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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几乎没可能。” 季珂心情有点复杂,压低声音在度昱耳边道:“度公子,若你能将阿昭治好,我什么条件都愿答应,除了让前辈去你屋里睡。” 桃花眼狠狠的瞪了回去:“季公子你敢不敢大声了说。” “嗯?”不明所以的晏凉放下手中的茶盏,疑惑的看着他俩。 季珂淡然一笑,露出小虎牙:“我对度公子说,前辈择床,换了屋怕睡不好。” 这句话亲昵又不会太失分寸,众人皆是一愣,旋即面色千变万化,晏凉脸上莫名发热,度昱跺脚有气无处发泄,江昭则目瞪口呆,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 怎半年不见,他那清淡得近乎冷酷的师兄,猝不及防转了性子,会说俏皮话了…… …… 入了冬落了雪,积雪中一汪热腾腾红嫣嫣的血泉,触目惊心的艳。 身份暴露后,晏凉依照承诺,对季珂态度不变,两人依旧每日到死林净化怨灵,完事后季珂照例去血泉泡一泡,晏凉为他渡气扎针活络灵脉。 面上虽然和往昔无甚差别,晏凉心里那杆秤却端得平,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季珂的设定,表面和气调笑如故,内里却处处设防。 虽然没能按计划阻止剧情发展,导致季珂尝尽修为尽失之苦,但好歹自己救了对方一命,季珂也因此没彻底黑化,起码现在看起来,还是白的。 算是曲线救国了,晏凉自我安慰,只要今后不要发生太离谱的变故,季珂应该可以根正苗红下去。 晏凉不知,在他自己的书里,一切他说了都不算。 “季公子,你是何时发觉我不是安知鱼的?”晏凉抹了把额际的汗水,随口道。 季珂沉吟片刻:“一开始就察觉,前辈把琥珀坠子给我的时候,才渐渐确信。” 他那丧心病狂的小舅舅安知鱼,才不会好心到悉心保管他的东西。 晏凉笑:“所以才提出要同我一道儿净灵,以便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是,”季珂坦荡荡承认,毫不扭捏:“毕竟夺舍之事,不算新鲜。” “其实我……并非刻意为之。” 季珂声音很低,却不含糊:“如此一来,前辈算是替我报了幼时之仇。” “我知道他对你做的那些混账事,安知鱼,确实死有余辜。” “前辈如何得知?” “……原主的记忆会通过梦境呈现,断断续续的,”这自然是瞎掰的,他写的剧情做的人设,来龙去脉最清楚不过,片刻又说笑道:“你看到我,就不想打一打泄泄愤?” 其实他也算不上夺舍,只不过穿书后他的长相身材与安知鱼一样,摆渡人就图省事给了个设定而已。 季珂回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隔着缭绕的红色水雾,晏凉甚至生出来被灼伤的错觉。 “晚辈如何……舍得。“ 晏凉生生的愣住了,这种暧昧不明的台词,季珂与女主都没说过。 沉默一瞬,季珂淡淡的笑了:“晚辈说笑的,吓着前辈了,抱歉。” 晏凉悠然一笑:“你倒是学会度昱那一套了。” 季珂笑而不答,重新闭上眼梳理体内紊乱的灵流,晏凉捏针的指尖划过他背脊,清冷的触感渗透皮rou,他微微蹙眉,这几日前辈的手似乎又冷了些。 这边晏凉确实不好受,虽然身处暖雾蒸腾的血泉畔,额头不住的冒着汗珠子,身体却觉得冷,是那种钻进骨子渗进神魂的寒意,晏凉揣测是这段日子灵力使用过多,自己有点消受不了。 他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自量力,而且习惯忍耐擅长逞强,从未将这些事往心里去。 通过魂针渡气,季珂也能感觉到他的变化,等灵息稍稍平稳,他迫不及待的开口:“前辈不舒服?” 晏凉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昨夜没睡好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近来天气越来越冷,他畏寒的毛病有增无减,晚上手脚冰冻似的失去知觉,哪里睡得好。 “是我打扰前辈了?” “不关你事,我畏寒的老毛病罢了。” 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将前辈的话听进了心里,云淡风轻道了句:“正好,晚辈夜里还嫌热。” 晏凉满脑子嗡嗡乱鸣,站起来的瞬间眼前出现斑斑驳驳的雾点,他忙暗暗调理灵息,无暇顾及季珂意味深长的话:“走罢,温姑娘前几日说来蹭饭,我们早些回去。” 他话音未落,眼前的斑点渐渐密集,双目倏忽一黑,身子也不知不觉脱了力,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季珂拦腰抱在怀里。 “季公子……” “前辈累了就歇一会儿。” “不……这不合适……”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公主抱在怀里,太不成体统了。 “晚辈乐意。” 晏凉扶额,这个男主,果然还是自己设定的男主,自以为是得很,如此琢磨着,晏凉竟迷迷糊糊的在季珂怀中睡着了。 应该说是半昏了过去。 直穿过院子回了屋,季珂才舍得将晏凉放下,江昭的认知再一次受到挑战,目瞪口呆的看着师兄抱着男人进屋…… 度昱自然也瞧见了,火急火燎的跟了进来:“季珂,你……” 季珂转过身,用食指抵在唇畔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才低低道:“度公子,晏前辈是否有旧疾?” “你才发现?” 度昱微微挑眉:“凉哥哥他畏寒的毛病,皆因魂魄不全,故而体质也比寻常人弱许多,好在他修为深厚,能弥补些。” “魂魄不全?”季珂心头一凉,这可不是小毛病。 度昱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虽然平日里没事儿,但这段时日又是净灵又是给你渡气,还陪着你到禁水河救宝贝小师妹,凉哥哥哪里受得住。” “为何不早告诉我?”季珂心绪翻涌,说出口的话也捎带了责备之意。 度昱好气好笑:“我若胡乱说,凉哥哥不得怪我多言?” “晏前辈这病,何解?” 度昱摊手:“无解,除非补全魂魄。” 季珂冷静下来,脑子转得飞快,魂魄不全他只是在古籍里看到过,都是极罕见的记载,且没有补全的先例。 “你呀,说得我好像没几天活头一样,” 晏凉已经醒了过来,撑起身子揉着太阳xue,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笑:“季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我做这些,全凭乐意。” 度昱撇了撇嘴:“凉哥哥胳膊肘往外拐。” 季珂早度昱一步端来了温茶,送到榻边,让晏凉就着他的手喝了:“是我疏忽了,一直不知。” 睡凤眸眨了眨,水雾散去:“都说了是我乐意。” 他这句话,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回敬季珂先前不顾他反对就抱了他一路。 季珂明白他的心思,笑而不答,一旁的度昱将两人微妙的氛围看在眼