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叩叩叩，办公室门被轻敲几声，很快的，门外的人说声话。 「啊，总经理还在吧！」门外女人儿，似乎注意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语调有些开心，「嗯。」 「那我可以进去吗？」 「好，进来吧。」白雅琳放下资料夹，视线迎接那位女人儿，而洪欣馨笑得进门，当她跟白雅琳视线交错时，突然想到早上的事，那幅接吻的画面飘飘的浮现在脑海，她突然当机、突然脸红到不行，突然掩面。 白雅琳看到如此这般，总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洪欣馨发现自己失态，用力摇晃自己可爱的脑袋，笑得酒窝跑出来，「没事！」 她走向白雅琳，跟她解释由来，后来她俩一起走到停车场，似乎的似曾相似，白雅琳停了下来，这才发现原来那天那位都已经很晚还没回家的人，竟是洪欣馨，也是，她如此认真向上的工作精神很令人敬佩，是位好的职员，这也难怪周围都是些好的工作伙伴。 「怎么了吗？」洪欣馨站在车门前对着另一边未开门的白雅琳问道。 「没什么。」她的回答依旧如此简单，洪欣馨习惯性的点点头，笑着说，「走吧！」 一切都很安静，从方才开始，她俩上车都没说过半句话，洪欣馨突然想到早上尽是她跟常佳嘉聊天，想到原来早上白总都未开口过。 她向来很聒噪，一定要找个人聊天，这姑娘是存心要气她半死，怎么跟楷柿一样都不聊天的。 闷死了，闷死人啦！ 瞟了眼旁边，只见她直视着前方，似乎完全没发现自己正看着她，瞧那姑娘，一定是陶醉在自我世界了啦！ 呀！已经好久没跟女孩子聊天了，该怎么聊啊！好像是要先开个话题，嗯！对！就是这个。 「啊，对了，早上佳嘉有跟我说总经理的住址，我想应该还有段距离，嗯──那，呃……我们来聊天吧！」 「谢谢你今天载我回家，真不好意思。」 呀！这姑娘是怎么回事，直接句点人家，这是要怎么接下一句啊！会不会聊天啦！不过……谢谢倒是本来就会听到的。 突然有隻乌鸦飞过洪欣馨的头顶，她一脸无奈，完蛋了，接下来该接什么都没头绪了，两目神游，镜框反射，看起来就像是研究室里的老姑婆带着白雾雾的眼镜，嘻嘻傻笑的疯婆，终于成功了！喔，只差没傻笑罢了。 对了！就是这招！呵呵果然我最聪明瞭！ 终于，洪欣馨停止思考，因为当她看到印入眼帘，面前的咖啡厅，兴起，「总经理会喝咖啡吗？」 「嗯。」洪欣馨见白雅琳点头，把车子停在停车格，下车前想起还没问，「想喝什么吗？」 「白咖啡。」点点头，笑盈盈，「好，你等我一会。」 白雅琳看着她走出车门，走到咖啡厅，虽说眨眼的慢，可心思却停留在方才她的笑容。 她总是在笑，总是替人着想、总是没想到自己。 突然，脑海里浮现早上的接吻画面，她睁大着双眼，没有推开，那副眼镜似乎因为自己差点掉下来，红通通的脸蛋，像麻糬一样柔软的嘴唇。 轻抚着嘴唇，微烫的脸颊，发烧的片段，似乎让她心跳不已，这是她不曾有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 「久等啦！」洪欣馨早已走进来，关上车门了，可白雅琳似乎没注意到，依然抚着嘴唇，洪欣馨疑惑地眨眨眼，手在她面前晃啊晃。 她依旧没反应，突然有些担心，把咖啡都放在架子上，身体往副驾驶座移，左手撑着车窗，简直身体都转过来了，右手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发现这效果好像不如预期好，缓缓地接近，额头轻碰到额头，测量一些时间。 很好，没有发烧！ 一开始就跟着她的车的常佳嘉发现她停在咖啡厅旁，很迅速地衝到店里，因为她知道雅琳姊的喜好，她想这位傻大姊一定不知道什么是白咖啡，趁着还没发现时早已经点好，衝回她车子后面的很后面。 听到发动车子的声音，原本还想说她们怎么这么慢，重机停在稍微近点的距离，一瞧还没什么，这一瞧不得了，竟然要啾啾了！而且这次不是意外，没想到攻竟然不是雅琳姊，不得了、不得了！ 「看来没有发烧呢，太好了。」这傻大姊完全没发现自己意外的举动，白雅琳看到自己眼前尽贴着一副镜框，以及天然呆地傻笑，她睁大着双眼，洪欣馨见那双睁得大大的，像宝石般，美极了，那双明眸的眼，漂亮极了，看着看着有些发楞，突然发现自己失态了，缓缓起身，视线对上那柔唇，吞嚥着口水，有些迟疑，换着她睁大双眼，紧张的转身坐好。 满头的问号，不由得，心跳跳得很快。 不难受，可是脸好烫。 「谢谢。」她是指咖啡吧！哈哈，对！一定是这样！「嗯，不…会。」 瞟了眼，发现她正在捞着包包，似乎是在找钱包，洪欣馨笑着说，「不用找钱出来啦，好像有人已经付钱了，我想应该是佳嘉。」 她笑着调一下后照镜，看了眼，不看还没怎么样，一看让她僵得像块石头。 这阴魂不散的小鬼头怎么笑得这么恐怖…… 怎么保鑣变得有点像变态跟踪狂？ 一开始洪欣馨本想感谢佳嘉，谁知背后灵有点恐怖，吓得不敢出声，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啦！那小鬼天黑了还笑成这副德性，谁不怕啊！ 空气中瀰漫着尷尬以及害怕，虽说早已经知道后方是常佳嘉本人，但还是起鸡皮疙瘩，眨眼的快，冒些冷汗，多么希望赶紧到白总家。 转个弯，绕个小巷子，经过人不知鬼不知的小乡道，路旁有阴深深的小竹林，外头的风颳得窗户趴搭趴搭的，突然有隻不要命的肥猫衝出，她吓得急煞车，赶紧确认身旁的人有没有事，再看看车后方。 「啊！那ㄚ头呢！怎么不见了！呀──会不会飞出去了！」跟白雅琳示意后，赶紧解开安全带，衝了出去。 小心翼翼踏着脚步，深怕哪个不死鬼飘过来喊还命来，倒时候她可要见死不救，脚底抹油涮囉！ 涮涮涮，喀喀喀── 突然，一切很安静，突然，听到些许的小声音，地上的小石子被什么东西踢动的声音、地上的沙子被什么摩擦的声音。 还命来──还命来── 魔音传入耳里，尽是还命来，洪欣馨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鬼，这声音不了得，她原本还想确认后方的ㄚ头没事吧之类的，现在全消了，扭着屁股，蹲低身子，大喊mama咪呀！别过来别过来呀！ 她这么一喊还真的没声音，胆怯的慢慢仰起脆弱的颈子，视线周环四方，突然，眼前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脸上还有些灯光，她吓得跳起来，表情像是中邪一样，依旧很逼机的大喊。 「妈祖，神呀！妈呀，救救我呀！」大喊还挺有力气，这一跑还真挺有趣，像极了宫里的小姑娘，跑着又双手往外摆，跳回车上，拋弃不材的小将落荒而逃，发动车子噗噗开走。 「这…这里不安全，总…总经理别怕，就…算……佳嘉因战而死，我们也要为她祈祷。」抱歉了，妞。 瞟了眼后照镜，多么幸好，贞子小姐不敌现在的车速，哈哈，就算你可以用爬的，也爬不过我这爱车的！ 「刚刚那是佳嘉。」洪欣馨睁大双眼，彻底懵了，缓缓停下车，听到白雅琳的解释后才知道，方才她下车时，佳嘉早已经把车子停在视线死角，走到旁边笑嘻嘻地跟白雅琳说要捉弄洪欣馨。 事情的由来就是如此，洪欣馨抹着脸，尷尬得脸红通通。 什么拋弃战友，丢脸死啦！臭ㄚ头，存心要气死我啦！ 「她很喜欢你呢。」洪欣馨更是懵了，喜欢干嘛还要捉弄人家啦！ 缓缓抬头对上那双漂亮的眼，虽是这么说，但是她一脸淡然还真猜不出真的有没有喜欢，「她只对喜欢的朋友这样，喜欢捉弄人，从以前就是这样，但是她没什么朋友，只有我跟家族的人而已，所以她如果这样捉弄人，一定是很喜欢你。」 洪欣馨第一次听到白雅琳说这么多话，心里有些开心，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开心，但她笑着摇头，「算啦！我们先走吧，等会佳嘉应该会马上到的。」 很快的，她们到了，印入眼帘，竟是欧洲建筑风格的大别墅，那种皇家庭院、皇家别墅，豪华的超大别墅围着高耸的外墙，正门有着黑色铁栏外头站着两位体面的男保鑣，两位都戴着黑色墨镜，站直直的。 当她车子停在两名壮汉面前，突然，他俩各亮出一把手枪，她吓得双腿颤抖，摇晃手，频频道歉，而他俩发现里头坐着白姊的女儿，白雅琳，吓得赶紧收起手枪，赶紧退在大门旁，其中一人对着耳机对讲机说，「小姐回来了，」他看看驾驶座，这不是传说中大家互相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他感到有些失礼，吞嚥口水，「夫人也是。」 大门缓缓开啟，车子缓缓驶进去，进去不了得，大庄园、泳池、庭院、花草树木、还有……最角落不像仓库上头掛着大大的武字招牌，这……她是进到哪家有钱人的家啊！ 长又宽的车道，左右两排尽是站着群群站好好的黑衣人士，正当她看着有些晃神停在原地时，车窗被轻敲两下，她赶紧摇下车窗。 「夫人，右转地下室有停车场，停在那就行。」一名长相老沉似乎是这里的管家，笑容非常慈祥替她解释，她笑的说，「谢谢！」 「哪里，小姐，白姊在客房等您。」他笑笑的对里头的她说，「嗯，帮我替她问个好，晚点在上去，谢谢。」 他点头后退后几步，之后当他鞠躬，所有人都整齐一致的鞠90躬，她看了心情缓和些，笑着问，「那位管家是谁呀！真有礼貌。」 继续开车，转个右转，白雅琳眨眨眼，道，「爷爷的得力助手，常勛，以前常在国外有很不错的成绩，后来接管常家任务，收留爷爷在国外带回来的流浪孤儿，所以那些都是常家的人。」 「啊……」那么佳嘉也是嘛…平常看她那么活泼的人，竟然有这些…… 白雅琳察觉到她感性的双眼，带有悲伤、感叹的心，「不是，佳嘉是她父母小时候在常家后来相识相爱才生下她的，她还有个jiejie，常婼，跟我同龄。」 她笑了，只因为我的解释，她信了。 「嗯，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对了，我可以停在这就好吗？因为等等还要回家吃饭呢！」她的傻笑，却没有那些不安好心。 「不行。」她似乎因为自己说的这句，愣住了，「上楼吃顿饭，要谢谢你才行。」 她的天真、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全跟之前接近的人不同。 「不用麻烦啦！这点小事。」她很自然，不会故作谦虚。 她似乎不说话了，再次说话她又笑了，这次一样笑得很自然，让人很安心，很温暖。 「总经理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上楼的事，如果不方便的话，不会觉得麻烦的话……嗯，我会上去陪你的！」 好温暖…好，温暖…… 「哎？怎么哭啦！乖，乖乖啦！」洪欣馨最不会关心人，她这奶声奶气宠小孩，可当她看到眼前的女人家眼泪都没停，匆忙的翻了放在后座的卫生纸，有些紧张、却还是温柔的，轻轻的擦拭着脸颊上的眼泪，她的温柔尽是融化自己的心。 缓缓停下手，对上那双盈盈秋水泪汪汪、漂亮的眼，顿了顿，原本还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她，突然，那漂亮的女人儿拥住她。 「总……」她在颤抖、她仍然在哭、她的手抓得很紧，紧抓着衣服。 第一次看到她哭，第一次感觉到女人家抱起来是如此柔软，什么时候开始，她怎么也抱紧了怀中的女人家，为什么现在尽是心疼，她的一切，为什么如此想要宠爱。 明明我们才认识不久，为什么好想知道你所有一切。 好想保护你……行吗？ 未说出口的话，从今天起，想好好藏在心里。 她似乎缓和好情绪，缓缓起身，明明身高比洪欣馨高了些，却因为无力感无法好好坐直，肩上还有着那双温暖的手，她对上那双灼热有神的眼，那双仅看着自己的明眸，为什么能如此看透人心，为什么明明藏好不想再出现、不想再被人看见的感情，就这么被她看见了。 「洪主任……你对早上的，事，会…讨厌吗？」 早上的事？ 她突然想起来了，有些难为情地避开眼神，似乎觉得这样有些没礼貌，赶紧看了她，只是这么一看真的陷下去了。 好美，好可爱…… 「不会。」她淡淡的笑了，随后轻轻的吻上柔唇，这次不像是早上的蜻蜓点水，这次是她主动，是她儘想要宠爱，轻轻的拥入怀里，第一次与人接吻，有些笨拙，第一次接吻的对像是女人儿，她想好好的、温柔的让怀中人安心。 从蜻蜓点水到深吻，笨拙的小舌尖轻轻的扒开贝齿，像小牲调皮的探索着，直到碰触到，情丝缠绵，宛如一切都很柔软，白雅琳微微颤抖着身子，感觉到一切都像是被电麻住似的，把调皮的她拥得更紧。 她从未想过女人的声音如此柔软，一切都像棉花糖般，乖巧的循着自己的舌头，有些留恋的移开舌头、离开柔唇，却发现嘴角尽是方才甜蜜蜜的情丝，她正瞇着眼，微微张开眼，神情有些眷恋，洪欣馨轻哼笑着。 温柔的把她压在门上，撩起秀发靠在车窗上，握紧她的右手，吻了嘴角，把方才的不留痕跡舔入嘴里，舔完后，循着上方亲吻着额头、鼻头、上唇瓣、下巴，缓缓的啄了又啄，到了颈子亲吻、轻咬、甚至热情的舔了又舔。 感觉到每次的敏感，很温柔、很狂热，不自觉的嚶嚀，曖昧的抓紧她的小手 ，「嗯…嗯──！」 一瞬间理智全回到小脑袋里，洪欣馨发现自己竟然埋在白雅琳的肩上，赶紧起身，频频道歉，「啊…抱歉，那个……」 微微的喘气声传入耳里，她自认自己方才似乎太过于衝动，也怕自己只是一时之间才如此，视线缓缓移到她的眼，只见那双漂亮的眼似乎在诉说她想太多了。 发现她缓缓没再继续，有些失望，微张唇瓣，有些颤抖，「抱我…好吗？」 洪欣馨对于突兀的事情，总有些混乱，可，现在好像不需要想这么多，轻搂着女人儿，笑着环住她，埋在她的肩上。 「好。」 小鸟依人的白总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