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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 雁凉摇了摇头,额头抵在温灵远的肩头处,小声说道:“他们看起来就不太像好人。” 而再想想自己其实是他们中的首领,这就更提醒了他,他从前究竟是个多坏的恶人。 他心里面闷闷地想着,忍不住又从温灵远身后悄然探出头看了看那群人,等发觉那群人依旧正盯着他的方向,他便立即又如同受惊的小兽般重新将头缩了回去。 他的这番动作让那头的段流和他身后的众人大受打击。 段流痛心地敲打了身旁几人的脑袋,小声数落道:“让你们好好干,你看这又吓到尊主了!” 几个被打的人凶蛮的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我们也不想啊,可是我天生就长这样啊。” “我的头发是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啊,段堂主您可不能给我剃掉。” “我只会恐吓不会微笑啊段堂主你这也太为难我了,说起来尊主现在这样可怎么带我们铲平正道啊?我们话都放出去了要在半年内干掉天问山,现在这都三个月过去了,咱们要出去说咱们其实就是开个玩笑,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是厌尘宗就是帮傻子啊?” 段流面色被他们说得越来越难看,忍不住大声说了句:“闭嘴!” 这回不光身后的众人全都闭嘴认真整肃起来,就连不远处的雁凉也被吓得身形微颤,眨了眨眼睛站直了身子。 段流:“……” 他连忙换上笑脸上前安抚道:“属下不是在说尊主您,尊主来得正好,您快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寂远堂的兄弟们,是被安排留守在总堂里的,也是平时护卫宗门替宗主办事最多的兄弟。” 面对着此刻正盯着自己的上百双眼睛,雁凉没有办法从他们的身上找出半分的熟悉感,紧张感倒是又多了不少。 段流致力于拆散雁凉和温灵远,就算是到了现在依旧还没死心,他好不容易见雁凉自房间里面走出来,当即说道:“尊主,既然您出来了,不如我带您去宗门其他地方看看,也见见其他人怎么样?” 雁凉闻言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身后的温灵远。 温灵远温和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雁凉他原本不愿与其他人过多接触,只想和温灵远待在一起,但现在听到温灵远这样说,段流又不停开口劝说,他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或许他真的应该试着去接触过去的自己,才能不辜负他夫君这样体贴的心意? 他犹豫再三,到底还是答应了段流的请求,段流好不容易终于让雁凉同意,他当即高高兴兴带着雁凉往宗门深处走去,将温灵远抛在了原地。而雁凉被段流带着离开,不住回头看着温灵远的身影,却到底是被带着进了别的庭院。 于是场中便只剩下了温灵远独自对着那百来名厌尘宗弟子。 段流和雁凉离开,大家顿时又恢复了本性,全都玩味地看着这个来路不明自称是他们尊主夫君的男人,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拎起了手里的武器,朝着温灵远渐渐靠近。 然而就在他们逼近之际,温灵远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却忽地转身离开了这处。 众人动作和表情霎时僵住,面面相觑半晌才道:“这家伙怎么走了?” “是害怕了?” “切,所以尊主不在他果然不敢独自对着我们。” “鬼知道这家伙来路,等到尊主看清他的面目,老子立刻上去撕烂了他那张撒谎的臭嘴。” 众人的这番话温灵远没有听到,但他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就能够猜到他们究竟会说什么。温灵远对此毫不在意,他只是在离开人群之后,独自一人再度回到了雁凉的阁楼当中。 这是他第一次在身边没有雁凉的时候单独回到这座阁楼。 他站在阁楼当中,回身看着墙上悬挂着的属于自己的画像,这幅画像其实已经有些时候了,画纸微微泛黄,而画中的他也比之现在要年轻许多,俨然是个少年的模样。 盯着画像看了片刻,温灵远视线移向画像的下方,最终落在旁边那座灯台上面。 那里是他初次来到阁楼与段流对峙那天所站的地方。 而那座灯台刚好就被他挡在了身后。 现在温灵远走上前去,指尖在灯台上轻轻拨弄两下,也不知他究竟触动了哪里的机关,就在几声短暂而轻微的机关响动之后,地面忽地轻轻震动,接着便有地砖自侧方移开,露出了地面的洞xue。 温灵远眼中没有丝毫惊讶,他随手拿起燃着的烛台,俯身循着台阶缓缓走了下去。 湿冷的石壁上嵌着夜明珠作为照明工具,狭窄的通道没过多久就到了尽头,接着温灵远推开面前的石门,便踏入了一处晦暗的密室当中。 这处密室摆放着简单的床褥和角落里满是秘籍的书架,而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青灰色的石墙,以及石墙之上,被人以利器刻下的名字。 那些名字布满墙面,又被利刃划去,被鲜血抹去,仿佛刻骨铭心,又该是恨之入骨,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温灵远”三字。 温灵远停下脚步。 他举着烛台,侧颜在烛火明灭的光照下似乎被书写了年月流逝的痕迹,他静静看着那些文字,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摸过那些凹下的刻痕,眉眼柔和如同在夜里抚摸雁凉眼角时那般温柔,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第6章 “其实除去我之外,丹心堂堂主南卿现在也在宗里,只不过他现在还在炼药无人敢去打扰,所以我们还没有通知他您已经回宗的事情。” 雁凉随着段流前往宗门深处,段流边向雁凉介绍着厌尘宗内的事情,边指着边上的各种环境和建筑,试图让雁凉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然而厌尘宗内的环境不管是从树木还是建筑的模样全都透露着难以形容的肃杀沉重,从满是尖角甚至还带着铁钩的楼阁,到路边只剩躯干奇形怪状的树,全都没让雁凉感觉到熟悉,只让他觉得脊背发寒。 他有些后悔答应段流来到这里了,虽然才和温灵远分开了片刻,但他已经想再次缩回自己夫君的怀里了,大概只有温灵远的怀抱才是这天底下最让人觉得安心的地方。 雁凉想着这些事情,走路的时候脚步也蔫了下来。 段流看出不对,心里不住犯难,连忙又道:“尊主别紧张,我们马上就到地方了,南卿堂主他很好相处,也是我们当中最不像恶人的,尊主您肯定能够与他好好相处。” 雁凉低着头小声说了句什么,段流没听清凑近了些,雁凉连忙又退开两步,不过这次他再说话声音总算比之前大了些,他道:“我能见完他就回去吗?” 段流有些着急:“可是尊主您才走了这一处,我们还有其他堂您没去看过呢。” 雁凉声音更低了:“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