟松松地搭在胸前,露出一大片白得发光的皮rou。他居高临下地看觑,只觉怀中少年瘦归瘦,胸前倒是较别处更丰腴柔软些。 “几日不见,挂念得紧,让情哥哥抱会儿——新衣服不错,从来只道你瘦得像张漂亮画儿,不曾想rou全长到这处。”他埋头在祁进胸前,深吸一口梅蕊衣香,探手拍了拍,“多吃点好,手感……嗯?” 男人的大手在少年刚刚发育的柔软胸脯上停住了,下意识捏了捏,疑道:“长rou了?” 祁进被他按在仍有余痛的胸上又捏又揉,只觉心口突突直跳,那两团软rou酥麻难言,登时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你做什么!” 他用力拍开姬别情的手,挣脱这个过于强势的怀抱,“不、不和你玩了,我要回家。”说着头也不回就要走。 姬别情一把拽住他衣袖,扬了扬被打得通红的手背,埋怨道:“殿下近来脾气真也见长,现在是一句玩笑开不得——紧赶慢赶来见你,也无半点好脸色予我?” 祁进被纠缠着走脱不得,担忧被发现身上的异样,又羞又急。两人僵持不下,只听“刺啦”一声,衣袖歪歪斜斜地断了一截。 这边厢姬别情还攥着手中破碎的袖角发愣,那边祁进已如受惊的鹤,飞快逃走了。 祁进急匆匆地跑回家,转身扑进自己的卧房,将门紧紧反锁。 门后正对着一面等身铜镜,照出少年绯红的面颊,一双慌促游离的眼。镜中人衣冠凌乱,一身薄汗,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剧烈起伏的胸脯被衣物层层包裹起来,是以胸前微隆的线条并不明显。 片刻之前,男人手指的热度仍停留在那处。 被姬别情的手指抚上胸乳,和自己不慎触碰时的感官完全不同。他无法描述那一瞬间的感觉,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 林中的一切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头犹如临水照镜,久梦初醒,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年幼时,母亲时常耳提面命,不许他与外男过分亲近;难怪连姬别情这等老练刺客都走眼错认,将他误作女子;难怪凌雪阁焚书当夜,母亲嘶声质问他,道出那句意味不明的“我情愿你只是个女儿”! 刹那间宜安那双泪眸犹在眼前,从前只当自己生相与母亲肖似,如今方知身有残缺,男生女体——一个被偷偷生下、藏匿于道观中,不为家族所容,成为母亲一世拖累的孽物! 彼时不知缘由,如今想来,今日种种,抽丝剥茧,皆是往日蛛丝马迹。 祁进愈思索愈是惶惑,心绪纷乱,只觉胸口抑闷欲呕,坐立难安。当夜他无心进餐,闷头倒在榻上,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去。 至午夜时分,陷入一场热烈癫狂的梦境中。 梦里场景仍是竹林中的长廊,只不过他从看客转变成了参与者,抹着俗艳的浓妆,畸形怪异的躯体不着寸缕,却佩着满身华美珠玉,辗转于恩客胯下。 一名低贱的娼妓。 他被按在地板上,与身上看不清脸的男人如野兽般幕天席地媾和,旁若无人地呻吟,喘息。胸前一对玉乳饱满地鼓胀着,在男人猛烈的冲击中不住颠簸,上下乱晃,摇出一阵阵白腻的浪。 他大敞着腿,不知廉耻地迎合这场凶狠急切的侵犯,男人的阳物又粗又硬,灼热,沉重,如一根烧红的铁杵般在花径中狠狠搅动,将他顶弄得魂飞魄散。他在男人怀中大声哭叫,胡言乱语,满身珠玉在两人激烈的动作中泠泠作响,仿佛是圈禁家畜的铃音。 直到男人尽数发泄在他腿间,俯下身来,他终于看清了对方。 一双兽类的眼睛。 从相识的第一天起,这个男人就始终在身边不远不近地徘徊着,试图寻求一个完完全全占有猎物的契机。如果他是被迫早早脱离羊群独自求生的羊犊,男人就是紧紧缀在身后如影随形的野兽,让他在进入成熟的年纪之前就被迫以成人的步态窜逃躲避,被牵引,被诱骗。 他几乎能嗅到对方身上干燥粗野的皮毛味道,刚刚撕碎猎物时的血腥气,还有喷吐到他颈侧、无法忽视的火热吐息—— 一头强大、凶蛮的黑豹,摈弃一切理智,凭本能狩猎自己的目标。 祁进从梦中惊醒,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连呼吸都仿佛掺着火星般guntang。 胯下一片凉意,他无意识地探手一抹,指尖便完全被自己泌出的清液包裹了,两腿间的秘处已是一片泥泞湿滑。梦中那种被捣出汁液的快感过于真实,销魂蚀骨,几乎要他误以为真。 ……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他潦草地擦去腿间水液,起身下榻,脱去亵衣,站到房中巨大的落地镜前。 朦胧月光下,少年清瘦的躯体不着寸缕,肤色皎皎,胸前两团盈盈乳rou,显然不是寻常男子该有的弧度,穿衣前若不紧紧裹上,跑动时就会像衣襟里揣了一窝小兔子,疼痛难忍。较之同龄人更为纤细的腰身,略略丰隆的臀线,刚刚擦拭过的下体软软垂着,茎身形状小巧,白白净净,其下并无囊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稚嫩狭长的缝隙。 像是春来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敏感多汁,被花瓣紧紧包裹着,一滴滴沁出清澈的蜜。随着行走的动作,花蜜再沿着纤长的腿一路淌到脚跟,羞得他蜷起了脚趾。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这具畸形的躯体。胸前只有女人才会有的腴润双乳,腿间只有女人才会有的湿润花蕊……光是想到这点,祁进就恐惧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镜中人分明是女儿身,他想。 可是……这也是我。 和林中那个放荡的妓女,并无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