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鲜花沼泽
89 等他们一起小睡了一觉，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更衣，又吃了顿简单的午饭，时间也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这次没有出动私人飞机，于是伏见宫御我直接将五条悟人rou送了回去。 期间五条悟多次想要尝试蹦极的快乐，在伏见宫御我的怀里探头探脑地往下跃跃欲试。他的无下限同样具备凌空飞行的效果，而且因为过于出色的战斗意识，导致他的身体会比大脑更快地对危险信号做出反应，所以很少能体会到那种在半空中失控落空的情况。 伏见宫御我非常无奈，一边嘴上说着他胡闹，一边拉住他的手，同时关闭了飞行能力，两个人在一瞬间从万丈高空中骤然下落！ 五条悟在空中发出长长的一声兴奋的尖叫，活像是在游乐园里玩云霄飞车的小孩子。 眼看即将落到普通飞机飞行的高度，伏见宫御我再伸手将他扯回来抱住，飞行能力无缝衔接上，在空中划出一道顺滑完美的弧线，继续向东飞行。 “芜湖！刺激！”五条悟在他怀里举着双手眯着眼大叫，“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不来了，下次再说。”伏见宫御我将他手脚摆摆好，捆在怀里，防止他真的掉出去。 “哎呀再来一次嘛！”五条悟坚持。 “希望下次在床上的时候你也能说这句话。”伏见宫御我笑了一声，一句话轻轻松松堵住了他的嘴。 他的飞行速度远比飞机要快很多，没过多久就沿着系统地图标注的路线降落在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外层山林结界起始处。他一边将五条悟放下，一边观察着这座被格外巨大的结界笼罩着的学校。 与其说这是学校，不如说是一座日式古建筑群，霸道地占据着整座山头，藏匿于树林掩映之中。外面的结界经过系统标注后，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层浅蓝色的透明肥皂泡，明明是用最接近核心的咒力缔造出来的强力结界，但看起来却又是那么脆弱易碎，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破了。 “这是天元大人设下的结界，不过与其说这个结界是为了‘保护’，不如说是为了‘隐蔽’，让高专不会被轻易找到，尤其是其中收藏的那些危险物品，比如说你上次拿给我的那根宿傩的手指。” “天元大人？”伏见宫御我挑了挑眉，抛开五条悟提供的其他更重要的信息，直接抓住自己最在意的那个点，“咒术界还存在需要你称呼为‘大人’的存在？” 在伏见宫御我的认知里，五条悟才是那个被经常喊“Gojo sama”或者“Satoru sama”的人，御三家里他也听过禅院直哉被家里的仆人叫过“Naoya sama”，但他完全想象不出有什么人能当的起五条悟叫一声大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哈哈哈，不要下一刻就跑去暗杀天元大人啦。”五条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防止他真的动心思，“天元大人是咒术界一切结界的基石，他的存在目前无可替代，叫一声也不会怎么样嘛。” 伏见宫御我重复了一遍他的用词：“咒术界结界的基石？那他的术式是什么？在他诞生之前咒术界就没有结界了？” 五条悟眨了眨眼，也跟着思考起来，“唔，你这么说的话……天元的术式是‘不死’，所以他到底活了多久，也许没有人知道确切答案，有记载的文书说他于奈良时代就活跃在社会上了，说他的生命几乎等于咒术界的历史也不为过吧。” 五条悟指了指地面，“沿着专用电梯直达高专的地下，穿过无数结界，有一座薨星宫，天元大人一直藏身于那里，为全日本的结界提供源源不断的加强效果。” 伏见宫御我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一句“一切不死生物不都是问题很大吗”这句话给咽了回去，总感觉自己在全息模式下说这种众多玩家多年经验总结出来的规律又会收到一次系统警告。 但他仔细品味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天元大人”确实问题不小的样子啊，不死之身，还身处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位，并且竟然没有任何替代品，听起来也完全靠他自己的道德情cao在维持运转，而没有任何监控和制衡的措施……连带着那个能随意换身体、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分身的羂索，还有那个死去千年手指也不腐化总觉得像是特地留下了方便死而复生的媒介一般的宿傩……咒术界里真的还有不少卧虎藏龙的存在值得推敲啊。 就说你们好好一个黄油不要搞这么多阴谋论了啦。 啊，等一下，如果用自己的无效化去碰一下那个天元，又会发生什么…… 他这边还在想东想西，五条悟已经拿出手机开始给夏油杰打电话，却被告知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只好转而给家入硝子打。 “摩西摩西，硝子吗，杰他回学校了吗？啊还没回啊，那我知道了。” 他又给辅助监督打电话。 “山田先生，你那边的任务都搞定了吗？啊，还剩最后一个，那你直接来高专接我吧，我在正门山脚下等你。” 挂掉电话，他靠在伏见宫御我的身上，给夏油杰发了一封短信简单说明情况，让他等手机开机以后可以直接回学校不必往任务地点白跑一趟，他还一边继续跟伏见宫御我聊着天，语气有点新奇，“竟然到现在还没做完所有的任务，看来杰的效率有所下降啊，难道是路上花太多时间了？早就跟他说完全可以用虹龙赶路嘛。” 伏见宫御我顺势搂住他的腰，语气平淡中带点笑意，“或许是太多了吧，你不是把自己的任务都丢给他了吗？从昨天到现在，几乎完成了两人份的任务量，他对你够意思了。” “我还不是为了跟你约会，才把任务推出去的，”五条悟伸手试图去捏伏见宫御我的脸颊rou，但成年男性的脸颊实在太过立体瘦削，根本捏不起多余的rou来，“我跟杰可是挚友，过生日的人最大，他当然会帮我，反正下次他过生日的时候我肯定会补偿他喽。” “好好好，悟酱是讲义气的好孩子。”伏见宫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手背骨节，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腰肢下滑到包裹在紧身校服里的饱满挺翘的屁股，语气陡然压低变得暧昧，“不过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够出外勤吗？明明起床的时候差点爬不起来吧。” 五条悟的耳根皮肤腾地一下变红了，红色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往上蔓延，大有要让整张脸都红透的趋势。 “……少看不起人了！老子好得很！” 伏见宫御我挑眉，“是吗？那看来下次我可以做得更过分一些。” “……啧！你烦死了！” 气急败坏的猫猫一把挣脱开他手臂的搂抱，往学校里跑去。 刚跑出去没多远，甚至还没到结界起始的巨大鸟居底下，白发少年突然刹住脚步，又掉头跑了回来，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十分响亮地亲了伏见宫御我一口，掷地有声地甩下一句“拜拜！”就要跑走，被伏见宫御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捞回来，热烈地、完整地接了一个长长的吻，足足缠绵了三四分钟，才把气喘吁吁的五条悟放开。 伏见宫御我手放在五条悟的后脖颈上捏了捏，“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没学会换气呢，嗯？” “……！” 这次白发少年一溜烟跑远了，没再回头折返，说什么也不肯回头了。 伏见宫御我望着他跑动时格外矫健灵活的背影，身高腿长看起来像只自由自在的小鹿，又像是灵巧腾挪的猫科动物，即便被绵长宽大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山麓衬托得格外渺小一个，看起来竟然也不觉得孤独，只觉得快活。 伏见宫站在原地看了片刻，不由得笑出了声。 等到视线里彻底没有了五条悟的身影，他才准备离开。看了看视线里左上角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半透明的倒计时，打算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去找找那只也许正躲在哪里emo的小狐狸。 90 伏见宫御我换了一身衣服，换了一种香水，然后沿着系统地图上代表夏油杰的定位，步行出去找人。 之所以来得及慢悠悠步行，是因为这只小狐狸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走到了他别墅附近的路段。再加上有系统地图帮忙作弊，所以没花多长时间就成功找到了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高大的黑发少年。 伏见宫御我隔着一个路口，看着对面正在等交通信号灯的夏油杰。 黑发少年有着远超出周围人的高大身形，穿着一身肃杀的黑色制服，压迫感十足，周围许多路人都下意识给他让开了一段距离，身形矮小瘦弱的男性还会抱着公文包远远地走开，但依旧不乏有春心萌动的女学生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他，或许还会相互纠结着要不要上前索要联系方式。 这个点正好是午饭与下午的活动交汇的时间，路上的人流格外密集，说话声，车流声，音乐和广告，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可夏油杰置身其中，却面无表情，格格不入。 没错，他是面无表情的，细细的长眉平整舒展，垂着眼帘掩盖了眼中的情绪，英俊的面容上毫无波澜，无悲无喜，看起来十分正常，既没有正面的情绪，也看不出负面的情绪。他在某些时候似乎格外擅长面部表情的管理，如果不是列表头像上那只小狐狸还在埋着头抱着尾巴自闭，搞不好伏见宫御我真的会被他骗过去，以为他今天一整天都无事发生。 但表面上的呈现当然不能证明什么，就好像不哭不能证明不难过，zuoai不能证明爱，活着无法证明想活下去，至今没有自杀过也不能证明不想去死。 所以，理所当然的，看起来平静不能证明他不难过。 伏见宫御我耐心等待信号灯变绿，等着夏油杰随着人流跨过人行道走过来。 沉浸于自己心事的夏油杰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却在一步一步逐渐靠近的时候，忽然从浑浊的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别样的、清凉的香气。某种预感促使着他抬起头，紧接着就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御我？”夏油杰晃神了一瞬间，即便心中依然翻江倒海，见到恋人的愉悦依然轻而易举地从无数复杂如泥淖的情绪中拔得头筹、脱颖而出，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你是怎么找到……” “嗯，我找到你了。”伏见宫御我打断了他轻飘飘的疑问，在拥抱之后，揽住他的肩膀，半支撑着他往别墅走去。 两个个头出众的年轻男性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并行向前，自然会引来不少侧目。但伏见宫御我的态度太过于坦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常见再合理不过的事，于是人群反而不自觉地给他让开一条路，使他们得以如入无人之境地畅行无阻。 他们两个人走得很急，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踏进房门，刚一关上门，外界纷纷扰扰喧闹嘈杂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室内静谧而安宁，夏油杰像是骤然卸下了伪装一般，急不可耐地贴了上去，毫无章法地胡乱亲吻着伏见宫御我的嘴唇和下巴，手中同样急切地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大有一幅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在玄关这里zuoai的架势。 伏见宫御我稍微巧妙地避开了几次他莽撞的亲吻，防止夏油杰的嘴唇被他的牙齿磕伤。虽然他刚在五条悟身上倾泻过性欲，但氪星人的体质搭配数值点满的性能力足以让他再开始第二场，并不会出现有心无力的状况。再加上夏油杰此时此刻明显是一副急切寻求安慰的模样，或许酣畅淋漓地做一场能够让夏油杰把多余的情绪发泄出来，从而冷静下来。 所以他配合着夏油杰的动作脱去了彼此的外套，将他的腿抬起来环住自己的胯，正打算给他解开裤子拉链的时候，忽然隔着裤子摸到了夏油杰的下体，继而停顿了一下。 夏油杰的yinjing完全没有硬起来。 也就是说他现在其实并没有产生欲望。 他只是想渴求伏见宫的体温。 于是伏见宫御我转而控制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人都紧紧锁在怀里。 “冷静点，亲爱的，”伏见宫御我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用那种平稳的嗓音说道，“你现在需要的不是性爱，我们去休息一会好吗。” 夏油杰脑袋撞在他的胸前，四肢都僵硬了好一会，才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回应。 于是伏见宫御我托着他的腿将他扛了起来，上到二楼卧室里，拿毛毯把两个人一起裹起来，继续安抚着。 “发生什么事了，嗯？”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刚从五条悟那里离开，亲眼看着五条悟的短信发到夏油杰的手机上，对于夏油杰从昨天到现在不眠不休连轴转的情况也很清楚。但现在他当然不能直说“你做任务辛苦了”，比起做出一副“我明白你我懂你”的虚伪样子，引导他自己的倾诉更加重要。 夏油杰把脑袋压在伏见宫御我的肩窝里不肯抬头看他，像在沙漠里耗光了所有力气、疲惫极了的旅人。过了好一会，在伏见宫御我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梳理他的头发的节奏中，他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枚咒灵球。 这是伏见宫御我第一次在这样的状态下看到咒灵球的存在，不仅体积远比他想象中大，而且那种流动着的粘稠滞涩的淤泥质感比图片上的更加多了几分诡谲，从视觉上就给人nongnong的不适感。 “这是今天的工作成果吗？”他温声道。 “……” “不想吃了对吗？” “……” “没关系，你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库存了，这一只就任性一点，交给我来处理吧。” 伏见宫御我说着就打算伸手通过触摸将那枚咒灵玉无效化从而湮灭掉，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夏油杰反而攥着咒灵玉往后缩了一下手。 “不舍得？”伏见宫御我问道。 “……这一只咒灵很有用，”夏油杰的呼吸很重，声音低哑而又虚浮，“悟他，每天都在变强，我还不够……我需要变得更……” 伏见宫御我垂下眼帘。 夏油杰所在乎的，其实是完全没办法避免的事。同样都是上限非常高的术式，但六眼和无下限，与咒灵cao术是完全、完全不同的东西。相比起完全靠拥有者自己开发甚至创造的无下限，咒灵cao术想要变强，途径更加单一，更加简单，也更加依靠外力。五条悟需要不断地内省，不断地创新，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就能不断地提高自己的上限。 而夏油杰的咒灵cao术，除了扩充咒力的容量，寻找不同咒灵的组合效果和应用途径，他归根结底需要一直不停一直不停地降服和吸收咒灵。被他cao使的咒灵同样会被祓除且不再生，所以为了维持库存，他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并且需要尽可能地追逐更高级的咒灵。夏油杰当初成为特级咒术师，就是因为他吸收了一只特级咒灵。这世上的特级咒灵终究数量有限，更何况对别人而言只能引颈受戮的特级咒灵，在五条悟和夏油杰面前也只不过是需要稍微认真一些的敌人罢了。就算咒灵源源不断地产生，一万只四级加起来也不如一只特级，质量不够的前提下，他就更加需要数量去弥补。 夏油杰的战力水平很大程度上受限于他所吸收的咒灵的数量和级别，这就注定了，从他踏上这条路开始，他的一生，直到他死，都必然要挣扎在这片恶臭淤泥里，必须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吞下那些咒灵玉，一旦停下，一旦放弃，就是他实力停滞甚至倒退的时候。 这个术式本身就像一个不得超生的诅咒。 五条悟是个拥有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的人，创造力非常丰富，天分超人，加上不曾懈怠的努力，他的突破几乎是顺水推舟轻而易举的事。可夏油杰不一样，如果他不能开发出自己的领域展开，那他的上限就注定是有天花板的。 夏油杰和五条悟并称最强，但也许夏油杰他本人比其他人都更早地预见了那份未来注定会诞生的差距。 那种情绪，与其说是对挚友的嫉妒，不如说是对自我无能的憎恨，和对这种没有尽头的命运的厌惧。 伏见宫御我在内心叹息，第不知道几次感慨游戏制作方在设定人物角色的时候实在是埋下了不少地雷，现在他甚至可以断言，如果将来这对挚友分道扬镳，那么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一定不是自己脚踏两条船，这点恋爱上的烦恼在他们宏大又悲壮的人生中只会是一点不起眼的点缀，命运必将向他们展现出更加无情的一面。 就说你们这个黄油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搞一些与涩涩无关的事啊。 在他陷入思考的时候，夏油杰像是重新振作起一点勇气，在伏见宫御我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迅速地将那枚咒灵玉吞了下去。 他将翻涌的、伴随着阴冷躁动的咒力一起而来的呕吐欲拼命压下去，然后向他面前的救命稻草伸出手去。 “……插进来吧，”夏油杰拼命搂紧伏见宫御我的脖子，声音里有微不可查的颤抖，“插进来，进入我的身体里，拜托你了……” 伏见宫御我无言。在全息模式之下，他贴近着夏油杰裸露的胸膛，仿佛也触碰到了他苦涩的灵魂。他感受到从面前的少年人身上传来的求救的信号，因此才没法再说任何冠冕堂皇的劝慰之语。 所以他依照夏油杰的意思，满足他最深的渴望，将自己的性器深深埋进了他的体内。 没有润滑，更没有扩张，就算是很慢很慢的插入，也造成了撕裂和流血。但剧痛竟然带来了近乎幻觉般的炽热，从结合的部位开始，一直向上，传遍他的四肢百骸，演化成盛大的快乐，同时也贯穿净化了他体内的沼泽。 他抱着伏见宫御我的脑袋，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叹息。 伏见宫御我没有动，只是静静任由自己的性器被甬道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然后抱着同样死死缠着自己的夏油杰一起陷入了柔软蓬松的床铺里。 “睡吧，我在呢。”他对夏油杰说道。 90 夏油杰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光线遮蔽得严严实实，令人错觉是已经进入了夜晚。 他用手搭在额头上，依然闭着眼睛，混沌的大脑开始逐渐追回入睡前的记忆，另一只手习惯性地往旁边摸了摸，却落了空。 “……御我？” 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 …… “御我！你在不……” 伏见宫御我回头，看向砰的一声推门闯入的夏油杰，看到他脸上惊惶的表情时愣了一下，还不等说什么，下一刻就被因为满层楼到处寻找饲主急得团团转的小狐狸冲过来抱了个满怀。 “太好了，你还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不然你以为我去哪了？”伏见宫御我无奈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我预估错误，你比我醒得要早一些，下次我一定让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好吗？” “……不要再中途离开了，求你。……” 伏见宫御我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把脸露出来，亲了亲他依然无措的深紫色眼睛，“好，以后我都抱着你睡，不会中途离开了。” 他的承诺像一剂最好的强心针，立刻就将夏油杰的情绪安抚了下来。在他面前一向内敛的咒灵cao使深吸一口气，状态看起来比中午最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 “……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比较急的公事吗？”他此时才顾得上环顾一下这个没见过的房间的陌生环境，有些迟疑，“这里是……？” “是新开辟出来的家庭图书馆。”伏见宫御我领着他走到墙壁旁边，这个房间的吊顶同样很高，四面墙壁都打造成了一行一行的书架，只有其中的两面墙壁上的一半书架空间填充了高低错落的书籍，另外的大部分都还空着。 “以后你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书填充进来，或者把书单交给我来采购，读完的和没读完的做好标注分开放，看看什么时候能把这个房间填满。” 伏见宫御我站在夏油杰的身后，伸出手臂越过他的肩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是上次夏油杰看过的《瓦尔登湖》，因为还剩一点没看完，就在对应的地方插了一枚金属书签，以做标记，方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随时可以过来，在这个房间里阅读应该也会很有氛围感，在书架上每填上一本书，就多一个属于你的痕迹，最后我们两个人的书会掺杂在一起，……啊，不觉得这有点像鸟类一起搭建的爱巢吗？” 伏见宫御我的声音里带着缱绻的笑意，黑色的长发荡了荡，划出勾人的弧度。 夏油杰的手指划过一整排书籍，每一本书都代表一份阅读时的心情，再次翻开的时候，首先回忆起来的并不是书里的内容，而是当时自己的感受。 这也是人存在的痕迹。等到许许多多的痕迹拼凑起来，就能组成一条长长的轨道，记录着生命曾经的经历。 人无法从书中找到针对自我的确切的答案，但总能从中得到思维的灵感和或许需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明白的经验和智慧。 在这个四面环绕的房间内，夏油杰又感受到那种令他无比安心的、能够将他包围起来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他回神，向后倚靠在伏见宫御我的身上，侧过头去轻轻亲了亲他的侧脸，眼神似乎再一次洗练去了阴霾和沉重，肌rou都舒展开来，不再紧绷。 “谢谢你，御我。” 伏见宫御我回吻了他的额头，温柔似水，柔情蜜意。 “我只希望你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