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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流不解:“啊?” 雁凉又快哭了:“我不想一下见那么多不认识的人。” 段流这次总算是明白雁凉的意思了,听起来他们尊主这次回来之后非但变成了爱哭的性子,还多了个怕生的毛病,那这样下去他们宗门里面那么多人,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正道那么多的门派,还有各种各样的邪道与正道大会,那可怎么办? 也不知道尊主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又或者还有没有机会恢复,段流急得头上快要冒汗,这时候面前已经现出了丹药房那药葫芦模样似的房顶,段流精神微振,接着向身后的雁凉道:“尊主,丹心堂要到了。” 雁凉点了点头,他的确有些怕见生人,特别是厌尘宗这群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人,就连段流他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能够与之正常交流,他也不知道那位传闻中的丹心堂主南卿究竟会是什么模样。 心里面想念着温灵远的怀抱,雁凉被段流拖着不情不愿地进了炼丹房,堂中弥漫着略带苦涩的药味,烟雾缭绕之间有人席地而卧,身上的鹅黄色裙子拖曳满地,姿态慵懒而又充满着魅惑。 雁凉脚步霎时停下,拉着段流低声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她了?” 段流摇头和善地对雁凉解释道:“无事,尊主您不必担心,他才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姑娘。” 他说完这话,当即回头对地上躺着的人道:“南卿,起来。” 屋子中央的丹炉还燃着火,眼见都烧出了古怪的味道,但卧于地上的姑娘非但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反倒还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连段流的声音对他也没有半点的作用。 雁凉正想问是否不该打扰对方,等到下次他们才来,然而段流却已经对着地上的人再度开口道:“南卿,尊主都来了,你还打算接着睡?” 躺着的人原本睡得神志不清,然而在雁凉愕然的注视之下,就在听到“尊主”两字的瞬间,那人忽地睁开眼睛,直直从地上站起身来,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之后,当即落在了雁凉的身上:“尊尊尊尊主回来了?!” “尊主您等等!”那姑娘将身上滑落衣物拢了拢,没顾得上被睡乱的头发,当即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了无数个瓶瓶罐罐,全部递到雁凉的面前,“尊主您之前找我要的药全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她说到这里想了想又挺了挺胸,她的胸膛饱满撑住圆润漂亮的弧度,低头动作之间,沟壑便全显露出来,雁凉飞快别开视线,那姑娘没有注意到雁凉的异样,自己抬手从胸口处捏了张薄纸出来,接着将其拉开展示出长长的清单,念出来道:“破厄丹三瓶,五步碎颅丹四瓶,嗜血魔毒七瓶,玄冥散两瓶,还有堕天魔丸,无骨地府丹,七煞紫金丸……” 虽然听不懂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但听来听去都没有哪个像药,反倒像是狠辣的剧毒。 雁凉捧着丹药的手微微僵住,险些要将这些名字奇奇怪怪的丹药全部砸到地上。 他苍白着脸看起来随时就要晕过去,但好在段流从听到那姑娘第一句开始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他飞快将那些丹药从雁凉的手里接过来,小心翼翼放在旁边的桌上后,这才转过脸去拉着女子到了墙角处小声道:“你别说了,尊主要被你吓哭了。” 雁凉听得见他们的声音,虽然心中已经被震撼填满,但还是忍不住看着那方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接着那女子发出了清脆的笑声,她拍了拍段流的脸颊,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下巴,好笑地说道:“你在说什么蠢话,从来都只有尊主把我们几个吓哭,哪轮得到我们把他吓哭的?” 她才刚说完这话,就见段流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接着将手指向了那头雁凉所在的方向。 女子笑容还在脸上,回头便往雁凉看去,等看清雁凉带着怯意可怜兮兮的目光,女子顿时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后退几步惊惧地拉着段流道:“怎、怎么回事?尊主这是什么新的惩罚手段吗?我是不是要死了?” 雁凉:“……” 他看到女子的反应,顿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怕还是该为从前的自己吓人到如此地步而感到伤心难过。 房间里面雁凉和那女子情绪都有些不对,好在还有个正常人段流,段流将雁凉失忆的事情向女子解释之后,女子才终于稍稍恢复了正常,接着拿眼睛不住觑着雁凉,等他发现雁凉确实是失忆变了性子之后,她才终于大胆了些,轻咳两声整理了下衣着和鬓发,向雁凉款款行礼道:“属下南卿见过尊主。” 雁凉木讷地点了点头,轻声回应道:“我叫雁凉。” 南卿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接着又意识到不对似的,赶紧收回了笑容,认真道:“属下当然认得尊主。” 雁凉仍是没能够放开,他轻轻应了声“哦”,模样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南卿从确定他真的失忆之后,胆子就比先前要大了不少,起初她还有些收敛,现在见雁凉这副模样,没忍住就说道:“尊主现在这副模样真是太可爱了,让人看着就想好好疼爱。” 段流倒吸了口凉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卿摆手道:“看到可爱的东西就是忍不住嘛。” 她接着向雁凉眨眼露出个亲切的笑容,这笑容对比起之前在练武场中那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的确要亲切很多,的确如同先前段流说的看起来就极好相处,然而也因为太过热情,让雁凉忍不住心里生出了要转身离开的想法。 他对着热情似火的南卿,勉强挤出两句:“先前听段流堂主说起你,我以为你是男子,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意外。” 南卿捂着唇笑了起来,“她”眼睛微微眯起道:“嗯?我的确是男子啊?” 雁凉茫然片刻:“啊?” 他低着头视线飞快掠过南卿的胸口,脸上有着明显的疑惑。 南卿挑眉道:“我有胸脯和我是男的有什么冲突吗?” 雁凉说不出来,他现在茫然且无助地站在房间里,不明白自己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这些自称是他部下的人们都这样千奇百怪,而不论这些人有多特立独行,却又同样都对他惧怕有加。 因为段流执意要他熟悉环境,而南卿又热情有加,雁凉被迫在丹心堂待了不短的时间,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什么奇怪的毒药,倒是被南卿塞了许多更奇怪的膏药,说是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涂抹起来会让人更加快乐。 雁凉带着满脸的不在状态从丹心堂走了出来。 这位丹心堂主沉迷炼丹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失踪的事情,好像对他失忆也不太在意,在看了看他的脉说了句自己没法救治之后就开始热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